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他從不爲穿衣憂愁,畢竟訓練服和軍裝都是統一發放,猛然間穿其他類型的衣服,很不舒服。
“好了沒,我脫了”譚澤不滿地拽着領帶,語氣十分不耐煩。
“哎,你別動啊”看到譚澤野蠻地拽領結,月笙遙趕忙阻止。
別拽啊,拽壞了還得賠。
“我不喜歡,顏色太豔了”拍掉月笙遙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掌,譚澤悶聲悶氣地說。
“那不要這一套,來,你試試這套”
月笙遙將他脫下來的西裝放置在一旁,隨手又從衣架上拿出一套黑色西裝。
“”
“怎麼了黑色西裝顏色寡淡,低調而有內涵,深沉而不失其本色,如何”
“”
“不喜歡”望着譚澤發黑地面色,月笙遙不解地將衣服放到一旁。
“哼”
“不怕,你剛剛換衣服時,我挑了好多備選,比如這件白色西裝,優雅而高貴,神祕又充滿吸引力,是不是心動”
“”
“還不喜歡你怎麼這麼難侍候,幸虧我聰明,還有其他選項,看這件藍色西裝,雍容華貴,脫俗於塵世這件灰白色西裝,炫目”
“”
聽着月笙遙誇誇其談地講解,譚澤連面上最基本的表情都難以維持。
她是瞎了眼
沒看他對這些衣服不感興趣,還一個勁地講,唾沫星子能蹦到他臉上。
小嬸不是說她沉默寡言,不善言辭嗎
呵,莫不是站在他面前這個貌似能和唐僧一比的是妖怪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真是太招恨
若非殺人要償命,恐怕像她這種禍害早就被人道主義和諧了
“想什麼呢臉黑得像炭灰,最後一套,趕緊試試,試完了帶你去喫飯”感受到譚澤慍怒地情緒似乎到達頂值,月笙遙趕忙將衣服遞到他手中。
“最後一套”聽到是最後一套,譚澤繃緊地臉頰微微放鬆。
哎,終於不用再試了
“當然,我還要趕着去喫飯,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不怕餓不怕渴”感受到緊張地氣氛消失殆盡,月笙遙又恢復作死神態。
早上出門前,乾媽可說了,要她們喫好,喝好,玩好,就算要報仇,怎麼也要喫飽飯。
正所謂暖飽思,喫飽了,喝好了纔有空琢磨各種各樣折磨人的法子。
“好,我去試試”
實在是被換衣服折騰的不行,譚澤並未注意月笙遙不太禮貌地回答。
嘿嘿,去吧,去吧
好戲還在後頭呢
一天的休息時光,總要找點事消遣,最近閒得骨頭都麻了,正好有人上趕着讓她玩弄,真是相當的好
“怎麼樣”快速將衣服換好,譚澤忐忑不安地走到月笙遙面前,讓她幫忙點評。
月笙遙看到從試衣間出來的少年,一時間有些懵,未曾反應過來。
銀灰色地西裝本是極其挑人,若是身高不夠高亦或是身形太猥瑣就會顯得不倫不類,偏偏他穿在身上不僅沒一處不適,反而將西裝的氣勢和他本人相融合。
“不好看嗎是不是太醜,我去換換”久久未聽到月笙遙的回答,譚澤不安地扯着衣服,暴躁地想要脫掉。
“別別很好看,真的”終於從美色裏撿起節操,月笙遙結結巴巴地回答。
臥槽,人靠衣裝,馬靠鞍
不愧是當兵的人,這身材槓槓的,哦,不,她怎麼能沉醉於不法之人的美色。
淡定,淡定,月笙遙你可得爭氣,這人昨天還在損你,絕不能讓他嘚瑟。
月笙遙竭力控制着視線從某人身上挪動,故作一本正經地去結賬。
“那就這套了”聽到月笙遙說好看,譚澤欣喜地決定。
一方面是想早點結束這場災難,另一方面他好像看到某人臉紅了。
哈哈
“不用你掏錢,我有”剛把衣服脫下就看見月笙遙站在收銀臺付錢,譚澤趕忙將她的錢包合住,一臉不高興的說。
他是男生,怎麼能讓女生付錢
“”
看着已經換回衣服,恢復到一成不變的軍綠色衣服,月笙遙心裏的躁動瞬間降落,也就沒跟他搶着付賬。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就在譚澤付完賬,拉着月笙遙走出門時,突然售貨員感嘆的一句話讓兩人都踉蹌了一下。
兩人互望着彼此,耳旁回想着售貨員的話,頓時一激靈,惡寒地鬆開手。
他要是她哥,她能一天打他十次,這售貨員的眼睛近視得厲害,該去配眼鏡了
“哎,怎麼有水”月笙遙正在心裏瘋狂地吐槽譚澤,突然感覺有水滴滴在臉上,腳步一頓。
不解得擡頭看向天空,一滴水啪得一聲滴到眼睛裏。
不舒服地揉着眼睛,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受到手掌被譚澤握住。
“別動,找地方躲雨”手心傳來掙扎的力度,譚澤輕聲斥喝。
“你鬆開,我揉揉眼睛”眼睛的虹膜受到外物入侵,自動開啓屏蔽功能,可畢竟是從天空上墜落的雨滴,帶着點強勁,把眼睛刺激地生疼生疼。
“怎麼了”聽到月笙遙有些委屈的兒化音,譚澤連忙鬆開手,探着頭詢問。
“啪啪”
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加大的雨勢阻斷兩個人的對話。
“來,快進來”
看着迷迷糊糊地月笙遙,譚澤心急地將她拉到站牌,滿眼擔心地看着逐漸加大的雨勢。
怎麼突然下這麼大的雨
“怎麼下雨了”眼睛終於不再難受,月笙遙眨巴着泛紅地眼睛,一臉茫然地看着嘩嘩流淌地瓢潑大雨。
銀色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街面上,將青綠色的街面染上不一樣的色彩,宛如一副美輪美奐地水墨畫。
平坦地街道漸漸被水色浸透,不一會兒一汪水坑緩緩向四周蔓延。
灑灑洋洋地雨滴自天空中墜落,優雅而帶有美感地落在水坑裏,激起散揚地水花。
“披着”月笙遙的思緒正沉浸在異樣地景色裏難以自拔,突如其來地重量壓在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