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景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聲開口說:你不是恨趙天易嗎我會替你把屬於你的東西都拿回來還給你。
我皺眉看他,有些不明白印景天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還不等我開口說些什麼,印景天已經離開了。
太太,先生舟車勞頓的趕過來,就是擔心您在這裏受了委屈,您怎麼還不理解先生的良苦用心呀。劉叔嘆息了一聲,話語中掩飾不住對我的埋怨。
我攥緊了手指,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兒。我當然知道印景天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好,可是我就是不想要讓印景天和趙天易之間有任何的牽扯。
劉叔你去看看他吧。我強扯了扯脣角,輕聲說。
劉叔長嘆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我坐在沙發上,閉眼都是趙天易在我腦海中的樣子,他看着我的眼神,帶着憂傷,還帶着一份讓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安安從房間裏走出來,小小的身子撲在我的懷裏,仰着頭,一臉天真的問我:媽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吵架了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輕聲寬慰她:媽咪沒有和爹地吵架,只是在談工作。
安安綻放笑臉,小手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臂,一副生怕我也會離開的樣子。
我看着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疼,急忙伸手將她牢牢地護在懷中:媽咪在,媽咪會一直陪着你的。
晚飯印景天也沒有回來喫,家裏只有我和安安兩個人,我簡單的煮了點麪條喫。安安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和印景天鬧了找彆扭,喫過飯後她就乖乖的回了房間去玩,我整理好廚房,就坐在沙發上等印景天回來。
我和印景天結婚六年,雖然也有吵過架,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爭吵,思前想後我認爲還是要和印景天好好的談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見着時針指向十二點鐘,印景天仍舊是沒有回來,我心中有些不安,打了通電話過去。
鈴聲剛剛響了幾聲就被掛斷,我不甘心的繼續打,反覆了幾次,似乎印景天終於沒有了耐心,他接聽了電話。
景天,這麼晚了你在哪兒,爲什麼還不回家我放緩了語氣,輕聲詢問。
先生在忙工作,今晚就不回去了。電話那端卻不是印景天,而是劉叔。
我到了嘴邊的話又都嚥了回去,想了想問:他還在公司加班
是的,先生在忙收購辰漾的合作案。劉叔平緩的說。
聽到這話,我瞪大了眼睛,詫異的開口詢問:今天他要收購辰漾
印景天是瘋了嗎,他竟然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收購辰漾辰漾是趙老爺子一生的心血,如今交到了趙天易的手上,辰漾別在趙天易的打理之下蒸蒸日上。如果說辰漾開在林市,印景天還有一搏能夠收購辰漾但現在是齊市。
辰漾的地位很穩固,加上趙家多年來的人脈關係,想要收購辰漾簡直是要比登天還要困難。何況現在印家並不安穩,想要坐到印景天那個位置上的人大有人在,如果印景天執意要收購辰漾的話,一定會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即便是他有心要收購辰漾,但董事會那邊也不會同意他這樣做的。
太太,先生說了,只有把齊市的事情都處理乾淨了,您纔會收心。劉叔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而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擔心印景天真的會做出駭人的決定來,急忙又打電話過去,但這一次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接我的電話。
我心中焦急萬分,在家裏怎麼也坐不住了,匆匆拿上錢包趕去公司。
凌晨一點鐘我趕到公司,辦公室的門緊關着,好像一直都沒有打開過的樣子,我用力的推着門,門被鎖住了。
我再次撥通印景天的電話,仍是沒有人接。
我死死咬着牙關,恨不得要把牙齒都咬碎了,印景天壓根就沒有在公司里加班,是不是代表着印景天也沒有打算要收購辰漾
可是既然印景天沒有這個打算的話,劉叔又爲什麼要那樣和我說呢
我帶着一肚子的懷疑回家,印景天沒有回家,折騰了一番,我腦袋昏昏沉沉的疼,一頭栽倒在牀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我抓起手機就想要給印景天打電話,卻聽到外面傳來悉索的聲音。
我走出房門一看,印景天和安安就坐在餐桌上喫早飯,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坐在一起,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畫面看起來是那樣的和諧。
我不由得看得出神,要不是安安叫我,我還會不過神來。
媽咪,爹地煮的早飯好好喫,你快來嚐嚐。安安眨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甜甜的說。
我勉強扯了扯脣角走過去,掃了一眼印景天面上的表情,他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印景天越是平靜,越是沒有波瀾,我心中就越發的沒有底氣,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樣。
喫飯吧。印景天察覺到我的注視,擡頭看着我,目光中盡顯柔和。
我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飯,安安纏着我在家裏陪她,但我心裏都是關於印景天想要收購辰漾的事情,狠下心來拒絕了她,劉叔留在家裏照顧她。
去公司的路上印景天開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躊躇着要如何開口,手指不安的攪動在一起,半晌纔開口詢問:我聽劉叔說,你想要收購辰漾
我鼓足勇氣問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印景天沉默了片刻說:準確來說我和劉叔打了一個賭。
打賭我有些詫異。
我和劉叔說,只要和趙天易有關的事情,你絕對不會放置不管,果然一聽說我要收購辰漾,你就按捺不住了,急忙找我問個究竟。印景天笑了:真真,這個賭我贏了,可我卻還是覺得自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