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對我來說格外的漫長,沙發,辦公桌,浴室,他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我,我渾身疼的厲害,連動彈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天矇矇亮的時候,趙天易總算放過我,我緩慢的閉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我從牀上爬起來,雙腿痠軟的厲害,險些摔倒在地上,手臂上佈滿了淤青和紅腫的顏色,看起來怵目驚心。
衣架上掛着黑色的襯衫,我扯下來裹在身上出去,辦公室裏空無一人,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了。
我找着我昨天穿的衣服,在垃圾桶裏看到了我的衣服,衣服已經被扯懷了,內衣也不見了蹤影。
我赤着腿總是覺得不舒服,只好回休息室的衣櫃裏翻找着衣服,一側擺放着趙天易的西裝,一側零散的擺放着女人的衣服。
明亮的顏色,每一套衣服都很漂亮,觸感也好,是我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
我隨意的找了一套穿上,內衣有些小,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我穿好衣服就看到趙天易從外面回來。
他目光盯着我,眉宇微蹙,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着,我不由得想到了那次回趙家,我不過是穿了他的浴袍就險些要被他給掐死的事情,心中沒來由的恐懼,我下意識的吞嚥着口水,急忙解釋:我找不到我的衣服,所以
趙天易皺眉,臉色越發難堪,打斷我的話,沉聲說:去民政局吧。
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住,趙天易的變臉功力我一向是清楚的,昨晚他還和我徹夜纏綿,早上搖身一變又是這副冷漠的樣子,讓我有些看不清他原本的真面目是什麼樣子了。
縱然我心中有諸多的想法,還是乖乖跟着趙天易去民政局。
一如領證時的漠然,我和趙天易從民政局出來一人手裏拿着個小本子,我盯着本子不由得開始發呆。
天易正當我發呆的時候,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聽的出來是誰的聲音,捏着本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李文思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撲進了趙天易的懷抱中,小小的頭顱在趙天易的胸口上磨蹭着,好像一個企圖讓人安慰的孩子一樣。
不要亂跑。趙天易伸手撫摸着她的頭髮,面部線條都變得柔和了許多,言語間透露着溫柔。
李文思重重的點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向我,詫異的問:真真怎麼穿着我的衣服
趙天易眸光一暗,輕描淡寫的說:這衣服你不是不喜歡
我聽着李文思的話,臉色頓時蒼白,我早就應該想到衣櫃裏掛着的衣服是李文思的,像趙天易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允許其他女人的衣服掛在他的衣櫃裏
一想到我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李文思穿過的衣服,我就渾身癢的難受,恨不得立馬把衣服脫下來扔在路邊。
我不自然的扯了扯衣服,邁着沉重的雙腿想要離開,卻被李文思拉住:真真,你住在哪兒,讓天易送你回去吧。
李文思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目光中多了一份複雜和怨恨。
我裹緊了衣服,看也不看他們兩個,快步離開民政局。我回到家,將李文思的衣服脫下來扔進垃圾桶裏,又洗了個澡換回自己的衣服才感到舒服了些。
我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頰上還有沒散去的淤青,領口處隱約能夠看到吻痕,我煩躁的扯了扯衣服,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來昨晚和趙天易的瘋狂。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抓起外套匆匆跑出門,急忙去藥店買了藥。
我不能懷了趙天易的孩子,趙天易就是一個瘋子,萬一我懷孕了,他也會讓我把孩子打掉的。我已經沒有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了,失去孩子的痛苦承受一次就足以讓我終生難忘,我絕對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我捏着藥盒回家,路上就遇到了梁承哲,他似乎剛下班,面色有些難堪,手裏還提着兩個購物袋。
真巧,你怎麼會過來這邊我扯了扯脣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
梁承哲將購物袋放在地上,沉聲說着:一點也不巧,我是過來找你的。
我面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我問了林助理,他說你住在這邊。梁承哲如實的說,目光落在我的手上,目光一暗,喉結上下滑動,詢問:你
我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輕描淡寫的說:我和趙天易離婚了,免得懷了他的孩子還要打掉,提前預防一下。
梁承哲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跟着我回家,看到家裏的環境時,忍不住皺眉,低聲說:真真,這裏的環境太差了,我幫你重新找
我搖頭:不用麻煩了,以前我就是住在這樣的房子裏,沒有什麼不好的。
大學畢業之後我找不到工作就住在地下室裏,比現在的環境還要差很多,我不是一個物質的人,我不是一個來享受生活的人,生活的環境差還是好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梁承哲坐在狹小的沙發上,面上掩飾不住的擔憂詢問。
我將藥喫下,藥片堵在喉嚨裏難受的很,我大口的喝着水,喉嚨裏總算舒服了些,啞着聲音說: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我打點好就出去找工作。
賣完了房子我手裏是有些錢,但是這些錢說花出去就花出去了,何況我爸的病還不一個要花多少錢。我不能坐喫山空,還是要出去找工作的。
你要找工作嗎梁承哲想了想說:我們醫院最近在招護士,你可以去我們醫院先工作一段時間。
可我沒有
梁承哲打斷我,低聲說着:只要你願意去,我可以幫你安排好一切,只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