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陽光,蕭元璟看到陸知暖俏生生的站在門口,乾淨利落的衣衫,給她身上平添一絲英氣。只是那臉上黑乎乎的一塊,太煞風景
“都是家常小菜。”蕭元璟淡定的收回視線,說道:“家裏最近缺銀子都沒有什麼像樣的菜。”
陸知暖的好心情頓時被他這話給澆滅了。
“老孃掙的銀子都買地了,你個大男人白喫白喝不說,還挑三揀四的。”
蕭元璟看了她一眼,十分無辜的說道:“夫人說了,要替你男人撐起一片天,要替你男人遮風擋雨,怎麼,你男人不過想喫點兒好的,這都不行”
陸知暖愕然。“蕭元璟,我怎麼沒發現,你臉皮原來有這麼厚啊”
“你男人的臉皮有多厚,夫人難道不知哦,要是還不知道的話,今兒晚上再給你男人按摩按摩,你就知道了。”
蕭元璟端着盤子勾了勾脣角。“夫人,該喫飯了。哦,夫人還欠本王一百兩銀子呢,還有利息,十兩。”
陸知暖要被他給氣飽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顧悶頭扒飯,不搭理他。
每次在她覺得這人其實也不錯的時候,他就總要找點事兒,讓她不痛快。
蕭元璟無所謂的慢悠悠喫着飯,心情卻是極好。
她還真像只貓兒呢。時而溫順,時而炸毛,還有點兒不屈服,小抗爭。蕭元璟眯了眯眸子。
養貓是最費心思的了,貓兒都矜貴,須得仔細着。
不過,他最有耐心了。
喫過飯,陸知暖回了東屋。拿過她之前寫的商業計劃書,勾勾畫畫了一會兒。
想着,戲樓還要一個月後才能見到利潤。這次的護膚品,冷夫人要送到京城的,估麼着京城的局面,能稍稍打開一些。
雖然有些爲時尚早,不過她還是該考慮品牌的事情了,儘管她現在走的是內銷,可口口相傳的威力,也不容小覷。
等這次的貨收回利潤,她打算爲她的護膚品制定專門的包裝。
將此事記在重要事件一欄。
又捋了捋其他的事情。
確定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處理,這纔將調製祛疤液提上了議程。
莫娘臉上的毒瘤是痘毒,留下的疤痕只是大片的痘疤。疤痕形成時日短,還沒有深入皮膚深層。這種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畢竟她只是個搞護膚品研究的,又不是醫生。如果真的形成深層疤痕,或者刀劍的傷痕,她還真沒有辦法呢。
陸知暖從被救出來,就陀螺似的忙個不停。夜裏一沾枕頭,就呼呼睡過去了。
蕭元璟倒是想做些什麼,奈何某人不配合。
無奈之下,也只能接着忍了。將睡在中間的逸兒拎到一邊兒去,自己則鑽進了陸知暖的被窩,將她抱進懷裏。
可這麼一來,好像更難以入眠了
蕭元璟心中無限怨念,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討點兒利息。直到懷裏的女人不舒服的哼唧了幾聲,他纔算老實一會兒。
清水鎮張家。
張永真自打聽說喬玉林白日暈厥,這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心疼的不得了。
喬玉林生的好看,張永真早就打他的主意了。只是人家畢竟是秀才,又大有希望中舉,不是尋常小倌能比的。
張永真不敢冒進,生怕惹惱了他。畢竟黃大人對他也挺重視的。
“這事兒是喬玉蘭設計在先,喬秀才明事理,不會怨怪少爺的。”
“可這事兒傳出去,到底還是污了他名聲。”
小廝眼睛轉了轉,說道:“那少爺幫他把這事兒擺平了唄,這樣,那喬秀才一定會念少爺的好。”
“你說說看,如何做”
“少爺把那喬玉蘭擡進門就是,這喬玉蘭進了張家的門,別人也只當是少爺要納妾,喬玉蘭也有了名分,謠言傳幾日,自然就破了。”
張永真皺皺眉。“那喬玉蘭,本少爺看一眼都覺得噁心,還要擡她進門”
“誒少爺,左右一個女人,擡回來擺着就是,何必認真。說到底,這喬玉蘭也是喬秀才的親妹子,雖說喬秀才也不重視她,可關係在那兒擺着呢,只要咱們好好設計一番,就不怕喬秀才不從。”
“再說,老爺不是一直催着少爺成家嘛,這擡個妾進來,總歸能安了老爺的心不是。”
張永真斜睨了眼那小廝。“這麼說,納了喬玉蘭進門,這好處還挺多啊。”
“可不是。”
張永真陰測測的笑了笑。“還是你機靈,這事兒就交給你辦吧。等本少爺弄了喬玉林,還有重賞。”
“少爺放心,小的一定盡心盡力。”
喬玉蘭此時還躺在雜物間裏,渾身的傷痛的她早已麻木了,滿心滿眼只剩一個恨字。
恨陸知暖,恨張永真,恨劉氏,恨喬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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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憎恨所有人。
“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爲什麼所有人都欺負我,我有什麼辦法呢,我不過想過的更好一些啊。”
“呵,都是陸知暖,你若早早就從了趙家少爺,我也不會淪落至此。還有劉氏,你眼裏只有喬玉林,對我非打即罵,連條狗都比我過的好。”
“你們等着,總有一日,我要把這些痛苦百倍千倍的償還給你們。呵呵呵呵”
喬玉蘭陰沉的笑,在寧靜的夜裏,顯得異常的陰森和鬼魅。
一大早起牀,陸知暖就叫唐叔去蘇家屯把蘇婉接過來,順便摘些積雪草。
又叫了墨風問了一下學堂的事兒。
“那鄰村的教書先生是個舉人,學識尚可,人品清貴,口碑極好。”
陸知暖點點頭。“那就將逸兒送去吧,孩子總是需要同伴的,叫他和其他小孩子多接觸,總歸是有好處的。正好今兒個王七過來拿護膚品,咱們也有進項了,剛好可以交束脩。”
說話間,王七趕車過來了。
陸知暖吩咐菊韻將潔顏粉和蘆薈凝膠拿過來,交給王七。
王七將三百兩銀票奉上。又說:“我家夫人給陸娘子帶話,說那玫瑰純露極好,請陸娘子多做一些。”
“我知道了,不過這玫瑰純露製作工藝十分麻煩,一小瓶要三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