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笑，比如哭。
不知道怎麼的，聽完秦海說的這些話，苗青特別想哭。
眼淚很快就止不住地落下來了。
她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弟弟妹妹，曾經的她也擁有幸福的家庭，可是現在只剩下孤獨的一個人。
而且她還是失去了自由，從今以後，只能呆在一個她討厭的男人身邊，甚至是一輩子。
她這輩子可能就這麼毀了。
一直深埋心底的痛苦和悲傷，就像被誰擰開了閥門，一下子從眼睛裏噴涌而出，化成眼淚滾滾落下，怎麼也止不住。
而秦海站在苗青對面，看着痛哭中的苗青，他心裏深深地嘆息一聲。
那個夜晚他和苗青孰是孰非已經很難分清，但是情/蠱對苗青的傷害和影響確實遠遠超過了他。
他還可以到處奔走，想去哪就去哪，苗青卻只能呆在春江，呆在公司裏，或者是家裏。
他可以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甚至上/牀，但是苗青卻只能守在他身邊，當他的影子，甚至還要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帶來的種種折磨。
情/蠱就像一團濃黑的烏雲，嚴嚴實實地遮住了苗青頭頂的最後一絲陽光，讓她始終不見天日。
從這方面來說，苗青已經失去了一切，她雖然還活着，卻完全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苗青的哭聲漸漸變小，秦海把紙巾遞到她面前：“一直憋在心裏終究不是個事，該哭還是應該哭，你要是覺得心裏還不痛快，罵我一頓，甚至打我一頓也行，我保證不還手。”
苗青剛剛從秦海手裏接過紙巾，聞言後不由得愣了一下，擡頭淚眼朦朧地看了看秦海，紅腫的眼眸裏露出詫異之色。
秦海的目光誠懇真摯，彷彿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內心深處。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苗青下意識地想道。
秦海繼續說道：“不管是對是錯，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我就算給你道歉給你賠償也無濟於事。不過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也相信肯定會有辦法把我們身體裏的情/蠱清除掉，到時候你就徹底解脫了。在那之前，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告訴我你在哪，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停頓了一下，秦海繼續說道：“你以後不要再喝酒了，在清除掉情/蠱之前，我保證不會再出現上次的情況。”
“我不是這個意思！”苗青忽然打斷了秦海的話，擡頭看見秦海詫異的目光，她急忙低下頭說道：“你如果是和清雅姐在一起，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秦海皺眉道：“那你也不能老是喝酒，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秦海今天晚上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苗青第一次覺得秦海是在真正地關心她的身體。
猶豫了一下，她說道：“沒……沒關係的，我忍忍就過去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來越低，說完之後，她忽然轉身就走，飛快地離開了秦海的房間。
秦海則完全沒有想到苗青竟然會這麼跑掉，他腦子裏還回想着苗青最後的那句話。
“忍忍就過去了？”
秦海忽然有些好奇，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苗青到底會有什麼感覺？
難道……秦海腦子裏忽然蹦出一個荒誕的念頭，隨即笑着搖了搖頭，那怎麼可能呢，情/蠱說穿了也只是兩隻蟲子而已，不可能有那麼神奇。
苗青走了以後，秦海琢磨了大半宿，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那塊失蹤的碎骨。
不過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裏，好像出現了一扇門。門好像是黃金和各種名貴玉石做成的，璀璨奪目，非常華麗，但是卻關閉着。而且無論他如何用力推也沒辦法推開，直到秦海早晨醒了，他的手甚至都還向上做着推舉的動作。
喫過早餐後，秦海開車載着林清雅她們來到公司。他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沒多久，何美美就敲開房門走了進來，把一個文件夾放在秦海桌上。
“組長，那兩個人已經招供了，這是詳細報告。”
何美美眼眶四周有些黑眼圈，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看樣子昨晚應該熬了一通宵。
秦海笑道：“怎麼沒精打采的，不是成功了嗎？”
何美美沮喪地道：“經過確認，昨天晚上我們抓到的那一男一女只是邪影組織裏的小魚小蝦，類似這種我們以前也抓過好幾個，根本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秦海打開文件夾仔細看了一遍，最後把文件夾還給何美美，笑道：“胖子不是一口喫成的，不要心急嘛，這只是我們第一次行動，現在取得了成功，是好兆頭，應該高興點纔對。”
“是，組長說得對！”何美美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秦海又問道：“對了，他們有沒有交代8號包廂裏坐着什麼人？”
“沒有！昨天晚上這兩個人只是負責拍賣，參與拍賣的來賓他們並不熟悉，至於8號來賓出示的那張卡片，在他們組織裏相當於VIP貴賓卡，只有和他們組織有很密切關係的貴賓纔會有那種卡。持有那種卡片的客人，可以不用花一分錢，就能買走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包括女孩。”
“嗯，接下來的重點，應該放在昨天被8號包廂裏的人買走的那個女孩身上。”
秦海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張紙，上面是一個女孩的素描頭像，和昨天晚上的那個女孩有着八九分相似。
“這是組長你畫的？”看到素描頭像後，何美美頓時眼前一亮，“畫得真不錯，感覺比那些美院的學生都要強得多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被漂亮女下屬小小地拍了一下馬屁，秦海頓時渾身舒暢，精神大悅。
他哈哈笑道：“不許亂拍馬屁，趕緊去複印幾份，然後給你爸他們也傳一份，我們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
何美美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應了一聲，然後拿着畫像轉身離開了秦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