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聽到話語的瞬間，伊娃就爆炸了，她猛然起身，右手在腰際一抹，振動刀就被握在手中狠狠砍向葉凡，可惜，那只是個投影，伊娃的攻擊讓無辜的沙發倒了血黴被一刀切開了一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暴起一刀發泄之後的伊娃踉蹌幾下，被艾妮希雅攙扶着坐下，因爲萊肯也陷入了對人生的懷疑之中。
科恩和凱瑟琳已經徹底傻了，原本的任務、支持他她們的動力，在此時此刻被殘忍地擊碎，並且連碎片都被焚化了。
約翰好一點，但是對於這種驚天的消息也不是那麼適應，目光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僱傭兵們倒是還好，只不過看向葉凡的態度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仇恨，因爲議長的決定，他們失去了很多，就像圍棋棋手的一道思緒，就會失去無數的黑白子。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就爲了一羣躲在地下的老鼠嗎”隱約知道父親利用家族的力量一直在做些不一般的事情，到了現在，艾妮希雅徹底明白了，但隨之而來就是濃郁的悲傷逆流成河，她的父親爲了這個荒謬的計劃，很可能付出了生命。
“恐怕不光是那些殘餘勢力吧”歐陽心中也很震撼，這種同時操控正方雙方，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操作，屬實流啤。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沒見識的存在，無論是黑色守望還是保護傘，在不談論正確與否的情況下，搞出的事情都跟議長們的規格差不多。
“當然。”葉凡對於眼前這些年輕的反應早有預料，“組建這個財團的目的，是爲了營造一個敵人，這樣就能夠找到足夠的理由瘋狂地提高軍費。要知道，議會很多議員對於我們遲早會迎來一個強大的外星敵人並不知情，他們並不想浪費精力、金錢和資源在武器裝備上，他們只想慢慢地擴大聯邦星域，安穩地發展。”
“呵”歐陽嗤笑一聲，有些無語，因爲葉凡說得沒錯，聯邦的主流的確渴望安穩的發展，從中產階級向上，他們期望更多的資源星球或者宜居星球，同時沒有敵人的情況下，想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奢侈地享受。
沒有動力，沒有上進心，沉淪在所難免。
而和一個強悍到可能滅絕人類文明的外星敵人必有一戰只要有腦子，都不會輕易公佈這種消息，這會帶來巨大的動盪和恐慌，而且跟阿莫斯人戰爭之後，已經讓很多人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反戰，因爲星際世界的戰爭，太過血腥和慘烈了。
更何況，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歐陽猜測舊日財團這個計劃恐怕之後出了問題。
“每一代議長，對於擁有碎片的那個外星文明都是恐懼的，緊張的，這個外星文明就如同達摩克里斯之劍一樣懸在他們的頭頂。”葉凡坐在被切開一半的沙發上，看上去非常怪異，“畢竟當我們還蜷縮在一個小星球茹毛飲血甚至更久之前，這個文明已經踏上了星空的征戰之路。
本來一切都很好，可是”
“咖啡，根據現在得到的資料，你能分析一下事情的後繼嗎”看到這個老爺子無意識地賣關子，如同一個參加過某學院斷章培訓課的優秀學員，歐陽很無奈和他最信任的小貓咪商量起來。
“呃”只是很快歐陽就頗爲無奈地看到了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張很熟悉的表情包，上面正是一隻貓咪推開了一把握着手槍的手掌，底下還有文字：不應當，我只是一隻小貓咪。
“皮一下很開心”歐陽哭笑不得。
“對啊，根據我的資料，這應該是你生活的那個年代非常時髦的交流方式。”咖啡嘿嘿笑道，“好了，我正在分析。”
片刻之後。
“我想這是因爲那些聯邦的人反而被舊日殘餘給腐蝕了，這種可能超過了51.237主銀，原諒我這麼說，但是你們人類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天賦有教育的精英才能擁有堅定的信念和堅韌的意識，普通人類對於誘惑和慾望的抵禦能力嘛很感人”
“我可不是人類。”歐陽有些複雜地回了一句，“不過你這調調讓我感到相當熟悉。”
“當然，這是根據資料創建的當時情況模型，怎麼樣，是不是感到很親切”咖啡很得意地問道。
“謝謝你。”歐陽聞言心中一暖。
“抱歉，人老了，就總是會去回憶以前的時光。”而就在歐陽和咖啡得出結論之後，葉凡也從記憶中脫離，繼續之前的話題，“後來”
“後來你們玩脫了，對嗎”歐陽對於這個老爺子有點無奈，怎麼到了星際時代，還是華夏那委婉的一套痛快一點嘛
“沒錯。”葉凡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了歐陽的意思，也加快了速度，省略那些個人感情，“我們高估了自己人的意志信念，當真正的舊日殘餘被消除之後，一羣新的舊日殘餘又成長起來了，更可怕的是，這些新成長起來的、想要權力和財富的人，可沒有以前那羣歷史殘餘那麼古板。
利用對於聯邦的瞭解，他們的行蹤比歷史殘餘更加隱祕，同時無所不用其極地對聯邦進行滲透，以至於聯邦變成現在這副古怪的模樣，僱傭兵竟然光明正大地存在，地下世界更是連普通人都略知一二。
更別說星盜之類的了。”
“沒有補救嗎”約翰在葉凡停下講解，喝了幾口茶水後，才提出了這個問題。
“當然有，否則我就不會在這裏了，你們也不會在這裏。”葉凡很滿意約翰的這個問題，“當時的第三代議長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爲感到深切的懊悔，姜議長開始瘋狂地加強軍費，聯邦的三大艦隊正是出自他手，而你的祖父”
葉凡看向艾妮希雅：“你的祖父，緹法瑞納家族的老族長、當時一位議長的後盾，也對此感到懊悔，開始發展科技，並且開始在聯邦星域中創建隱祕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