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璟蹙蹙眉。“呵,有人想當土皇帝不成。”心中卻對這整件事背後的真正主使,越發感興趣了。
“墨清,挑揀幾樣珍貴的寶石給王妃留着。至於金銀,留一部分充軍餉,其餘的,上交國庫吧。”
“是。哦,還有,所有屍首已經清點完畢,被抓進去的礦工也都安頓好了。凌總兵原地待命。青峯山上的大小領頭人被馬知府關押。馬知府請示王爺,是否將黃德中緝拿歸案。”
馬彥昌送來的加急信件,正是張永真交給陳玉朗的那封信。陳玉朗在府城等了多日,終於等來了馬彥昌。
也幸好趕來的及時,讓蕭元璟一路暢通無阻的找到了陸知暖。
蕭元璟看了看天,東方第一縷陽光已經升起,今天是陸知暖與想容閣打擂臺的日子。他知道她鼓搗出了新的東西,就等着今日推出。
“韓幽沒有出現”
“沒有。”
“那就是不會再出現了。待黃德中趕到清水鎮北街時,你帶人封鎖縣衙。將張家人嚴加看管。待王妃比賽結束,再將黃德中緝拿。”
墨清小眼神兒又瞥了瞥他家王爺。自打王爺找到了王妃之後,爲了王妃,王爺都開始徇私枉法,中飽私囊了。有了王妃,王爺的底線已經快沒有了。
“還有事兒”
“沒,沒事兒了,屬下告退。”
“嗯。派人繼續追查凌峯和韓幽的下落。”
“是,王爺。”
跑了凌峯和韓幽,蕭元璟知道,即便再審問,也審不出幕後主使了。不過
他微微勾了勾脣角。審不出來,他可以將這潭水攪渾了,將所有的人都拖下水,早晚會有真相浮出水面,一個也跑不了。
“墨羽,落葵子蒸熟了沒有。”
“好了好了,這就出鍋了。”
工作間裏依舊忙活的熱火朝天,蕭元璟從門外看過去,小女人頭髮鬆鬆散散的隨便綁了個髮髻,額前碎髮垂着,遮住巴掌大的小臉。清秀的眉毛微微蹙着,紅潤潤的脣嘟着,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見她取了紗布,將蒸熟的落葵子絞成汁液,存放到一旁瓷罐中。又取了白米粉三分,胡粉一分和勻,將絞出的汁液混入粉中。
“吶,這個粉呢,叫紫粉。你們看,它顏色呈淡淡的紫色。黃色和紫色是互補色,所以用紫色可以修正發黃暗沉的肌膚,不至於假面。”陸知暖邊說邊將紫粉拌勻。
又擡頭瞅了眼外頭,見太陽出來了,只是清晨的日照和煦,不夠曬啊。沒辦法,她的時間不多了。
“墨羽,你把這紫粉放到日頭底下曬乾。”
哎,儘量爭取吧。
看了看,鍋中還有剩下的落葵子沒有絞成汁,想了想,吩咐道:“茹燕,你把這些落葵子也拿到外頭去曬,瞧着曬乾了,再給我收回來,把外皮去掉,留仁。”
“是,夫人。”
這邊忙完了,陸知暖又去窗邊取了先前用橄欖油泡好的紫草,洛神花和玫瑰花精油。
取了蜂蠟,倒入精油隔水加熱。
再取玫瑰花粉,珍珠粉,雲母粉和勻。
腮紅就做成了。
這不同於先前做好的玫瑰花胭脂,陸知暖在腮紅中加入了珍珠粉和雲母粉,這樣一來,制好的腮紅中,會或多或少帶有一些珠光色,更能提亮膚色。
“夫人,這珍珠可是上好的太湖珍珠,珍寶閣裏攏共也沒有幾顆。”
墨風見陸知暖用那磨好的珍珠粉就混在這胭脂膏子了,那可是說不出的心疼。這太湖珍珠,宮裏的貴人們都爭着搶着服用呢。
“哦,若這麼說的話,這幾罐胭脂膏子,我得賣高價啊。”陸知暖琢磨着。
她也知道,大燕朝的珍珠以太湖珍珠爲最優等,只是,她做這胭脂膏子,外塗,又非內服,倒也沒必要用這麼好的,只要是優質的淡水珍珠就可以了。
她這麼一說,墨風的小心肝終於是放下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陸知暖簡單的喝了碗紅薯粥,又緊着去工作間忙活了。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清水鎮的北街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
黃德中一早便過來主持。快到約定時間時,趙懷欣也帶着人過來了。
這可急壞了蘇婉。
她看着並無太大變化的三名女子,心裏直打鼓。她也知道,她師父被綁架,也是昨夜纔回來。
眼下怕是正休息呢。
她本想出面替師父將這比賽的日子往後拖一拖。可今兒早上,唐禹過來告訴她,一切照舊。
蘇婉也不知道師父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這馬上就到時間了,也不見有人過來。
“蘇姑娘,你別擔心,陸娘子既然說好比賽照舊,那麼她定是有了應對的計策了。你啊,還是淡定些,別再一着急,出了亂子。”馮則嘉安慰道。
“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靜不下心啊。師父本就遭了難,若是休息不好我擔心師父的身體受不了。哎,都怪我學藝不精,這時候,也不能替師父分憂。”
“你將陸娘子交代下來的事兒,妥妥帖帖的辦好了,就是替她分憂了。”
馮則嘉看着蘇婉白嫩的小手交握着,秀麗的眉頭緊鎖,明明是個小姑娘家,偏一副老成的模樣。
越是看着蘇婉,馮則嘉的心越是跳的快。他摸摸光潔的下巴,有些事兒啊,該主動,還是得主動。該爭取,還是得爭取。
“呦,這眼看着就到時間了,怎麼還不見聞香館的人啊,莫不是不敢出來了。”趙懷欣不知道陸知暖出了什麼事兒,只是隱約知道,陸知暖這幾日似乎不在。
“誒,是啊,都說好了的,怎麼一個人都不見。”底下衆人也跟着議論紛紛。
“誒呀,你們不知道,我前兒還瞧見那劉蓉了呢,她臉上的斑斑點點啊,都還在呢。依我看,是聞香館沒法子治好,嫌丟人,不敢來吧。”
“真假啊,不是說聞香館的護膚膏子,在京城裏頭,貴人們搶着用呢。”
“嗨,說不準兒人家聞香館有什麼靠山唄。這回對上實力雄厚的想容閣,沒有真才實學,怕露怯吧。”
徐渭看着那些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輕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