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窗外,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許久都沒有平復下來。
我不知道趙天易在見到安安之後會不會開始懷疑什麼,如果被趙天易知道安安是他的女兒,我不敢想象這個後果,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了安安。
想到這兒,我收緊手臂力量,緊緊擁着安安。
安安在我的懷裏睡得格外的安穩,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的危險一樣,還是像往常那樣的黏着我。
我胸口悶的厲害,好像有一座山壓在胸口一樣,我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才平緩了些那份沉重。
汽車平穩停下,安安仍舊睡得香甜,我抱着她下車,這才發現印景天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我愣了一下,他這麼早就回來了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將安安送回房間,輕聲詢問。
印景天將眼鏡摘下放在一邊,柔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開口詢問:聽劉叔說,你帶安安去見你父親了
我扯了扯脣角,點頭應下:是。
印景天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他突然的碰觸讓我感到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他的碰觸,但想到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話關係,硬生生止住了後退的動作。
印景天眉宇微蹙,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不悅。
我強撐着臉上的笑意,剛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他開口問:就因爲我要收購辰漾,所以你打算要和我疏遠了
我吞嚥着口水,望着印景天的目光中露出不易察覺的恐懼,緊張的看着他。心裏躊躇着要如何解釋,但到了嘴邊的話又都嚥了回去。
印景天看着我,仍舊在笑,他臉上的笑意仍舊像往日那樣的柔和而溫柔,明明他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此刻的印景天,心底莫名的多了一份的駭然,而這份駭然究竟來自於哪裏我竟然說不清楚。
景天,你不要誤會,我和趙天易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什麼關係,那一定是來自於我對他的報復。我放緩語氣,低聲說着,生怕印景天會誤會了我和趙天易的關係。
印景天面上的笑意不減,目光仍舊柔和的望着我,沉緩的開口詢問:如果你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那爲什麼我要收購晨漾你會這麼激動
他的話語輕柔,絲毫沒有質問我的意思,似乎只是在和我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可印景天越是一副雲淡風輕,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我就越發的擔心,擔心他內心裏會極其的在意我和趙天易之間的關係。
想到了這裏,我就頭疼的厲害,急忙開口解釋:現在盛昌的情況不太樂觀,我不希望因爲趙天易的事情而讓你分心。
這七年來我已經很感謝印景天的陪伴和幫助了,現在印家內亂的厲害,如果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爲我的原因而讓盛昌落入到其他人手上,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我點頭:我當然會擔心你。
印景天眯着眼看我,脣角微微上揚,伸手將我攬在懷中,沉聲開口說着:真真,公司出了點小狀況,現在我要趕回去處理,在我離開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你。
我愣了一下,滿眼怔然的看他:你要回去了
印景天輕應了一聲,沒有開口解釋。
他沒有解釋,我也沒再開口詢問,只不過心中卻是越發的疑惑,公司裏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纔會讓印景天這麼着急的回去
印景天是當天晚上回去的,他甚至連和安安道別都沒有就離開了。安安睡醒之後沒有看到印景天,心情還有些失落,小小的身子窩在牀頭抱着抱枕,聲音細小的說:媽咪,爹地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啊
安安擡頭望着我,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盡顯童真,話語中掩飾不住的失落和依賴。
從小到大安安和我分開過,但從來沒有和印景天分開過,在爲人父母方面,我做的並不好,甚至達不到印景天的一半。
所以在印景天離開之後,安安纔會這樣的失落和難過。
我伸手將安安抱在懷中,輕聲的安撫着:爹地去忙工作了,過幾天就回來了,你想他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和他視頻的。
安安抱緊我的手臂,想了想搖頭。
我很詫異安安竟然會搖頭,畢竟她是那樣的黏着印景天。
隨即安安開口和我說:爹地回去是忙工作的,我不能打擾他工作。
她說的斬釘截鐵,是她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成熟。
我緊抿着脣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喫過晚飯好不容易把安安哄入睡了,我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想起印景天離開之前準備要收購晨漾的計劃,頭疼欲裂。
劉叔,將收購晨漾集團的計劃案拿給我。我撥通劉叔的電話,低聲說。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良久緩緩的說:太太,先生說
我緊皺眉心,聲音漸沉:景天已經回去了,齊市所有的業務都由我來處理。
我馬上給您送過去。劉叔立即說道。
很快劉叔就將策劃案送給我,我大致掃了一眼合作案上的內容,頓時感到胸口有一陣鬱結的氣息堵在我的胸口,壓得我幾乎喘息不過氣來。
印景天爲了能夠收購晨漾,竟然準備動用總公司的流動資金,加上他個人的所有積蓄。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心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印景天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做這樣做他能夠得到什麼
太太,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劉叔打量着我臉上的表情,低聲說着。
我手上的動作一僵,隨即說:既然你都知道不該說,那就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