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當天晚上,陸知暖去了趟林嫂子家。
“知暖,快進來。最近一直忙着,咱們姐妹都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呢。”
陸知暖笑着坐下,何平見是陸娘子來了,起身領着小惠回了自己屋子。
陸知暖看了一眼,笑道:“小惠比剛來的時候圓潤了許多,這氣色也好了不少呢。”
“多虧了陸娘子呢。”小惠靦腆的笑道。
“哪有,是你有個疼你的相公。”
何平臉一紅,有些扭捏,笑了笑,便帶着小惠出去了。
“林嫂子,今日來,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兒啊”
“是這樣,林嫂子知道我前些日子收了不少的鋪子,原張家有兩間茶樓,其中一間改成了聞香館,另一間如今空着。所以,我想把那間茶樓開起來。”
“這是好事兒啊。”林嫂子笑道。
“林嫂子知道,那芋圓仙草賣的很好,所以茶樓開起來,是一定會有這個茶點的。”
林嫂子一聽,明白了陸知暖的意思,當即說道:“知暖,嫂子一早就說過,這是你的方子,你要如何做,嫂子都沒二話。”
“我當然知道嫂子爽利,知暖的意思是想將茶樓交給嫂子打理。”
“呀,這可使不得,咱們哪會那個啊,使不得使不得。”林嫂子趕忙拒絕。
“嫂子別急着推脫,這麼大的茶樓,當然不會只交給嫂子一個人的。嫂子一家還是負責做茶點,畢竟這祕方也只有嫂子一家人知道。至於跑堂的,咱們再僱人就是。”
“而利潤嘛,我分給嫂子三成。”
林嫂子也不是蠢笨人,在慶和堂雖說賣的好,可也有不便之處。一旦單獨開了茶樓,生意必定比之前紅火。這三成利潤算下來,比原來多了不少呢。林嫂子感動之餘,也更加有信心了。
“好,既然知暖信任咱們,咱們也不再推脫了。那慶和堂要怎麼辦好多看戲的人,都喜歡喫芋圓仙草。”
“嫂子放心,每日依舊給慶和堂提供茶點,到時叫慶和堂自己來人取便是。價錢給他們讓出幾成來就好。”陸知暖說道。
“好好好,都聽知暖的。”
這邊與林嫂子商量完,陸知暖叫人明日去將那茶樓收拾出來,左右東西都是現成的,茶樓的格局也都大同小異,她也沒動什麼心思重新裝修。
“阿璟,這茶樓叫什麼好呢”
“沁香閣。”蕭元璟略一思索,說道。
陸知暖除了自個的護膚品,對其他東西,倒是不怎麼上心。聽着這名字挺好的,於是就這麼定下了。
因爲清水鎮上的人早就喫慣了芋圓燒仙草,故而,沁香閣開張,並未激起多大的水花。
只是日日生意都很好,除了芋圓仙草之外,又加了一種新的茶點,叫水果撈。
清水鎮的水果品類只有那麼幾種,而這水果撈裏的水果,卻是陸知暖託冷家從府城運回來的。
有些從未離開過清水鎮的人,甚至都叫不出名字來。
看着這茶樓生意日漸火爆,黃德中更是頭疼不已。
派人查探一番,發現當日拍下這間茶樓的,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沒辦法,他惹不起。
陳玉朗至今沒有找到,張家人便動不了。張家人動不了,那玉琪郡主就三番兩次來找茬,自個都不知道往裏貼了多少銀子了。
不過,韓玉琪這幾日可沒工夫來找茬了,因爲韓韜回來了。
她看着他爹高大的背影,說不上爲什麼,總是有些寂寥。
“琪兒,有什麼事兒要說麼”
韓玉琪在他身後站了許久,韓韜早就知道了。
捏了捏手裏的吊墜,韓玉琪深吸了一口氣,將吊墜展開,問道:“爹,你可曾見過這個”
韓韜不經意間轉過眸子,當看到韓玉琪手裏的東西時,他渾身都僵住了,好半響,他才啞着嗓子問道:“這東西你哪來的”
說着,一把奪過那吊墜,仔細看了又看,高大的身子也晃了幾晃。
韓玉琪已經不用多問什麼了,她爹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一切。
“是一個叫小櫻桃的女子。”
“小櫻桃”韓韜反覆呢喃着,不知不覺中,已是老淚縱橫。“琪兒,你見到她了她”
“爹若想見,就跟着琪兒走吧。”
“好好好。”韓韜緊跟着韓玉琪往外走,走到小櫻桃住的小巷時,他整顆心哇涼哇涼的,沒想到,她竟住這樣的地方。
看着
狹窄的院門,韓韜有些猶豫了。
“琪兒,爹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你,你將她約出來,叫爹偷偷看上一眼好不好。”
韓玉琪看着韓韜有些顫抖的手,心裏也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該怪她爹,還是該怪她娘。只是,在她內心深處,總覺得是自己偷走了原本屬於小櫻桃的一切。
“好。爹,你去沁香閣等着吧。”
因爲英傑的關係,韓玉琪十分順利的約出了小櫻桃。
小櫻桃苦日子過慣了,頭一次來這麼好的地方喫這麼好的東西,還有些侷促不安。
“叫郡主破費了。”
韓玉琪是個直性子的人,既然已經確定的事,她便不願再拐彎抹角。
“你其實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麼”
當年韓韜休妻另娶公主之時,小櫻桃已經八歲了,下面還有個六歲的弟弟。那時,她已經懂事了。
小櫻桃嘆了口氣,眸底的悲傷涌上。“知道不知道又有何妨,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只想帶着英傑好好過日子,求郡主放過我們母子。”
“你這話是何意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們。”
“你沒有想過,不代表長公主沒有。”
“你,什麼意思”韓玉琪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小櫻桃叫英傑先出去,自己解開了上衣,轉過身,露出後背猙獰的疤痕。
韓玉琪倒吸一口冷氣,放在桌子下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你都看到了,這都是拜長公主所賜。當年,我娘以爲公主好意,送我們母子三人回鄉。卻沒想到,剛一出京城,那些人便對我們下毒手。娘和弟弟慘死,幸好恩人及時趕到,救下了我。這一刀,我足足養了一年,才養好。可到底還是留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大好。雖然後來懷了英傑,可英傑的身體,也是比常人虛弱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