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應傑低垂着頭顱,眼睛通紅,聲音沙啞:真真,是我對不起你。
我聽着秦應傑的道歉,只覺得胸口滿是怒火,此刻咬緊牙關,死死的揪着手指,一言不發。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就算要恨就恨我吧,一切都是我做的。秦應傑猛然擡頭看着我,殷切的開口:但是天易真的需要你,算我求你,求求你幫幫天易吧。
和我無關。我撇開頭顱,避開和秦應傑目光的對視,低聲開口:你還是走吧,我不想要見到你,也不想要知道那個人的事情。我現在的生活很好,你們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秦應傑眉宇緊蹙,似乎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巴,半晌開口說:這幾天我不會離開,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隨時來聯繫我。
我面不改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秦應傑輕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而後離開。
秦應傑離開之後,我佯裝着想要向從前一樣生活,可是平靜的心海被秦應傑的話打破了沉寂,我再也無法做到安寧。幾乎是下意識的搜索着關於趙天易的新聞,但一無所獲。
我前思後想還是給孫清河打了電話:趙天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的孫清河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起趙天易的事情一般,他縱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我的問題:自從你走了之後,一封匿名信將趙天易告上法庭,控訴他強女幹案。趙本源又想要接手辰漾集團,外憂內患之下趙天易的情況也並不好。我以爲你一直都知道,就沒有和你說。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
是誰告他我用力咬着脣瓣,幾乎嚐到血腥的味道,沙啞着嗓音開口詢問。
孫清河停頓了下,低聲說:是琳琳。
聽到這個名字,我只感到大腦一陣一陣眩暈,幾乎握不住手機,怎麼會是琳琳,琳琳爲什麼要告趙天易
真真,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問這個事情了孫清河放緩了語氣開口詢問。
我陡然回過神神來,揚高了聲音質問:她爲什麼要去告趙天易,她以什麼資格,又以什麼身份去告
明明受傷害的那個人是我,那件事在我的心中始終是一個不可觸摸的傷口,爲什麼他們要強迫我將傷口撕開,在陽光下暴曬爲什麼要揭開那個醜陋不堪的我
我聲嘶力竭的質問,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滑落下來,此刻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想要放聲大哭。
我知道琳琳心裏是埋怨我的,我和印景天的新聞被爆出來之後,她更是恨極我了,縱然她埋怨我,縱然她恨我,也不應該這樣對我啊
琳琳控告趙天易強女幹她。孫清河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
孫清河沉默。
趙天易和琳琳之間完全沒有半點的交集,何況趙天易根本不可能對琳琳做出那種事情來,沒有絲毫證據的控告,趙天易爲什麼
雖然打着琳琳的幌子控告趙天易,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控告趙天易的原因,所以趙天易沒有辯解,我想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不想要把你也牽扯進來吧。孫清河再度開口說着。
我的眼淚再度滑落,淚水模糊了視線,心頭傳來陣陣的疼痛。難怪秦應傑會過來找我,因爲他也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但趙天易不爲自己辯解,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真真,既然你已經離開了,有些事情你知道也不好,不知道也罷,這些都和你無關。孫清河生怕我會多想,低聲叮囑着。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我怎麼會不多想趙天易畢竟是安安的父親,我不想要以後所有人都指着安安的鼻子說:你爸爸是個強女干犯
我的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我不知道是怎麼強忍着心中的苦楚才掛斷了電話,心亂如麻,雙手無意識的顫抖着,一想到趙天易的事情,就頭疼的厲害。
樓下所有人都在議論着那輛豪車的主人是誰,三五成羣的討論着。
我心慌的離開,眼見着安安要放學,我出門去接她。
夏真姐,你去接安安啊剛出門就碰到了張阿姨的兒子,他熱情的詢問。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點頭。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臉色難堪他上前追問,目光中充斥着關切的神色。
我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張阿姨從屋子裏走出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厲聲呵斥着:臭小子,一會兒沒看到的功夫就跑出來了,還不趕快給我滾進來。
哎呀,媽,你扯痛我了他嘶啞咧嘴的叫着。
張阿姨看了我一眼,一邊揪着他進門,一邊呵斥着:我和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是吧
門板被重重的關上,隱約還能聽到屋子裏的爭吵聲。
媽,你這個人就是蠻不講理。
我不講理我這是爲了你好,你知道什麼你天天跟在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屁股後邊轉悠,你讓外人怎麼看你你還要不要臉
你就是迂腐,有孩子怎麼了,誰說有孩子就不能追求愛情了。
屁愛情你看沒看到樓下停着的那輛車,你柳樹親眼看着那個男人跟着夏真回家了。你說圍着她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就憑你這個窮小子,你拿什麼追求愛情你看她的穿戴那麼好,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周圍給她介紹男人,她哪一個看上眼了說不準她就是一個小三,偷偷生下孩子,被正主發現了,就藏到這個小地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