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初九此時卻顯得毫無懼意,反而越發沉靜的道:“只是脫離母體後的一塊帶有原始記憶的外神肉體組織而已。
你以爲自己是真正的死兆格赫羅斯嗎。
承認我是人並因此暴怒發動攻擊便是違背了母體的初衷,逆反了自己確立的秩序,連最基本的立場都喪失了,還敢在我的精神世界裏虛張聲勢的恐嚇。
真是不知死活”
說話間他的身軀無限膨脹,充斥在宇宙之中,最後竟脹大到比那星球生物還要龐大百倍,俯身張口就將其吞進了腹中。
進了張初九的肚子,那星球生命卻沒有馬上滅亡,仍在聲嘶力竭的做着最後的詛咒:“吾已經確定你的面貌和身份了卑微的蟲子。
很快吾的真身便會降臨這座星球,把你的肉體碾爲血醬,精神永遠禁錮在恆星之中,焚燒折”
“還在虛張聲勢,你都已經即將被我的靈魂同化了,還有什麼能耐把我的身份信息傳輸回母體,”張初九聞言不屑的笑了笑,打斷了星球生命最後的掙扎,“都到這時候了還想着動搖我的意志嗎。
真是佩服你區區一塊細胞組織的努力。”
話音落地,他始終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堅守自我的靈魂藉由燃燒生物能爆發出一波又一波的無形力量,將自己精神世界中的一切異己碾的粉碎,化爲了自身成長的養分。
之後張初九眼前一晃,重新回到了海大地下實驗室中,恍惚的搖了搖腦袋。
一旁的杜子義見狀輕聲問道:“你這麼了張博士,突然之間臉色變得那麼差,哪裏不舒服嗎”
“啊,沒什麼,就是作爲一個科學家,突然看到嗯,做夢都想不到能親眼目睹的試驗珍貴素材出現在眼前,心裏實在太激動了,所以有點失態了。”張初九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是嗎,其實這也算是種職業病”張初九聽到有人附和自己,笑着隨口應道,話沒講完,突然聽到耳邊隱隱響起一陣輕微至極的悠揚號角聲。
心中一悸,他高聲吼叫道:“所有人退開,離開這件實驗室,趕快離開,有音源污染。
這該死的儀器能隔離輻射污染,但沒有完全隔離音波污染”
絕大部分人聽到這話馬上驚恐萬狀的散開,但卻也有書呆子型的研究者本能的反駁道:“不可能啊。
輻射是能量性質的污染,既然連能量散逸都能隔離了,怎麼可能隔離不了音波呢”
“現在不是爭議這些的時候,都到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了,大家快”如此危急時刻,張初九哪還有閒心和人辯論,煩躁的吼叫道。
話沒講完,突然不遠處一個高高壯壯的年輕實驗助手,發瘋似的撲倒了身邊一位身形乾瘦的中年學者,呲着牙咬斷了他的喉嚨。
鮮紅的血液順着斷裂的喉管像是噴泉一樣噴涌出來,無形中證明的張初九的推斷,也止住了旁人的質疑。
至此緊急疏散很快便順理成章的完成,最後時刻張初九卻毅然選擇了留下。
“時間緊迫,再等密封性更好的儀器運到黃花菜都涼了。”站在實驗室門口,他望着父親微笑着說道:“這種情況下只有冒險完成實驗,儘快得出正確的推論”
“你是不錯,初九,”張光耀洞悉了兒子的意圖,搶先插話道:“作爲實驗室的領導者和學術成就最高的研究人員,我決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