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適應了一下,偏過頭看去。
這一看,她驚了。
蕭元璟身披金甲聖衣,身姿輕盈的踏在七彩祥雲上。陽光灑下,趁的那金甲散發着閃閃金光。
他的胸口處彆着一支玫瑰花,花瓣上還有半乾的水滴,晶瑩剔透。
蕭元璟從不穿這種浮誇的衣服,他的衣着亦如他這個人,沉靜內斂。
而今,那金色的光芒將他的面容趁的虛無,像是一尊聖潔的雕塑,不可褻瀆。
耳邊的蕭聲不止,陸知暖擡頭仰望着他,她從不知道,原來他的蕭聲竟是這般好聽。
恍惚間,蕭元璟輕盈的落下。優雅的取下胸前的玫瑰花,單膝跪地,微擡着頭。
他沉靜的雙眸,浩瀚如星海。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駕着七彩祥雲,身披金甲聖衣來娶我”
此時此刻,陸知暖的腦海中便浮現了這樣一句話。
大話西遊中的一句話,也是她寫在慶和堂話本子裏的一句話。
“暖暖”
“暖暖,我”
“嗯”
“我”
“你什麼你,你想說什麼”陸知暖還是第一次見蕭元璟這幅模樣,扭扭捏捏,像是個大姑娘。
“我心悅你。”
我心悅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似蘊含着無限的力量。
她能看到他眼底的虔誠。
她笑着接過那玫瑰,說道:“怎麼就一支。”
“若是採的多了,你會嫌我敗家的。”蕭元璟微微擰了擰眉,眉宇間還略帶幾分委屈。
陸知暖被氣笑了,她踹了他一腳。“說句好聽的會死啊。”
蕭元璟忽然間福至心靈。“只這一支,因爲,你是我的唯一。”
說着,順勢拉着陸知暖的手站起身,他垂眸看她,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抹陰影。
這個男人,是極品中的極品,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種姿態,都風華萬千。他生來就是受人仰望的。
陸知暖很慶幸,這樣的男人,是屬於她的。
其時,秋風乍起,飛霞氤氳,斜陽沉。那七彩祥雲如飄絮紛飛。斜陽花影裏,美人如玉,笑靨如花。
陸知暖伸出手掌,那輕飄飄的如羽毛一般的飛絮落在掌心,細看之下,竟是蒲公英,用顏料染成了五顏六色的,霎是美麗。
陸知暖撲哧笑了。“你還真是有主意。”
“暖暖喜歡就好。”
說着,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張紙來。
“吶,送你的。”
陸知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展開那紙,是一張地契
“這片坡地我與喬里正買了下來,我問過菊友佛手柑的習性,正適合這裏。”
陸知暖心中腹誹,這兩日光是地契什麼的,她都收到兩張了,還有第一樓的印章。這男人,真是一言不合就送地送鋪子。
不過,她喜歡。
陸知暖笑眯眯的將地契收了起來,仰起頭朝蕭元璟挑了挑眉。
“卻之不恭。”
“暖暖,可不可以原諒我。”
陸知暖看着他高大的身軀,俊朗的面容,還有可憐巴巴的眼神。她心裏是高興的。
有時像個孩子,有時像只討喜的大狗狗。
他起初霸道,後來卻處處迎合着自己。
他起初寡言,後來卻時常陪着自己聊天。
他起初冷漠,後來卻願意去學着讓自己有情趣。
他起初高冷,後來卻是情話信手拈來。
他的改變,她都看的見。
遇見他,三生有幸。
“原諒我,好不好。”
陸知暖忽地笑了,搖了搖頭。“不原諒。”
說完,轉身跑向了溪邊,那時火紅的彩霞映在清澈的溪水裏,映的波光粼粼。
她轉頭,笑看着他,眼裏如星光流轉。“就是不原諒,永遠都不原諒。”
他也笑了。
“那好,永不原諒,生生世世都不要原諒,這樣,我就生生世世都欠着你。你要記得,每一世都要來找我討債。”
“好啊。”
逸兒託着腮看着遠處的爹爹和孃親,小眼神兒也迷離了。
“爹爹的情話,滿分”
墨風也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王爺就是聰明睿智,已經將我畢生經驗融會貫通了,終於可以出師了。”
逸兒不知想到了什麼,扯過身上的小揹包倒了出來,就聽稀里嘩啦的聲音落下。逸兒認真的將地上的銅板撿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數着。
“風大哥,這片坡地,我爹花多少錢買的。”
“三百兩。”
“哦”逸兒繼續低頭數銅板。“那三百兩是多少個銅錢呢”
墨風糾結着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一兩銀子一千文,三百兩就是,嗯,就
是三十萬個銅板,嗯,沒錯。”
逸兒呆呆的看着墨風。“三十萬又是多少”
墨風偏頭瞥了眼逸兒滿手的銅板,問道:“你這裏,有多少”
“五十個。”
“攢了多久了”
“半年了。”
“照你這麼個攢法,攢到三十萬個,那估麼着你這輩子是攢不到三百兩了。”
逸兒嚇的小臉白了白。“那該如何是好,沒有錢,我可就娶不到媳婦兒了。”
墨風嘴角抽了抽,斜睨了逸兒一眼。
這小主子是不是傻。
王爺的身家都快趕上國庫了,再加上王妃的生意。他們二位的錢,他這個景親王的兒子,揮霍幾輩子都夠了。
“墨風,你一個月工錢有多少啊”
“十兩銀子。”
逸兒眼睛直冒星星。“哇塞,這麼多吶。”
“嗯,怎麼了”
“小爺也得找點兒事做,不能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不然的話,將來可就娶不上媳婦兒了。”
墨風望了望天兒,小主子這擔心純屬多餘。怕是小主子該愁的不是娶不上媳婦兒,而是煩想嫁給他的女人太多。
“我說小主子,只要你優秀了,那女人都跟不要命似的往你身上撲。再說了,你纔多大點兒啊,擔心個什麼勁兒啊。”
“嗯,你說的有理,我得像我爹一樣優秀。不單優秀,還得有錢。我孃親說了,經濟基礎決定什麼上層建築。孃親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