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就要舉行開學大典和閱兵儀式,可老天爺似乎不給力。
烏雲漫布,冷風沉沉,絕非好天氣
“即使下雨也會舉行典禮和閱兵,就是可憐我們要淋着雨走正步”
月笙遙望着主席臺上飄飛着一個白色塑料袋,脣邊掛着溫軟地笑意。
哈哈,等典禮結束,估計打掃衛生的大爺得捱罵
“你說我們班能得第一名嗎”左顧右盼沒發現教官,羅曉芳垮着軀體,下頜搭在月笙遙肩膀上。
“別離我那麼近,癢。”感受到耳畔傳來溫熱的溼氣,月笙遙煩躁地抖抖肩膀。
“不,就要煩着你,你奈我何”
羅曉芳一把抱住月笙遙,下頜緊貼着她肩膀,不停作怪的向她耳朵眼裏吹氣。
嘿嘿,原來遙遙怕這個,終於找到她的弱點。
“你”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譚澤剛忙完上層領導交代的事,悄無聲息地來到班級隊伍裏視察,遠遠地就看見她們兩人黏黏糊糊的靠在一起,忍不住斥責。
大庭廣衆之下,幹什麼呢
等會就要閱兵,就不知道安生些
還有月小黑,前日他說的那些話都到狗肚子去了。
還以爲她能夠聽進去,現在看來,是他高看她了。
不過她見異思遷的功夫倒是很足,前兩日還那般悲情,怎麼今日就如此歡喜
譚澤蹙着眉,不悅地看向兩人,心裏猛然涌上一股怒火。
“”
聽到斥喝聲,羅曉芳趕忙鬆開手,規規矩矩的站在隊伍裏,忐忑不安地低着頭。
她又要倒黴
啊遙遙又要受她牽連,怎麼教官都要走了,她還幹出這麼蠢的事
“月笙遙,你知不知道等會就要閱兵,居然還有心思打鬧,看來心態不錯啊”
看着她們兩人愧疚地低下頭,譚澤隱忍着怒氣走到她們身旁,淳厚地聲音夾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
不見棺材不落淚,都那般清楚地提醒她,她還不思進取,非要自找苦喫。
“我錯了,對不起”月笙遙低垂着頭,陰影遮擋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你們兩站好,不準動”肚子裏積攢着一大堆想要罵的話,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不輕不重的彈回,譚澤面色發青地看着她們兩人。
幸虧閱兵結束,他就離開,否則要是再訓練她們兩月,非得給他氣出心臟病。
“是”兩人望着譚澤離開地背影,沉聲回答。
教官的脾氣就像是七八月的天,說陰就陰,說晴就晴
“叮叮”
“今日,微風吹襲着”
“遙遙,開場白來了”
主席臺上突然出現幾位上了年紀的領導,其中站在中間的女子率先拿起話筒,冠冕堂皇地講話。
羅曉芳聽着耳熟能詳地話語,不滿地撇撇嘴。
沒新意,不管是初中、高中還是大學,開場白都是那幾個字,無聊死了
“噓”轉頭看着不長記性的羅曉芳,月笙遙笑着伸出中指放在嘴上。
有些人挨一次打,便能記一生一世,而有些人挨無數次打,都記不住捱打的原因。
“遙遙,你認識主席臺最邊的那個中年男子不”
“遙遙,你覺得她們會講多長時間”
“遙遙”
羅曉芳不厭其煩的趴在月笙遙耳旁,嘰嘰喳喳地說着她所見所聞所感。
月笙遙忍無可忍地轉過頭,望着某人又開始賣萌的動作,不忍直視地扭回去。
她真的很想將這個不停說話的麻雀給揍一頓,哦,今日空氣如此清新,她不該煩躁
“遙遙,是不是覺得我軟萌又可愛”
羅曉芳察覺到月笙遙轉過頭似想和她說話,可不知爲什麼又扭了回去,連忙不要臉地問。
“下雨了”月笙遙淡定地看着主席臺,輕飄飄地話衝擊着她的耳聵。
“”
“該結束你的表演”知道她聽不懂她話裏隱藏的含義,停頓幾秒,月笙遙接着剛纔的話往下說。
朦朦朧朧的霧雨浮現在眼前,調皮地霧水在眉眼之間跳躍,滑滑地觸感自額頭向下滑行。
遠處的人像是被披上一層白紗,若隱若現地人影摻雜着神祕地色彩。
“遙遙,你是不是又拐着彎罵我”羅曉芳沉吟良久,眸光閃爍不定地看着月笙遙,擰着眉不高興地說。
遙遙說的話貌似有些高深,超出了她理解的範疇
不過她敏銳地察覺到不會是什麼好話,因爲遙遙偷偷地笑了。
“呦,你還知道好賴話,不錯,不錯,甚是聰明”聽出羅曉芳語氣裏的反問,月笙遙輕輕地點着頭,一副讚歎的表情。
“哼,你居然嘲笑我笨,沒愛了”腦子終於轉過圈,羅曉芳憤懣不平地看向月笙遙,瞪着眼睛,鼓着臉頰,撅着粉脣,模樣煞是喜人。
“好了,別鬧了,該去表演真正地技術了”完全沒有被羅曉芳威脅到,反而讓月笙遙噗呲一聲大笑。
芳芳這個搞怪天賦,真是無人能及啊
“”
羅曉芳正想問什麼是真正地技術,突然看見旁邊班的同學轉身向場外離開。
“出場閱兵,別傻呆着,動起來”月笙遙望着她呆楞地模樣,就知她沒有認真聽主席臺上的講話,趕忙拉着她的衣袖跟緊隊伍。
濛濛霧雨逐漸加大雨勢,仰面朝天,偌大的雨珠拍打在臉上。
軍綠色的軍訓服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打溼,深綠色的衣衫緊緊貼着皮膚,撩人心魂的瘙癢自脊背向四周蔓延。
月笙遙窘迫地看着身旁的夥伴們,緊咬着薄脣忽視掉身體地異樣。
衣服太粗糙,被雨水打溼後,粗獷地纖維製品摩擦着皮膚,讓嬌嫩的皮膚衍發出過敏地狀態。
以前她也沒那麼嬌貴,可自從有一年夏天去山上採藥被蚊子圍攻後,體質也就變得敏感。
嘿,忍着吧
月笙遙認真聽着教官發出的指令,一步一個動作地執行。
雨水逐步加大,一羣穿着軍綠色衣服的少年無懼瓢潑大雨,規整地聽從着指令執行。
雨越來越大,氣氛愈來愈熱烈,恍然這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閱兵還在進行,大雨不曾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