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有轟隆隆連綿不斷的雷聲傳來,空氣中隱隱透出一股臭氧燒焦的異味。
如此聲勢浩大的異狀驚得張初九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目光死死盯着遠天之上還未消失的電蛇,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情況
冬雷嗎,可那麼那麼誇張的冬雷,都超過夏天暴風雨的時候了,不太可能啊。”
說話間,憑着受到金神可立加持的超人目力,他看見遠方天空中,一隻龐大到恐怖的大魚破開雲層,忽左忽右的扭動着身軀,疾飛不停,不時張開嘴巴一吸,便將大片雨雲連同電蛇吞入腹中,好不威風。
張初九瞪大了眼睛仔細分辨,看清那大魚竟然就是自己曾經在吉山虛境碰到過的那隻鯨魚似的虛獸,不由驚駭的睜大了眼睛。
這時他又發現,遠方那龐大無匹的鯨魚虛獸前面,還飛翔着一個相比虛獸如山的身軀小的可憐,猶如豆粒一般拼命躲避的人影。
看了一會張初九便猜到,原來那鯨魚虛獸飛來飛去,吞雲食電不過是捎帶,真正目的是想要把那道人影吞喫掉。
而那人影也不甘示弱,生的一副好膽,在飛翔着逃命之際,還不忘運用超凡力量,周身毛孔透出絲絲電流,匯合成一隻只邊長一人多高的三角形電漿箭頭,偷襲着射向鯨魚虛獸的要害。
就這樣,一魚一人鬥得越來越兇,追逐的越來越緊迫,戰場漸漸從天空轉向地面,又由地面重回天空。
用飛天遁地、生死相搏這兩個詞來形容,合適之極。
如此激烈的異能爭鋒,自然牢牢吸引住了張初九的目光。
不知不覺他停下了倉庫車,呆呆的揚起面孔,專心致志的駐足觀看。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張初九身邊異變突生,荊南郊外通往新區路上的幾十公里高壓電線同時爆燃起來。
無數電火花灑落下來,將本來昏暗的公路照耀成刺眼的銀白,驚得他一下回過神來。
四下環顧,張初九眼睜睜看着周圍的電線外面圍着的膠皮燒焦,化爲烏有後,高壓線上流通的電流就像是被強力磁石吸住的鐵塊一般,化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細小電漿,連綿不絕的投射向遠方那個被鯨魚虛獸追逐的人影。
那人影得到電力補充後,投射的電漿巨箭威力大增,每一擊都可以在大魚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開始慢慢逆轉戰局。
雖然不知道這招吸收方圓幾十公里內的電網電力,強化自身力量是幾級超凡者才能使用的異能,但張初九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四周涌動的殘餘電能如果落在自己身上,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化爲焦炭。
由此可以推斷,遠方空中那道人影是多麼的強大,就更不用提張初九曾經近距離接觸過的那隻鯨魚虛獸了。
望山跑死馬。
張初九這一走就是半個多小時,空中激戰的虛獸鯨魚和電光人影早已一追一逃的消失在了茫茫天際。
而當他終於趕到了兩者剛纔爭鬥的地點時,赫然發現,原來那裏竟是已經化爲一片廢墟的吉山新區幾條,原本繁華的街道。
望着遍地死狀悽慘的死屍,按着正常人的想法一定是驚懼、恐慌,可對於不到十歲就開始幫忙祖父到太平間洗屍體的張初九來說,人的屍首其實就是一堆肉塊。
他絲毫也沒感到畏懼,而是震驚的想道:“單單戰鬥時的波及,就毀滅了十幾公里長的街區,那道人影和虛獸鯨魚難道是8階以上的高級超凡生命”
想到這裏,張初九猛然間記起了幾個月前自己險死還生,去奇獸齋賣鯨涎時,奇獸齋的鑑定師斬釘截鐵的斷定,鯨涎源頭的超凡等級一定在4階至6階之間,不由得心中一怒。
8階超凡生物和6階超凡生物,看似只相差兩階,其實卻是中級超凡生命和高級超凡生命之分,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幾十倍,出產的資源價值自然也相差數十倍不止。
如果賣家去買家那裏賣貨,因爲不識貨,拿出根人蔘請買家堅定,買家直說:“這是人蔘,但現在行情不好,我只能削價購買。”,那無論出多低的價格,只要賣家願意賣,就是公平買賣,誰都不怨;
可若是賣家拿出人蔘去鑑定,買家堅定說:“這100是根蘿蔔。”,那他無論出什麼價買都是欺詐,所以奇獸齋這種做法等於靠着聲譽,狠狠的騙了張初九一把。
如果是幾個月前,也許張初九便吞下了這個啞巴虧,可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從前的中學生,而是一名合格的虛境探險者,什麼都能喫就是不能喫虧。
那化爲廢墟的大片鬧市剛好也包括了奇獸齋所在的街道,惱怒之下張初九心中不由生出股邪念,“吉山新區發生這麼嚴重的人禍,卻連一個來救援的人都沒有,一定是因爲大家害怕那隻虛獸鯨魚和電光人影再殺個回馬槍,受了無妄之災。
趁着這機會,我可以去奇獸齋的廢墟里翻翻,看能不能找到點值錢的寶貝,當作它坑我的補償。
反正是奇獸齋欺詐在先做了初一,我做十五不告自取也很正常。”
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的從倉庫車上跳下來,施展出金神可立的神通,身體輕如鴻毛,足不留痕的一躍十幾米,朝記憶中奇獸齋所在的方位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