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非我意終成婚夏真 >第九十六章 迴歸
    你真的要回去印景天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着一份不確定的詢問。

    我沉默了片刻,而後沉緩點頭:是,我必須要回去。

    七年了,我不曾去祭奠過我爸,七年了,我不曾回去過齊市,每每夢到在齊市的種種,都讓我瞬間驚醒,輾轉反側直到天亮。

    人人都說時間是慰藉傷口最好的良藥,我也以爲時間會抹去我身心上所受到的傷害,可七年過去了,我心中的那份狠心越發的顯著,恨不得立馬就到齊市,讓趙天易遭受一遍我曾經所受到的一切痛苦。

    那你就回去吧。印景天倏然笑了,眼中閃爍着狡黠的意味:但安安不能回去。

    我皺眉,隨即點頭:好。

    六年前,我生下了安安,身邊沒有人陪伴,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裏,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又一遭。

    在這之前我無法體會生產是怎麼樣的疼痛,那種疼是來自於骨子裏的,疼的我痛不欲生,疼的我幾乎忍不住,可是一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我還是咬着牙關撐下來了。

    那樣刻骨銘心的疼痛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疼痛,這一輩子也不會想要體會的疼痛。

    我知道印景天心中擔憂的是什麼,同樣我也沒有打算讓安安跟着我一起回去齊市。

    趙天易不知道我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我生下了安安,哪怕他見到了安安,心中也不會有半分的喜愛,安安是我放在手心裏萬般疼愛的寶貝,怎麼捨得讓趙天易來討厭她

    印景天握着我的手,低聲開口:你的手還是這麼涼,我怎麼做才能暖熱你的手呢

    他的聲音很輕,尾音上挑,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盯着我,他的眼裏只要我一個人,好像心裏也只有我一個人似得。

    我去齊市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安安。我抽回手臂,低聲叮囑着。

    印景天只是笑,一雙眼仍舊盯着我,半晌才沉緩開口說着:真真,我不是擔心趙天易會和我搶安安,我只是擔心,你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心頭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印景天,我沒有想到他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但還是放輕了語氣:不會,給我三個月的時間,等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就會回來。

    印景天滿意的笑了,他湊近我,溫熱的吻落在我的臉頰上:早去早回,不要讓我擔心。

    好。我沒有動,任由印景天的動作。

    七年前我在飛機上遇到了印景天,也是他將我從地獄的沼澤中帶出來,如果沒有印景天,就沒有今天涅槃重生的我。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是印景天給予我的,我心中除了滿滿的感謝再無其他。

    我坐了六個小時的飛機,總算到了齊市,我沒來由的紅了眼眶,七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這片土地,可卻也恐懼着這裏,這片土地讓我又愛又恨。

    太太,請您上車吧。劉叔輕喚我一聲,我回過神來,跟着他上車。

    印景天擔心我一個人處理不好齊市的事情,就讓劉叔跟着我一起過來,與其說是照顧我,不如是在盯着我。

    這是先生爲您準備的住宅,如果您不喜歡,可以再看看其他住所。劉叔帶我參觀房間的格局。

    兩室一廳,房間雖然說不算大,但我一個人住也足夠了,房間裏的設計也都是按照我喜歡的風格來設計的,我怎麼會不喜歡

    這裏很好。我輕聲說。

    劉叔沒再說話,離開了房間。

    折騰了一天,我有些累了,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印景天打來了電話:房間還喜歡嗎

    很喜歡,謝謝你。我躺在牀上,低聲說着。

    電話那端傳來笑意,印景天放低了語氣說:真真,要是在齊市住不習慣就早點回來吧,家裏不僅寬敞還有我和安安。

    我苦笑了一聲,心中也明白印景天這麼做的目的,印景天一向出手大方,對錢財不放在眼裏,這次卻給我準備了這麼一處小房子,當然清楚印景天是在提醒我早點回去。

    提到安安,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沒來由的被碰觸了下,輕聲詢問:安安還好嗎

    她很好,除了想念你。電話那端似乎是傳來了細微的聲響,而後傳來軟糯的聲音:媽咪,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聽着安安的聲音,我的一顆心頓時就軟了下來,放柔嗓音說:媽咪忙完工作就會回去了,你在家要乖乖聽話。

    我和安安通了很久的電話,安安才戀戀不捨掛斷了電話,我揉了揉眉心,心裏沒來由的沉重。自打安安生下來,我就沒有離開過她,雖然我知道印景天會照顧好安安,可還是放不下心來。

    但一想到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暗暗收緊了手指,心又沉了沉。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去了墓地,下了車我雙腿發軟,眼淚含在眼眶中,這七年我很少會哭,因爲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眼淚不是武器,不能保護我,也不能保護安安,只有我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我所想要保護的人。

    這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我爸,想念着要過來爲他掃墓,想着和他說說話,可我害怕自己不夠強大,又害怕這片土地,直到現在纔敢過來。

    劉叔沒有跟過來,我跪在墓前,顫抖着手指摸着我爸的照片,大顆大顆滾燙的熱淚就滑了下來,我哽咽說:對不起爸,我到現在纔敢回來,是我做錯了事,我連你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是我錯了。

    每每在睡夢中想到我爸去世的畫面,我就會從睡夢中驚醒,我夢到我爸臉色鐵青的望着我,也不說話,他臉色難堪極了,似乎是在埋怨我,又似乎是在憤怒。

    我時常夢到他,他卻一句話都不說,讓我心中越發的不安。

    我擦了擦眼淚和我爸唸叨着安安的事情,恨不得將七年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說盡了。

    太太,時間不早了。劉叔在遠處提醒了一句。

    我撐着地面踉蹌站起身,咬緊牙關,沉聲說着:爸,你放心,那些傷害過你、傷害過我的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個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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