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天易的迴應,我說不出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無論什麼時候在面對李文思的事情上,他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彷彿這就是一種使命,只要李文思不會受傷,不會難過,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我抿了抿脣角,沒有說話。
太太,這邊已經處理好了。劉叔走過來,掃了一眼趙天易,下意識的站在我面前,遮擋住趙天易注視過來的目光。
李女士的行爲已經構成蓄意傷害,如果你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天易打斷。
她同意和解,我們私下處理。趙天易沉聲說。
警察看了我一眼,目光又看向趙天易,狐疑的問:夏女士,你同意和解
趙天易目光看向我,我面上的笑意始增不減,果斷的說:我不同意。
趙天易瞳孔微縮,喉結上下滑動,喑啞開口:夏真。
低沉的話語中隱隱帶着三分警告意味,還夾雜着三分的怒火。
趙先生,既然夏女士不同意和解,還是要依法處理。警察嚴肅的說。
警察同志,我不同意對方提出任何的條件和解,李文思在公共場所向我潑滾燙的咖啡,已經對我的朋友造成了傷害,對我的生活也已經造成了影響,您該罰款就罰款,該拘留就拘留,我不接受和解更不接受道歉,讓她在拘留所裏勞動改造纔會讓她知道傷人的後果是什麼。我笑意盈盈的說。
這些年趙天易把李文思保護的太好了,以爲做錯了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來擺平,今天敢用滾燙的咖啡潑我,明天就敢用刀子戳我。像李文思這種人就應該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纔不會繼續肆無忌憚。
趙天易目光一寒,緊攥着手臂,因過於用力的緣故,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他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劉叔開口說:太太,您先回去吧,我留下處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天易,頭也不回的離開,積壓在胸口的一團怨氣頓時疏散了。
剛出了警察局就接到趙天易發過來的短信,我看也不看直接刪除。
劉叔回來之後和我說,李文思被拘留十五天。
我心中冷笑,不過是十五天而已,而梁承哲後背的燙傷不知道多久才能夠癒合,即便是癒合了,但也會留下難看的傷疤,一輩子都不會消除的傷疤。
想到這裏,我頓時覺得對李文思十五天拘留的刑罰實在是太輕了。
爹地,媽咪回來了,你要和媽咪說話嗎我回到家,安安正在和印景天視頻聊天。
我將手包放在一邊,走過去。
聽劉叔說你出了點小意外印景天揉了揉額頭,輕聲詢問。
已經處理好了。我笑着說,隨即想到什麼詢問:公司那邊怎麼樣,都處理好了嗎
嗯。印景天含糊的應了一聲,沒有明確迴應。
林奇過來齊市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壓低聲音詢問。
印景天眉宇緊蹙,目光中一閃即逝的陰霾:不用理會他,他玩了幾天就會收心回來的。
印家這麼多年來都不和,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如今內部出現了分歧,一個要收購辰漾,一個要和辰漾合作,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不太平。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印佳璇這次是打算要撕破臉皮了,讓外人看盡了笑話。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你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印景天低聲叮囑着。
印景天不願和我提起公司的事情,即便他不說我也知道會有多麼的棘手,可他從來都不會將那些煩心的事情和我提起,從來都是一個人撐着。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心疼他,心疼他肩上的責任,更心疼他的勞累與疲憊。
他的辦公桌上堆着山一樣高的文件夾,我和印景天說了沒幾句就掛斷了。
媽咪,我想爹地了。安安看着我,突然開口說。
我怔了一下,隨即想到安安還是第一次離開印景天這麼久,自從她生下來就一直呆在印景天的身邊,很少有會和印景天分開的時候。
可是聽到安安說想印景天時,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嫉妒,嫉妒在安安的心裏,印景天才是排在第一的位置上。
和媽咪在一起不開心嗎我擁緊她,放緩語氣詢問。
開心。安安想了想說:可是我想回家了。
回家,原來這裏從來都不是家。
媽咪,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安安挽着我的手臂,一臉希翼的看着我。
我心頭沒來由的漾起一份苦澀,輕聲說:等工作忙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安安目光中的希翼頓時消散了,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上班,劉叔留在家裏照顧安安,自從上次安安不見之後,我越加不放心安安一個人在家,擔心會再出現什麼意外來。
夏總,趙總在會客室等您。前臺敲了敲門,面露難色的說。
我皺眉,不耐煩的說:讓他等着吧。
這幾天趙天易經常過來公司,我心裏很清楚他過來的目的是爲了李文思的事情,可我就是不想要見他。
一想到梁承哲背後的傷,想到李文思的所作所爲,我的胸口就升騰起一份無名之火來。
可是林總已經過去了。前臺繼續說着。
我手上的動作頓時僵硬,林奇去見趙天易了他爲什麼要去見趙天易
當下我顧不得其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去會客室,會客室的門是開着的,隱約聽到裏面傳來的談論聲。
林奇不知道在和趙天易談了些什麼,趙天易面色凝重,無法掩飾的陰鷙。
嫂子,你過來了林奇看到我,熱情的打招呼。
我扯了扯脣角,開口說:你先去忙你的吧。
林奇掃了一眼趙天易,目光落在我身上:可是
她是我前妻。趙天易涼聲打斷林奇的話,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