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但是否真是這樣
人心叵測,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見慣了各式各樣嘴臉的莫非,深諳這個道理。
“你你以爲我不想躲得遠點啊青冥殿內所有人的膳食都由我負責,大師兄他特地挑在晚飯的時間來找你,你讓我怎麼躲”
莫非一緊張就犯口喫,雖然他已經儘量用放慢語速來掩飾,可那一臉慌亂的神色,卻早已將他出賣。
他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要想激怒秦海也是很容易的
“今天的事,是我對不住,下次我一定儘量避過這個時間點。”秦海覺得他這話很在理,他會被無辜牽扯進來,完全是因爲職責所在。
如果錯過這個時間點,他被誤傷的機率就會很小了。
“我還以爲你會答應我不再去招惹大師兄呢”莫非失望極了,頹然地低下頭去。
只要秦海還是這個性子,無論是哪個時間點,大師兄都可能會上門來教訓,到時他這個膳食負責人難免又要被殃及。
“莫非師兄,這可不是我不答應你。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並非我故意惹事,是他存心上門尋釁,我是想躲都沒處躲”秦海兩手一攤,好不無奈。
可不是他不想給莫非一個安心的答覆,而是真的沒法給。
他師父都沒正式拜,在這青冥殿之中,只有這一間房,到現在都還不是完全屬於他的。莫煉要來弄他,他想躲都沒地方,自然只能硬扛上身了。
“但你可以稍稍的和顏悅色一些,像剛纔,大師兄一進來的時候,如果你可以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大師兄,他就不會覺得你不懂規矩,要給你點教訓了。”莫非唉聲嘆氣,好言以勸。
現在不是要他躲,只是要他懂些規矩,給大師兄一個面子而已,他何苦做出這副爲難萬分的模樣來。
“如果他下次可以稍稍和顏悅色點,進屋之前知道敲門,懂一些基本的禮貌,我也不介意提前叫他一聲大師兄”秦海聳了聳肩。
他這個人可是很好說話的,別人給他什麼,他就還什麼過去,向來公道。
莫非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看秦海那張無所畏懼的臉孔,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說也罷。
這個秦海,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會喫苦頭的,他可不想在這裏陪着。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要怎麼着,你自己看着辦吧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莫非擱下這話,就要轉身走人,秦海見了,忙上前攔了一把。
“你要做什麼我說的話,不愛聽你可以不聽,但你別把我扣留在此處呀”莫非縮着脖子往後退了一步,對秦海說話時的語氣不像警告,更像哀求。
“莫非師兄你誤會了,我無意爲難你,不過你送來的那份飯菜被莫煉弄得一地都是,能不能勞煩你再派人給我送一份
來”秦海摸着空空如也的腹部,朝他一笑。
無緣無故地把他留下來做什麼他現在飢腸轆轆,難道要他喫人嗎
莫非從秦海房間走出的時候,蒼白的面孔好像剛見了鬼,事實上他也算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
看着他走路都要阿才扶着的模樣,秦海深深感覺真是夠了
之前的莫煉,眼前這個莫非,他今天之內見到的兩位師兄都是大奇葩,不知道明天又會看到什麼樣的奇葩
玄月當空,皓白如雪。
秦海坐在牀上,遲遲唯有倦意來襲,只有陣陣寒意侵來。
雖然一進這房間,秦海便察覺到其構造的與衆不同,當時還心懷期待,希望儘快感受到它的與衆不同之處。但當真正感受到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凌厲強韌。
入夜之後,來自西面的一縷縷寒意將他層層包裹,寒氣一點點滲入,當真有沁入骨髓之感。
一開始感覺並不深刻,只覺得微涼微涼,等到察覺到不妙時,寒意已然涼到了骨子裏。
“糟糕”
秦海立時調動體內熱能量來祛除寒氣,而那縷溫如清風,細如絲線的寒氣在與他體內的熱能量相碰撞之下,竟安然存在,不止如此,仍可感覺到哪絲絲縷縷的寒氣向他聚攏而來,彷如織成的一張網,將他牢牢網住。
這寒氣看似羸弱,卻偏偏是陰中之極,一經黏上,就透徹入骨,想要祛除,絕非易事。
這讓秦海再次想到在登天台上遭遇白溟碧玉冰髓杖時的情形,碧玉冰髓杖一經施展,極是大片寒冷的霧氣襲來,將他迅速包圍冰凍。來勢之猛,很是霸道,而他只需要迅速調動體內熱源,予以還擊,便可破除一身的寒冰。
但眼下的情形不同,這股寒氣是來自於西面雪山之上。這座雪山於常年酷熱的南荒之中,也能終年不化,可見其內蘊含的嚴寒氣息是有多強韌了。
現在這股寒氣附上秦海的體內,秦海自知急也無濟於事,索性慢下性子來。
既然不能像對待碧玉冰髓杖那樣,霸道還擊,那就只能和其比堅韌了。
秦海繼續催動體內熱量,但不再像之前那樣,熱量一涌起,就進行猛攻,而是採取迂迴婉轉的方式。
秦海提起熱量之中,暗暗醞釀,使其懸於胸腔之處,護住心脈。只要心脈不受寒氣侵襲,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一做法,原本是無計可施之下,退一步尋求自保。誰知當他體內熱量全部涌聚於胸腔之中時,熱量竟由心臟處,向四肢百骸流淌而去。
半盞茶功夫,秦海已感覺遍體升溫,雖還有寒意,但他體內的熱量已大大領了上風,不消片刻,便能將所有寒氣祛除。
不過,即使祛除了體內的寒氣,秦海也未敢鬆懈半分,西面的雪山猶在,寒氣正源源不斷朝着這邊傳送而來,只要稍不留神,寒氣便又再次悄無聲息地鑽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