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孫清河回來了,看到他我就不由得想到他的所作所爲,連帶着心情都變得陰沉起來。
倒是趙天易和孫清河客套了幾句,飯桌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僵硬和尷尬,我勉強吃了幾口,就什麼都喫不下去了,匆匆放下筷子,帶着安安下桌。
趙總打算什麼時候和真真復婚啊我正準備帶着安安下桌,就聽到孫清河的詢問。
我手上動作頓時僵硬,下意識的看向他。孫清河面上掛着淺淺的笑意,一副爲我的樣子,讓我心中泛起陣陣寒意。
趙天易望着我的目光中說不出的溫柔,無比寵溺的說:看真真的意思,她什麼時候想要嫁給我,我就什麼時候娶她。
他目光澄澈,孕育着世間萬物。雙眼彷彿帶着吸力,將我整個人都吸進去,我心底不由得劃過一抹暖流,心田被甜蜜團團包裹住。
孫清河面上的笑意更甚了,夾槍帶棒的說:趙總是打算和真真復婚,還是在算計着真真手上的東西啊。這還沒有復婚,夏氏就被匡走了,就算家財萬貫也經不起趙總這麼折騰啊。
我眉宇緊蹙,悶聲迴應說:和天易無關,當初是我和李俊男簽署的協議
孫清河打斷我的話,繼續開口說着:的確是你簽署的協議沒錯,李俊男之所以讓你籤這份協議,無非是不希望你和趙總有過多的牽扯。但現在你們的關係已經走到這兒,礙於趙總的面子上,也不會過多的爲難,如果不是趙總授意,我想李俊男也不會收走夏氏吧。你說,對吧
孫清河似笑非笑的看着趙天易,目光中充斥着譏諷和涼薄的意味。
我面色越發緊蹙,低聲呵斥:你在胡說些什麼。
孫清河聳了聳肩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低聲說:我是不是胡說,趙總應該會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趙天易面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彷彿沒有聽出來孫清河話語中的譏諷一樣,他擡眼看着孫清河,淡漠開口:我不是你,自然做不出來傷害真真的事情。
他回答的亦是輕描淡寫,一副不以爲然,實則重視無比。
我念在你是真真家人的份兒上,你對真真做了什麼,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不要碰觸到我的底線,我這個人一向沒有什麼耐心。趙天易正了正面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說着。
孫清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攥緊拳頭,正要發作。
秦蓮臉色陰沉的敲了敲桌子,低聲呵斥着:清河,真真第一次帶天易回家,你這是要做什麼
阿姨,我擔心真真會被有心人給利用了。孫清河冷眼盯着趙天易。
秦蓮冷哼了一聲,話語中絲毫不掩飾譏諷:我看這個有心人另有其人吧
孫清河眉宇緊蹙,沒有說話。
秦蓮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沉聲說:真真已經不是孩子了,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難道還分辨不出來嗎以後真真的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
時間不早了,安安有些累了,我帶她回去。趙天易起身。
經過孫清河這番譏諷,秦蓮也知曉氣氛僵硬,當下也沒有阻攔,輕聲叮囑了幾句,就讓我們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趙天易沒有說話,面無表情,讓我看不出喜怒來,我不時打量着他面上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也沒有說話。
安安似乎也察覺到氣氛的尷尬,回到家就乖乖的回了房間。
你生氣了我湊到趙天易身邊,小聲詢問着。
趙天易怔了一下,隨即回過神:沒有。
我狐疑的看着他,既然沒有生氣,爲什麼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孫清河他不是針對你,他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拉着他的手,輕聲解釋着。
想着孫清河今天和我的說,想必他對秦蓮的做法並不贊同,所以處處針對我,連帶着針對趙天易。
趙天易攬着我的肩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頰上,他聲音有些喑啞:我沒有放在心上,我只是在想,之前可能是我做錯了。
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我越發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是我沒能夠給你足夠的信任,所以纔會讓你對我患得患失。趙天易擁緊我,輕柔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他繼續說:我想以後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隱瞞,對你好的事情也好,對你壞的事情也好,你有知情的權利,我不想讓這些小事成爲其他人挑撥我們感情的利器。
那你都對我隱瞞了什麼我抓着他的衣領,認真的詢問。
趙天易目光閃爍,沉聲說:時間會替我告訴你,或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回答的模棱兩可,讓我好奇卻又得不到答案。
你是怎麼想通的我問。
趙天易把玩着我的手指,輕聲說:我愛你。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加愛你,我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也曾讓你無比的痛恨過,但我仍舊愛你。我不能失去你,這七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好的或者壞的,我不能因爲不想要傷害你,所以對你隱瞞。我不怕承受更多的經歷,但我害怕你哭,害怕你難過,更害怕你離開我。
他擲地有聲,猶如千斤重般砸在我的心頭上。
我反握着他的手,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聲說:以後我不會離開你。
七年的時間足夠讓我看清楚一個人,趙天易的確帶給我痛苦,但同樣,帶給我歡樂的人,從始至終也只有他。
真真,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那樣痛苦的經歷有一次就足夠,我不想要重蹈覆轍。趙天易輕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聲音越發的喑啞:你離開我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度日如年。這七年對你來說是痛苦,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