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嬌柔的聲音透過手機再度傳了過來,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我卻好像聽到了恐怖故事一樣,慌亂的按下掛斷鍵,目光呆滯的盯着手機看,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滑落下來。
那個女人,是誰
一想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我就渾身發寒,手指不住的顫抖。
我倚靠着牀頭,一顆心跌進谷底之中,一夜未眠。
天剛矇矇亮,我就出門了,先去醫院看了我爸,陪着我爸聊會天,見時間還早就去辰漾集團找趙天易。
太太,趙總不在公司。齊琛走過來,低聲說着。
我看也不看他,啞着聲音說:那我就在這等他回來。
周圍的人紛紛看向我,目光中充滿了複雜,我全然當做沒有看到,此刻我只想看到趙天易,當面問清楚,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太,公司人多口雜,不然您先回去,等趙總回來了,我和趙總說您齊琛放緩了語氣說着。
我暗暗捏緊手指,揚高了聲音:是他不在公司,還是你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齊琛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份複雜,喉結上下滑動,半晌纔開口:您想多了,趙總真的不在公司,您還懷着孕,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要見趙天易,他要是不肯出來見我,那我就在這裏等到他肯出來。我咬緊牙關,厲聲說着。
齊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目光閃爍不定,最終也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我從早上等到午休,仍是沒有看到趙天易出現,齊琛端着餐盤給我,我拒絕:我要見他。
太太,趙總真的沒有在公司,您就是等到明天早上也等不到趙總啊齊琛彎下身子,好言勸說。
我面色不改,嚴肅的說:那我就等到明天早上。
齊琛急得在原地直轉,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而後離開。
夜幕降臨,我連趙天易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我在沙發上做了一整天,腰痠背疼,胃裏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
我盯着電梯口,期望着下一秒趙天易就會出現,可我的期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公司的員工星星散散的離開,還是沒有見到趙天易的身影。
如果說一開始我是滿懷期待的等着趙天易給我解釋那個女人的存在,而現在就是跌進了地獄之中,讓我無法翻身。
我從沙發起身,路過樓梯口的時候,聽到裏面有嘈雜的聲響,仔細一聽好像是趙天易的聲音,我停住腳步,輕手輕腳的推開門。
趙總,太太在公司等了一整天,午飯也沒有喫,嚷着一定要見到你,你看齊琛放低聲音詢問。
我屏住呼吸,期待着電話那端的迴應。
她願意等就讓她等着吧。冰冷的聲音,不夾雜任何感情,冷漠的好像只是一個陌生人。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我頓時就紅了眼眶,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着,強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沒有可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趙天易打斷齊琛的話,厲聲呵斥:齊琛,記住你的本分。
齊琛語噎,沒再說話。
我眨了眨眼,努力將眼淚逼回去,胸口疼的厲害,疼的我幾乎無法呼吸。我緊咬着脣瓣,直到嚐到血腥味才肯鬆開。
出了公司,外面燈火通明,三三兩兩成羣的人在街上,好不熱鬧。而我站在門口,孤孤單單的,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
在我聽到趙天易那沒有感情的回覆時,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腦海中迴盪着這段時間來,和趙天易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對我的好,對我的體貼,對我的溫柔還有那些在我呢喃的話語,他對未來的計劃有我的存在。
來辰漾集團之前,我想了很多種見到趙天易之後的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唯獨沒有想過趙天易會我這麼冷漠。
一想到電話裏趙天易冷漠的態度,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我蹲在路邊放聲大哭。
滴尖銳的汽車鳴笛聲,我擡頭看過去。
上車。車窗被搖下,露出一張娟秀的臉,是梁承哲。
我淚眼婆娑的看着他,沒有動。
梁承哲蹙眉,修長的手指着馬路上行走的人:你想讓這些人把你當成猴子在看嗎
我咬緊牙關。
他繼續說:還是你想要更加出名一些
梁承哲的語氣中透露着淡淡的警告意味,我心中一緊,踉蹌着腳步上車。
和天易吵架了梁承哲遞過紙巾給我,佯裝漫不經心的詢問。
提到趙天易,我心裏鈍鈍的疼,低垂着頭擦拭着眼淚,嘴硬的說:沒有。
沒有梁承哲輕笑了一聲,直截了當的說:既然沒有吵架,天易能捨得讓你蹲在路邊哭
我眼淚流的更兇了,鼻頭酸澀的厲害。遇到趙天易之前,我是爲了趙本源而哭,遇到趙天易之後,我是爲了趙天易而哭,是不是我上輩子挖了趙家的祖墳,不然怎麼這輩子就栽在姓趙的手裏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擦拭着眼淚,哽咽開口。
夏小姐,孕婦的情緒是會影響肚子裏胎兒的情緒,我當然不想要管你的事情,只不過我擔心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梁承哲掃了我一眼,沉緩開口。
他無心的一句話,卻如同踩在了我心中最爲脆弱的地方,緊繃的弦在這一刻瞬間崩塌了。
孩子是我的,和你沒有關係,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爲什麼你們關心的只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我梗着脖子,紅了眼盯着他,聲音嘶啞。
不論是趙老爺子,還是於媽,或者是趙天易,在他們的心中,我肚子裏的孩子遠遠要比我重要的多。他們不關心我身體好不好,而擔心的是我有沒有喫好,有沒有虧待了肚子裏的孩子,彷彿我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會生孩子的工具,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