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恩夫人緊接着開口說道:“還有另外那個保鏢,再加上之前那個日本人,我覺得是我跟波恩都覺得,他們會消失不見,很可能是被時空之門吸進去了”
之前在尋找橋本真一的時候,波恩夫人就提到過這個觀點,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可能。
到如今我已經漸漸接受“時空之門”的觀點,但我仍然覺得,無論是另外那個保鏢乙,還是橋本真一,都不像是進入了“時空之門”。他們倆會消失,應該是有另外一種邪惡力量在作祟。
至於這種邪惡力量是不是從“時空之門”溜進了我們這個空間,那我就無法揣測了。
不過我沒有開口反駁,倒是高凌凱心直口快,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不太可能吧如果是時空之門,應該跟電影上一樣,一閃之間那保鏢整條身體就消失不見纔對可我們幾個人用手抓着他,明明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再往下用力拖拽”
“時空之門本身,應該也會有一股很強大的吸引力吧”波恩教授說。
高凌凱無言以對,回臉向我一望。
我沒回答,而是轉口問李軍赫:“李軍赫你說呢”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李軍赫回答,“在我們抓住那個保鏢之前,那個保鏢已經開始向下陷落如果真有時空之門,而且時空之門確實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那應該等不到我們抓住保鏢,保鏢就已經被吸進去了纔對”
李軍赫說的這番話,也正是我認爲“時空之門”不太可能的理由。
所以我點一點頭表示認可。波恩教授只能跟波恩夫人相互一望,夫妻倆都沒再爭辯。
屋子裏再次陷入一片沉寂,直到李軍赫忽然開口說道:“我看咱們今天晚上得輪班休息”
我立刻點頭,向着屋子裏的幾個人一望,說道:“波恩夫婦年紀大了,娜波塔是女孩兒,皮瓦索身上有傷,這位攝像先生又是個文弱書生,所以就由我們三個再加上岸田雄來分班值守吧”
那三個都無異議。其餘人則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考慮到高凌凱瞌睡大,我建議由他值第一班到十一點。
岸田雄值第二班到凌晨一點。
李軍赫是當過兵的,所以由他值最難熬的第三班。我值最後一班到天亮。
我跟李軍赫岸田雄雖然一點睡意都沒有,也還是強迫自己躺在地上閉上眼睛。
沒安排值班的其他人也都躺倒,屋子裏陷入一片靜寂。只聽見衆人的呼吸聲、以及先睡熟的皮瓦索時不時發出不安的咕噥聲。
我閉眼躺在地上,腦海裏翻來覆去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直到高凌凱叫醒岸田雄換了班,我才迷迷糊糊進入沉睡。
但那種沉睡狀態沒能持續太久,我便一驚清醒,首先感覺到屋子裏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多了一個其他人。
屋子裏點燃着一支快要燃盡的蠟燭,昏黃的燭光映照着整間屋子,我看見除了我們九個人,並沒有其他任何人影。
但我莫名其妙地就是能夠感覺到,屋子裏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
而且這個看不見的人,在我坐起身來的同一時間,迅速閃身到了窗戶跟前,從敞開着的窗戶翻了出去。
但如今有一扇窗戶,已經被人完全拉開。
我立刻起身,想要奔近那扇窗戶去查看,忽而感覺有一股陰寒之氣,從我身邊一閃而過。
緊隨着眼前一花,窗戶下多了一條人影。
我毫不考慮伸手就摸掛在腰下的電擊棒,但是有一縷聲音,卻於此時進入了我的腦海。
“我知道你身上帶有剋制鬼魂的武器,但是我並無惡意”
那縷聲音清清楚楚這樣說,可是我仍舊用手抓着電擊棒,同時定下神來,看向那個人影。
那人影在燭光映照下,搖搖晃晃若有若無。
那是一個鬼魂,而且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她穿着一身打了很多補丁的花衣服,烏黑的頭髮梳成很多小辮,小辮末端紮在一起,顯得又好看,又俏皮。
她一張臉也很清秀,嫩嫩的臉頰就跟同齡的小孩兒沒什麼區別。
可是她的一雙眼睛卻很奇怪,明明她看來只有十三四歲,但是她那雙眼睛,卻散發着與她年齡極不相襯的溫潤光澤。
好像她年紀輕輕,已經能夠看淡生死,看破紅塵。
“你是誰”我好不容易問出一句。
那女孩兒微微一笑,在我腦海裏投射過來一個聲音。
“你不用說出聲音,免得驚動了其他人”
“是,我不說出聲音,那請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在心裏發問。
“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時候”那女孩兒回答。
“那麼,我剛剛感覺到有個人翻窗戶出去了,我沒有感覺錯誤吧爲什麼我會看不見那個人”我又問。
那女孩兒兩眼看着我,忽而展臉一笑,說道:“你果然了不起,難怪你能夠”
她的話只說到此,因爲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岸田雄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我我居然睡着了嗎”
我自然而然回頭一瞥,這纔看到岸田雄正從門口的位置坐起身來。
我顧不得理他,轉臉再看向那扇窗戶,那個女孩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你別走,請告訴我答案”
我在心裏連連發問,但是卻再也沒有任何迴應。
我惱恨地轉頭看着岸田雄。
岸田雄一定察覺到了我的惱恨,竟不由得縮了縮身體,期期艾艾說道:“我不是故意要睡着,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方纔明明我正看着燭光發呆,突然地,我就感覺不是我自己了”
我明白了,方纔是那個小姑娘的鬼魂,進入他腦海令他沉睡。
至於爲什麼要令他沉睡,自然是要讓另外那個我看不見的人,到這個房間裏來查找什麼東西。
我向着屋裏環視一圈,其他人都已睡熟,就算我現在叫醒他們,讓他們看看丟了什麼東西,丟的那樣東西也已經找不回來了。
所以我向着岸田雄
搖一搖手,一句話都懶得再說,直接臥倒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