不過他最終還是拒絕了。
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現在沒有安生之所的話,你送我別墅,我肯定是欣然接受,不過既然現在我已經有了住的地方,就給你省了一幢別墅了。”
夏嬋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自己的師父
如果不是此時不是很方便的話,她肯定會抓着師父的手臂把他喚醒。
喂喂,這可是價值好幾千萬的別墅啊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就算沒有需求,就不用考慮考慮自己這個可憐的徒弟麼
夏嬋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江元瑾一眼,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這怎麼可以”程榮劍也詫異地看着江元瑾,哪裏會有人嫌棄自己錢多房子多的
“互爲鄰里便是緣分,就不必這麼生分了”江元瑾笑着說道。
夏嬋不想再聽到這個傷心的話題,趕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程榮劍和黃清霜也聚精會神地等着江元瑾的回答,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們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江元瑾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雖說人無橫財不富,但是要花橫財,就要承擔風險,豎着進來,橫着出去,橫其實也隱喻了死,誰知道橫財的橫會不會變成橫死的橫。
程先生這個年紀應該有聽過不少這樣的事蹟。
在八九十年代,有農民撿了五十塊錢,興沖沖花了,結果轉頭就病了。
這絕非隨意捏造的故事,而是有人在錢上施了咒,被故意扔在地上的,誰要是貪心撿走花了,不管花的是多少錢,也倒黴了。
這實際上是一種轉移,可能原本的主人有病,通過錢、咒,就轉到了撿錢的人身上,這人把錢花了,就像是一個信號。
這種惡咒在幾十年前的鄉下比較多出現,要破咒也可以,不過破這種惡咒就相當於和下咒的人鬥法,鬥不過可能就死了
卻沒想到直至今日還有人懂得這種邪法。”
黃清霜急了,連忙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把錢還給對方”
她此時悔恨萬分,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一時的貪念竟然招致這種禍端,甚至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只是,誰丟下的錢,誰下的咒都不知道,談何還錢
江元瑾沉吟片刻後說道:“這錢主要是你那個朋友花的,所以她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咒念,所以慘遭橫死。
你那一萬元錢應該沒用完吧,所以也只是運勢大降,招來客鬼而已
倒不必驚慌,只要把客鬼驅逐出去,迎回宅神即可,另外,你那剩餘的錢交給我來處理”
因爲客鬼並不屬於厲鬼,所以江元瑾也選擇先禮後兵,能趕出去就趕出去,趕不出去再動手,這樣可以節省很多力氣。
“對對,沒有花完。”黃清霜此時已經完全信服了,趕緊起身上樓去拿那剩餘的錢
下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已經拿了一疊錢,遞給江元瑾說道:“還剩下六千七百多點,道長您看”
這些錢,是需要用明火燒燬,連同那些咒念一同毀去。
黃清霜見江元瑾沒有用手接着那些錢,立刻神經質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現在擦有什麼用”程榮劍嘆了一口氣,恭敬地朝着江元瑾問道:“道長現在該怎麼辦”
“逐客迎主需以叢辰之法擇時,你將你們二人的生辰八字寫給我。”江元瑾說道。
看過時辰之後,江元瑾用叢辰之法算出下午一點是最佳的施法時間。
“好,好那您留下來用餐”程榮劍猶豫着說道,此時他可不敢讓這少年走掉他已經是他們惟一的救命稻草了。
江元瑾笑了笑說道:“那就打擾了”
幾人就餐之後,程榮劍和黃清霜一刻都不敢離開江元瑾身邊,一直等到了他施法之前。
“你護着他們二人站在此處,若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胡亂走動,知道麼”江元瑾吩咐着說道。
“知道了,師父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夏嬋鄭重地點了點頭答應着,神色激動,有種要首次參戰的興奮。
江元瑾看了她一眼,倒沒有想到這個小妮子還是個好戰分子啊
“沒你什麼事不要亂動就好了。”江元瑾笑罵道。
“哦,知道了”夏嬋立刻就像焉了的茄子,無精打采的。
“道長,那一切都拜託你了。”程榮劍面帶感激地說道。
江元瑾笑着點了點頭,給他們每人遞過一張驅邪符護住陽身。
一切準備就緒,江元瑾纔再次站在屋子的正中間。
“萬物顯現,無所遁形”
天眼盡開之後,飛屍高築的鬼巢便懸於屋中,就如同蛛網一般,聯結着頂梁,密密麻麻織成了一團。
在鬼巢周邊,陰晦之氣盤繞,這是最有利於飛屍生存的環境,興許是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飛屍窩在鬼巢中不肯露面
以爲躲着我就奈何不了你了麼江元瑾冷笑一聲,從口袋中逃出一張驅邪符,由法力牽引着朝着鬼巢飛去。
符籙破碎,正陽之氣外溢,很快就把鬼巢裹住,消融
只聽見一聲淒厲的鬼嘯聲,三隻毛髮極長的怪物從鬼巢中破籠而出,那圓滾滾黑溜溜的眼睛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江元瑾怡然不懼,甚至挑釁般向他們擡了擡頭。
飛屍厲嘯一聲,挾裹着陰晦之氣朝着江元瑾飛去。
很顯然,它們對毀壞了鬼巢的江元瑾很有怨念,已經渾然不顧之前感受到的危險了。
程榮劍夫婦只覺得渾身陰冷,滲人的寒意浸沒了整個空間。
這般情形,他們二人只能緊抱在一起,捏實了江元瑾給他們的驅邪符。
而夏嬋卻是興致黯然地看着那飛向師父的三隻怪物。
兩大一小這飛屍該不會是一家三口吧夏嬋微張着嘴巴想着。
“不過你想找師父的麻煩,你們一家鬼怕都是腦子進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