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稍微使勁甩了一下,他的手卻無力脫開,垂向了一片。
巴雅爾嚇得驚叫:“顧向深”
顧向深虛弱地看着她笑,他的眼神非常複雜,她看不懂。
她掙扎着將他扶起來,然後跛着腳艱難地扶着他往前走。
“不要管我......”
“不行,你是爲了救我才這樣的,我不能拋下你”巴雅爾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她真的嚇到了,真的好害怕他會出事。
“巴雅爾,你聽我的,你不是說很近了嗎你先過去,讓他們幫你看看腳,然後隨便找個人過來接我就行。”顧向深虛弱地說道。
巴雅爾的身子頓了一下,轉臉望着他。
“可以的。”他點頭,嘴角勾着,眼裏的情緒仍然複雜讓人看不清。
“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巴雅爾一再念叨地扶着他坐下,然後幾步一回頭地往前走。
到了北麓的首領那邊,來不及說圖紙的事,她便焦急地請求他們快點派人去救顧向深。
她堅持要跟着過去,北麓的首領恩赫金立刻制止:“你的腳受傷了,不能跟着去,你剛纔說的那個地點,我們一定會將他帶回來。”
巴雅爾還想堅持,但想到自己這個樣子只能添亂,於是只好點頭作罷。
沒多久,恩赫金的手下便將顧向深扶回來。
他們扶着顧向深躺到牀上,巴雅爾迅速迎上去,擔心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中毒了,刀上塗抹了黃鬼毒。”
巴雅爾驚了一下,好一會都反應不過來。
“黃鬼”是用這裏獨有的毒草特製而成的,這種毒中了之後,好解,但是中毒後和解毒的過程都非常痛苦。
巴雅爾看一眼牀上面色慘白的顧向深,突然心裏自責得有些喘不過氣。
如果不是她拉他過來,如果不是爲了保護她,他也不會中這種毒。
剛纔一路揹她,可能毒還沒有發作,後來走了那麼久,毒素擴散。
想到他後來越走越慢,也不知道他到底承受着怎樣的痛苦。
他只是暫時借住在她家,卻願意這樣去救她,而她之前卻那樣爲難他。
想想,巴雅爾便自責得難以釋懷。
她守在顧向深的牀邊,很快,恩赫金讓手下端來解毒的藥酒。
那人將顧向深扶起來。
“按住他。”恩赫金吩咐一聲,然後用布沾着藥酒在顧向深的傷口上塗抹上去。
顧向深的眼睛猛地睜開,激烈地掙扎了一下。
“忍一下,我們在給你塗藥。”恩赫金說着再次沾了藥酒在顧向深的傷口上塗抹上去。
這一次顧向深沒有掙扎,他死死咬着牙,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額頭上的冷汗迅速一條線般地流下來。
巴雅爾只看了一眼,便嚇得眼眶有些酸澀。
她拼命梗着脖子將頭轉向一邊,額頭卻跟着擔心地滲出幾滴汗。
連續塗抹了幾次,恩赫金終於將碗放到桌子上,然後吩咐:“把傷口包紮起來,儘量扶他側着躺。”
手下應了一聲。
“巴雅爾,可以了。”恩赫金喊了一聲,巴雅爾才終於敢轉過頭來,正對上顧向深慘白如紙的臉。
他的眼睛微閉着,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緩緩睜開。
見她一臉愧疚,他勾了一下脣:“我沒事,已經好了。”
巴雅爾擔心得都快哭出來,看他這樣一笑,她反而苦澀地笑了出來:“你快點休息吧。”
恩赫金看看牀上的人,說道:“這個漢人不錯,忍受這種痛都沒叫一聲,不錯。”
他評價一聲,然後轉頭望向巴雅爾:“對了,你這次過來,是爲了圖紙”
巴雅爾點頭,將圖紙交給恩赫金並將路上的事情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恩赫金給柯達爾電話告知事情,然後讓兩人先在北麓養傷。
顧向深塗抹了藥酒之後,傷很快就好了。
巴雅爾的腳塗抹了草原特製的跌打酒,也很快活絡很多。
在北麓呆了兩天之後,巴雅爾執意回去,恩赫金便命令手下騎了兩匹馬送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