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抿着脣角,倏然就想到了琳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生育的事情,心情變得越發沉重了,輕聲說:她不願意的話就由着她好了。
趙天易臉色仍舊凝重,一副不悅的樣子。
我輕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輕聲說:左右這麼多年都不是和你一個姓氏,你還介意什麼。
那是我女兒,卻叫其他男人爹地,你難道認爲我會不介意趙天易眉宇緊蹙,面色越發不悅,沉聲反問。
我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柔聲說:再過段時間和你一個姓氏的寶寶就要出生了,你還介意事情做什麼。
趙天易面上的表情有片刻的舒緩,不再板着一張臉。
印景天不知道和安安說了什麼,惹得安安笑聲連連,一張皎潔的小臉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是許久都不曾見到的笑容。
趙天易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回了房間。
他的腳步邁的很重,渾身上下都瀰漫着低氣壓,安安和印景天頓時停止所有的動作,匪夷所思的看着趙天易,滿眼的不解。
趙天易的身影一離開視線,安安和印景天就走了過來,狐疑的詢問:爹地怎麼了
我伸手擦了擦安安額頭上的汗珠,輕聲解釋說:爹地工作累了,你這個貼心的小棉襖,快去好好安慰他吧。
安安點點頭,目光看向印景天,想了想說:我去哄爹地,你不要走,等我和你告別。
安安依依不捨的說着,印景天寵溺的點頭應下,安安這才放心的離開。
印景天在我身邊坐下,直截了當的詢問:他喫醋了
我苦笑了一聲,輕聲解釋說:還好,你不用放在心上。
理解,如果我女兒和其他男人一個姓氏,我也會不舒服。印景天長嘆一聲,沉聲說:不過以後我可能都不會有自己的女兒,所以我會把安安當成我的女兒,就算趙天易喫醋生氣,我也不會收斂的。
隨你,安安和你也很親近,你如果收斂了,安安反而會傷心。我笑着說。
也許是安安從小被印景天帶大的原因,安安一直都和印景天很親近,兩個人的性格也有些相似。有人說,新生兒第一眼看到了誰,以後就會長得像誰。或許是因爲這個原因,安安纔會和印景天這樣相似吧。
趙天易聽到了又會喫醋了。印景天倏然笑了,話語中帶着三分調侃的意味。
沒關係,安安哄幾句就好了。我挑了挑眉宇,輕聲說着。
印景天啞然失笑,笑着笑着倏然就沉默了,我打量着他面上的表情,頓時也反應過來他心裏芥蒂着什麼。
我姐她睡着了我放緩了語氣,輕聲詢問。
印景天眉宇微蹙,目光有些閃爍,聲音沙啞:睡着了。
她一直在躲避我,我知道她還恨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期待着,有一天她會原諒我。印景天低頭苦笑了一聲,話語中掩飾不住的苦澀。
我頓時沉默了,我不是她,也不能替她做決定。
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天,陳啓華又開始鬧了起來,吵着鬧着要起訴印景天,誰也沒有放到心上,誰也沒有想到孫清河會幫着陳啓華起訴印景天。
印景天一邊要過來照顧琳琳,一邊還要應付着孫清河。就連琳琳都看出來不對勁來了,她狐疑的問: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躊躇着要如何開口,她再度詢問:啓華呢你把他送到哪個醫院了
姐,你先不要着急,陳啓華很好,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就放心吧。我扯了扯脣角,輕聲開口寬慰着。
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琳琳焦急的問。
我一向不會說謊,見琳琳焦急,又怕她會着急上火,只好如實說:陳啓華要起訴印景天。
琳琳怔了一下,目光都變得呆滯,她顫抖着聲音開口詢問着:爲什麼,爲什麼要起訴他
上次在醫院,加上那天在家裏印景天都毆打了陳啓華,所以他想要起訴。我微抿着脣角,沉聲說。
琳琳眉宇緊蹙,面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她手指緊緊攥着,良久開口說:我想要見見啓華。
姐她臉上還有未散去的淤青,那是陳啓華留下來的印記。
在醫院這段時間,陳啓華一定積怨已深,萬一對琳琳打罵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不能讓他琳琳微垂着頭顱,話沒有說下去。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你也不需要內疚。我撐着腰,疲憊的說着。
琳琳垂下頭顱,讓我看不清她此刻面上的表情,她沒有說話,可我心中卻是越發的慌亂和不安,隱隱約約感到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傍晚印景天過來的時候,我還和他提起,擔心琳琳會過去見陳啓華。陳啓華就是一個瘋子,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對琳琳做出什麼事情來。
如果當初知道陳啓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初絕對不會讓琳琳嫁給他
她在哪兒印景天聽了我的話,面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冷凝起來,他沉聲開口詢問。
在房間。我說。
印景天越過我快步上樓,片刻的功夫就跑下來了,面上掩飾不住的慌張,急聲說:房間裏沒有,你最後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午飯後,喫過午飯我就回房間睡覺了。我回答。
印景天緊抿着脣角,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了,他扔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我去醫院看看,你在家裏等着,看到琳琳立馬聯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