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了雪安安就吵着鬧着出去玩,阿姨縱容她,便帶着她出去玩,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打了退熱針也不見好轉,無奈之下只好送去醫院。
趙老爺子年紀大了,也不能折騰他去醫院,又是夜裏,我只好裹上層層大衣跟着去了醫院。阿姨放心不下,生怕我會受風,不肯讓我跟着去,但見安安的情況確實不太好,只好讓我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醫院阿姨忙着去掛號,我只好費力的抱着安安,大衣都被汗水打溼了。安安趴在我的肩頭上,昏昏欲睡,額頭燙的厲害,我心中焦急不已,此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太太,不然我抱一會兒吧。阿姨見我臉色不好看,急忙開口說着。
我搖了搖頭,嘶啞着聲音詢問:什麼時候才能夠做檢查
阿姨看了看說:已經排着了,一會兒就能做檢查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排到我們,我心中越發的焦急,急聲催促着阿姨再過去看看。
正排着呢。這句話阿姨左一遍又一遍的說着,我也忘記了終於聽到她說了幾次,直到我聽的不耐煩了。
掛急診。我懷裏的安安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我記得快要流眼淚了,沉聲說着。
阿姨看了一眼我懷裏抱着的安安,二話沒說就匆匆跑去掛急診了。看着安安被推進去檢查,我懸着的一顆心怎麼也無法放鬆下來。
太太,小孩子發燒是常事,你不要太放心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阿姨見我臉色慘白,扶着我在長椅坐下,關切的說着。
我挺直脊背,目光緊盯着裏面的情況,心中說不出的擔憂。沒有多久安安就出來了,她睡的滿頭大汗,可是身上的溫度還是不減退。
吃了藥輸了液溫度還是很高,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我的懷裏,她是那樣的依賴我,片刻都捨不得和我分開。
太太,我抱着吧。阿姨伸手想要抱着安安,安安似乎有些察覺,她蜷縮着身子往我的懷裏躲避着。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說:沒事,我抱着你好,你去休息吧。
阿姨打量着我,低聲說:我去看看還有沒有牀位了,這一直坐在這裏不行啊
許是病症多發期,醫院裏很忙碌,連牀位都沒有了,大晚上我只好抱着安安在醫院長廊裏輸液。長廊裏有些風大,我擔心安安病還沒有好就吹了風,只好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緊緊的擁着她,相互取暖。
阿姨去了沒有多久就回來了,醫院裏沒有多餘的牀位,這一夜只好這樣將就了。
太太小心着涼啊阿姨見我脫了大衣,眉宇緊蹙,低聲叮囑着,我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厲害: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你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人還能夠相互照應着點。阿姨不肯走,我累極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睜開眼一看竟然是齊琛。
太太,安安怎麼了齊琛蹲下身子,輕聲詢問着。
高燒,已經沒事了。我張了張嘴巴,聲音粗噶喑啞,喉嚨裏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齊琛目光看着我,滿眼的複雜:在這一夜了吧怎麼沒找個病房
病患太多了,沒有空牀位。我閉了閉眼睛,懷裏還抱着安安,雙手麻木的厲害,早就已經沒有知覺,彷彿有些感受不到雙手的存在了。
齊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手臂有些不舒服,他躡手躡腳的將安安接過,抱在懷中,壓低了聲音說着:安安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等下去做個檢查,沒什麼事我們就回家了。我雙手痠麻的厲害,疼的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阿姨倒在一邊的長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帶安安去做檢查。齊琛看了我一眼,沉聲說着。
我眉宇微蹙,心中仍有些放心不下,撐着牆壁費力的站起身,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連動彈一下都感到了徹骨的疼痛。
太太,你在這兒休息,我帶安安過去做檢查。齊琛扔下這一句話,不顧我的反對,快步抱着安安離開。
我扶着牆壁,在原地轉了轉,這一晚抱着安安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此刻腰痠背疼的厲害,連動彈一下都疼的我要流眼淚了。
安安沒事吧阿姨打了一個寒顫,突然驚醒過來,她睡眼迷離的詢問着。
我搖了搖頭,低聲說:已經沒事了。
太太,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早飯去,昨天晚上就什麼都沒有喫。阿姨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站起身,很快就不見人影兒了。
沒有多久齊琛就抱着安安回來,他手上還提着一個餐盒,遞到我手邊說:先喫點東西吧,等下檢查報告出來看看再說。
我僵硬着手臂接過,雙手無力,餐盒險些從手上滑落。
齊琛看出我的窘迫來,他單手抱着安安,將餐盒擺放好,打開放在我的手上。
我雙手捧着餐盒,目光看着他,嘶啞着聲音詢問:你怎麼在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齊琛面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是低聲叮囑了一句:照顧好安安,我去看看檢查報告。
他將安安放在長椅上,又將大衣脫下來蓋在安安的身上,而後就離開了。
此刻我疲憊不堪,喫什麼也沒有胃口,匆匆吃了兩口就什麼也喫不下去了。安安睡了許久也不見清醒,我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琛過來,他將檢查報告遞給我,低聲說:太太,安安沒什麼事,我送你們回去吧,晚點再過來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