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了一聲,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趙天易對我所做的事情是永遠都過不去的,我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永遠都無法忘記。
你怎麼換了辦公室我垂下眼瞼,斂去眸光中的怨恨,笑着詢問。
梁承哲面上的表情有些怪異,良久纔開口說:我已經不做醫生了。
我愣了一下,不解問:爲什麼
梁承哲舉起右手,他的手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掌心,傷疤呈暗紅色,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他的手輕微的顫抖,我想他不做醫生的緣故是不能再握起手術刀了吧。
這是怎麼弄的我急忙詢問。
梁承哲苦笑了一聲,沒有迴應我的問題。
他臉上的笑意倒是讓我多少明白了些什麼,我心中頓時感到發寒,顫抖着聲音詢問:是不是趙天易是不是做的
真真,都已經過去了。梁承哲只是笑,頓了頓繼續說:其實天易他對你
我擺了擺手,不願和他在提起趙天易。
孩子還好嗎梁承哲笑着問。
提到安安,我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柔和起來,拿出手機給梁承哲看安安的照片,安安長的像我,鼻子眼睛都像我,唯獨個性像極了趙天易。
她叫什麼名字梁承哲問。
印平安。我回答。
梁承哲臉上的笑意僵硬,偏頭看着我:你女兒姓印
我點頭:是。
你結婚了梁承哲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問。
我苦笑了一聲,還是點頭。
我和印景天結婚有些戲劇化,在林市生產必須要保證孩子落戶的問題,但我已經離婚了,又是外地的戶口,無法給孩子落戶,正巧遇到了印景天,他提出和我結婚,給孩子落戶,走投無路之下我答應了他。我和印景天之間就如同我和趙天易相識一般,是爲了利益開始的。
可是七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的我已經不知道我和印景天是真的婚姻,還是假的婚姻了。
梁承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真真,既然你已經結婚了,也有幸福美滿的家庭,就不要再和天易牽扯不清了,畢竟他對你
護士長,陳醫生叫你過去門口傳來聲音,催促着梁承哲過去,也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我笑着起身:你去忙吧,有時間我會過來看你的。
梁承哲勉強笑了笑,沒再說話。
我從醫院離開,走在街上,突然有些迷茫,如果我不去報復趙天易,不想要奪回那些屬於我的一切,我就不知道我還應該要做什麼了,我沒有未來可言,有的只是彷徨。
我去了熟悉的店吃了以前最喜歡喫的小喫,老闆沒有換,還是一樣的好喫,可我卻吃不出原來的味道了。
正是中午,小店裏很忙,狹小的屋子裏坐滿了人,風扇在頭頂搖着,勉強驅散絲絲的熱氣。
是李文思
李文思長着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那雙大眼睛寫滿了純真,可我知道她和純真完全搭不上邊。
這不是李文思嗎隔壁桌坐着的女孩也認出李文思了:她怎麼開始演配角了,她可是影后呢
女孩同桌的男孩說:好幾年都沒看到她拍戲了,娛樂圈更新換代那麼快,早早就沒有她位置了,她要是不演配角的話,連戲都沒得拍了。
我以前還很喜歡她呢,演配角好可惜啊女孩惋惜的說。
我捏緊筷子,目光死死盯着電視機上那張明亮的臉,暗暗收緊了手指。
太太,您之前的住所已經買回來了,也打掃乾淨,您什麼時候去看看我剛回到家,劉叔走過來詢問。
我腳步停頓,頓時感到喉嚨有些發緊的疼。
當年爲了要送我爸出國治療我把家裏的房子給賣了,但沒想到我籌夠了錢,也聯繫好了醫院,我爸卻已經去世了。
我拿着鑰匙離開,再看到熟悉的房子時,鼻頭有些發酸。
這裏的每一片土地都是我熟悉的模樣,夏天時我就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寫作業,冬天時在樹邊堆雪人,一閉上眼,我還記得在院子裏玩耍的樣子。
穿過院子就是正門了,我推開門,門把手已經有點上鏽了,我用力才拉開了門。
房子好像許久沒有住過人了,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腐朽的味道,我吸了吸鼻子,將窗子都打開,清新的空氣吹進室內,腐朽的味道散去了不少。
我挨個房子去看,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似乎和我離開時候的樣子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改變。
我從後門走進庭院,庭院裏種滿了鮮花,我爸說是因爲我媽喜歡花,所以纔在院子裏種滿了花的,每到夏天的時候,庭院裏開滿了鮮花,香氣四溢,美的驚人。
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再過段時間院子裏的這些花就都會盛開了。
我在院子裏四處走動,經過果園門口的時候發現門被打開了,我推開門走進去,土地上留下一排腳印,我提起牆角的木棍,屏住呼吸走了過去。
遠遠看到果樹下站着一個人,我握緊了木棍,還以爲是過來偷果子喫的孩子,壯着膽子大聲呵斥:你從哪兒跑過來的,快點走,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那人聽到我的喊聲,似乎是轉過頭來了,又或者是沒有任何動作,距離太遠了,我看不到那人的長相,也看不到那人的長相。
我不見那人離開,增高了聲音喊着:偷果子可不是好的行爲,被抓去警局教育一番就不好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那人朝我走來,穿過顆顆果樹,我看清了他的長相,他目光盯着我,譏諷反問:你除了會報警,還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