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人被押入刑部大牢後,他方纔進宮述職。
大殿內除了這君臣二人之外,再無別人。
“梁奕,你是經辦此案的欽差大臣,說說這些人應該如何處置。”
在前去大梁府前董高逸表露過自己的心跡,梁奕自然記在心的,回來的路便思考過該如何回答。
“回皇話,此案所涉及的銀兩雖然高達四百八十萬兩,實際有的官員貪污只有千兩左右,最主要的官員臣以爲有三人,分別是監察副使尚立,州知州袁從紹以及水磨知縣李峯。”
“哦?這樣判定的緣由是何。”
“這一次的賑災銀是交給尚立在處置,如果他處理得當便能夠很大程度的遏制這種現象,正是因爲他的不作爲和知府林仁釗的不管不問才導致的,應該處以死罪以儆效尤。
“其次是袁從紹,此人在州知州任五年時間,貪污銀兩多達一百八十萬兩,是前所未有的,依照南齊律法理應當斬。”
“至於最後的李峯,雖然貪污銀兩也有百萬兩,不過認錯及時態度良好,同時有戴罪立功的地方,這次能夠查出這些官員正是因爲他的供述,所貪污銀兩也已經全部查封完畢,臣以爲叛其前往邊境便是。”
說完李峯的時候梁奕停頓下來看着董高逸,像這種超過一百萬的一般決不姑息,不過樑奕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無論李峯處於何種目的交代,總歸是有幫助的。
見董高逸沒有拒絕的意思,又才繼續說。
“其他各級官員按照所貪污的銀兩酌情定罪,貪污超過十萬兩者重罰重罪,貪污超過一萬兩,不足十萬兩者按照律法查辦行,那些貪污不足萬兩銀子的官員臣以爲可以將其官職戴罪立功。”
到這裏董高逸皺眉說了一句:“朕是知道有些官員貪污的銀兩並不多,五百兩到一千兩銀子的都有,但是這些銀子被貪污後苦了的是老百姓,讓其戴罪立功豈不是有包庇的意思在其?”
在說這話的時候梁奕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糾結,前面這些官員都是嚴格審理,嚴肅處理的,而到了這些官員則不那麼嚴格,看起有失公平,然而一次性處理這麼多官員也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一年處理內官時,只有區區十人而已,最終卻是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浪潮,特別是查處很容易,想要補空缺不容易,不過那些終究是內官,查處一個還有其他人頂着。
如說當時的大理寺卿,雖然被直接抓了起來,不過大理寺還有其他的官員可以保持正常的運轉;再說刑部左侍郎陸羣被查處時,還有刑部尚書,右侍郎等保持着。
梁奕知道這一次查處大梁府的官員多達三十四人,其包括知府,監察副使,知州,同知,知縣等較重要的職位,如此一來需要在短時間內將這些空缺補是極其不容易的,所以才提出有的官員可以降職使用。
此話說到了董高逸的心裏,隨後大笑道:“好,依你梁奕所言,不過這個李峯是什麼情況,多達百萬兩無論是誰都不應該輕判纔行,哪怕是戴罪有功,也需要震懾其他官員,一個知縣敢貪一百萬,還是朕第一次遇見。”
“回皇話,這正是臣要稟告的第二件事。”
“何事?”
“是關於大梁知府林仁釗的事情。”
“他有什麼問題嗎?”梁奕在給董高逸的奏摺只是說林仁釗的確有失職的地方,至於其他的隻字未提,董高逸還以爲林仁釗沒有問題,殊不知是梁奕擔心被攔截下來傳了出去,決定回來親口說。
“皇,這一次微臣前去查案,的確只是查到林仁釗有失職的地方,然而貪污的消息還是有那麼一些,但是沒有實際性的證據,又擔心繼續查案會引起林仁釗和其同黨的注意,這纔沒有提及半點。”
“而這個李峯是最關鍵的突破口,據臣瞭解他能做到水磨知縣離不開林仁釗的幫助,而他一個知縣能夠貪污多達百萬兩其肯定離不開林仁釗的支持,將他留下是爲了找到其證據所在,臣還懷疑這個李峯之所以這麼爽快的答應同樣是林仁釗的授意,這樣一來注意力會被轉移不會繼續查他的貪污,同時李峯也憑藉這個消息得到了不少好處。”
聽完董高逸陷入沉思,隨後開口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林仁釗貪污的銀兩隻多不少,看來此結束這事不妥,這樣的官員不配在南齊爲官。”
梁奕隨後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啓稟皇,臣還懷疑整個大梁府超過一半的官員和林仁釗都有關係。”
“朕知道,看來這些年林仁釗在大梁府經營的不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能夠這般掩護實屬不容易,如果不對其嚴肅處理,怎麼對得起大梁府的百姓。”
“皇,接下來該怎麼做。”
“已經被抓起來的這些人按照你剛纔所說去做,至於那些沒有被查處的人通通不要放過,哪怕將整個大梁府掀個底朝天都要查。”原本董高逸以爲林仁釗沒有貪污,所以準備不再追究大梁府一事,現在看來不查是不行的。
隨後他繼續說道:“梁奕,朕原本想的是你回來去吏部當差,現在看來你還要去大梁府一趟,不過這一次再以欽差的身份去不合適,朕明日再給你消息。”
要繼續查是肯定的,但是剛派梁奕作爲欽差去查林仁釗失職一案,現在有了結果便告一段落,如果再派欽差前去貌似沒有合適的理由,會讓其他人認爲一直糾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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