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易掃了一眼我面上的表情,涼聲開口:你就這麼不想要和我單獨相處嗎
他的聲音低沉,話語中不帶有絲毫的溫度,隱約夾雜着憤怒的意味。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沒有言語。
趙天易眉宇微蹙,似乎是對我的反應極爲不滿意,邁開長腿,快步走在我的前面,我見狀急忙跟在他身後。
出了餐廳,趙天易開車要離開,我急忙走過去說:你有時間嗎,我想要和你談談關於安安教育的問題。
趙天易搖下車窗,露出一張俊逸的面容來,他面上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薄脣輕啓:你認爲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臉色慘白,執拗的說:我是安安的母親,我爲什麼沒有資格
趙天易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着說:你是安安的母親沒錯,但你除了這一點,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安安的教育問題。你沒有和安安在一起生活,你知道怎麼教育對安安來說纔是正確的嗎
我死死咬着牙關,在趙天易面前,我所有的盔甲潰不成軍。此刻的我面對趙天易,就如同我和秦蓮。他譏諷着我沒有做到母親的責任,譏諷着我無法照顧安安,卻還要強調一個母親的資格,簡直是可笑至極。
是你沒有給我照顧安安的機會。我紅了眼睛,炯炯盯着趙天易,一字一頓的說。
趙天易眯着眼睛打量着我,聲音平緩而低沉:沒有人剝奪你照顧安安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這個機會。既然你不在乎,我爲什麼要給你
當初是我執意要和趙天易離婚,我明明知道趙天易打着什麼主意,還是毅然決然和他離婚,現在發生的一切,我也無權去指責他什麼。只是每每想到安安的時候,我的心頭還是會不由得傳來陣陣的疼痛。
昨天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不用你來插手。趙天易涼涼的掃了我一眼,沉聲說着。
我瞳孔放大,急聲詢問:你要怎麼處理
趙天易脣角略微上揚,勾勒起一彎譏諷的弧度:敢算計我的人還沒有出生,我會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可每一個音節都透露出危險的意味。我打量着趙天易面上的表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我失神的瞬間,趙天易已經開車離開了,良久我回過神來,打車回公司。在路上看到一則新聞,一家公司破產倒閉了,法人代表正是那個齊總。
我背後蔓延上一股寒氣,冷的我連指尖都在輕微的顫抖着,我很清楚趙天易是什麼脾氣秉性,卻沒有想到他會做的這麼決絕。
昨晚沒有回家加班了下車剛好遇到孫清河,他一臉詫異的看着我,目光中盡顯好奇神色。
我微抿着脣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說:臨時有事沒回去。
孫清河打量着我面上的表情,一邊走一邊說:今天是阿姨的生日,晚上回家喫飯吧。
孫清河把我的後路堵住,不給我任何拒絕的理由。我並沒有厭煩秦蓮,只不過是沒有想好該要怎樣和她相處。但既然孫清河已經這樣說了,我也只能點頭應下了。
禮物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下班記得帶上。孫清河見我答應下來,面上顯露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叮囑着。
我蹙眉看着他,正想要說些什麼,孫清河接了一通電話就離開。我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孫清河準備好的禮物,我拆開一看,是一條絲巾,看起來價格不菲。
我將絲巾收好,長嘆了一聲,無力的癱坐在轉椅上。
下班時間剛到,孫清河就帶着我離開,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聽着他說的話,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遠遠看到家門口停着一輛汽車,車牌號有些熟悉,孫清河手上的動作略微有些僵硬,隨即恢復自然,將車穩穩停好,低聲開口說着:進去吧,別讓阿姨等急了。
我狐疑的打量着孫清河面上的表情,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琳琳和印景天,兩人臉上掛着淺淺的弧度,秦蓮也是難得的高興。
你們回來的正好,過來看看哪套好看。秦蓮見我和孫清河進門,笑着招手。
我震驚的看着印景天,今天是秦蓮的生日,他和琳琳一起過來是想要做什麼
婚紗照誰要結婚孫清河在看到秦蓮手上拿着的婚紗照冊子,臉色大變,詫異開口詢問着。
秦蓮面上笑意不減,輕描淡寫的說着:景天和琳琳準備結婚。
聽到秦蓮的話,我不免震驚,印景天和琳琳要結婚了
阿姨,琳琳她孫清河臉色頓時慘白,他開口想要說些什麼,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蓮打斷。
清河,琳琳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早點結婚,孩子也有安安那麼大了。既然景天和琳琳已經打算好了,我就同意他們的婚事。秦蓮面色平靜,話語中卻透露出不容任何人質疑。
孫清河緊抿着脣角,喉結上下滑動着,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秦蓮的一個目光掃過來,他頓時語噎。
人都到齊了,準備開飯吧。秦蓮涼涼掃了孫清河一眼,低聲說着。
飯桌上的氣氛格外凝重,一向多話的孫清河今天倒是沉默了,琳琳也很少言語,倒是印景天不時和秦蓮說着工作上的事情。
餐席過半,我也喫不下了,準備下桌離開。孫清河倏然放下筷子,發出巨大響動,引得衆人側目,他目光緊盯着印景天,低沉開口詢問:印總,聽說你前些日子正準備和羅氏聯姻,怎麼又想起要和琳琳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