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這幾天也不知發什麼瘋,不言不語,不笑不哭,搞得她們也不敢大聲喧鬧,倒是趁機背了許多知識點。
“聽說理工大學的梅花在京都特別有名,經常會有遊人前去觀賞,趁還沒考試,去感受一番,應該會有好運加持”
既然相邀,定是做好了準備,坑蒙拐騙樣樣齊全。
隔壁大學不僅梅花林獨一無二,戲也很足得漂亮,總得趁機瞅瞅吧
畢竟她得以重生可都得仰賴他的照顧
“好運加持,會不會保佑我期末考試不掛科”
羅曉芳一聽到有好運加持,滿心地不願頓時煙消雲散。
天寒地凍,不願出去亂跑,可若是有跡可循,倒是能考慮考慮。
“說不定”既然誘惑就要有誘惑的態度,月笙遙半真半假,似撩非撩的說。
“楠楠,涵涵,你們去不去”羅曉芳心動地看着月笙遙,很想立馬答應她,可又考慮着天氣和複習情況,咄咄不安地問着小夥伴。
“遙遙沒邀請我,我要是不識趣的去了,打擾你們談情說愛多不好。”
盧淑楠緩緩放下手中的鋼筆,纖長地手指捂着胸口,做作地開始表演。
“大雪天,談什麼情說什麼愛,再者就算談情說愛也得找帥哥吧”
計劃定好之後,月笙遙也不像之前那般鬱鬱不樂,反而能主動開個玩笑。
“遙遙,帶着我唄,聽說理工大學帥哥特別多,好想去勾搭一個。”聽着她們的對話,趙深涵心癢癢地放下拿在手裏的中醫基礎書,可憐兮兮地看着月笙遙。
沒進大學之前,她做了好多設想,比如逃課,翻牆頭,爬山,游泳,還有交男朋友,其他幾項完cd挺好,不過男朋友這一項是待定,所以她想
“呦,涵涵思春了,哈哈去,大家一起去。”
月笙遙由衷地大笑,以前覺得三四個人聚集在一起十分無聊,可當自己變成四個人中間的一個,卻是有趣極了。
大家不曾鬱鬱寡歡,不曾將低落地情緒帶給他人,不曾在別人傷心之時再給一刀,更不曾無緣無故欺辱他人。
她所求不多,惟願報前世之仇,安心生活,身邊陪着知心好友,閒看雲捲雲舒,笑看花開花落。
若多年後,她們依然陪伴在她身旁,她想那個時候的她定然無比幸福快樂。
“哇,好漂亮”羅曉芳站在雪人旁邊,目光發亮地看向一望無際的梅林,眉眼地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白雪皚皚,紅梅點綴,白茫茫世界裏的一點紅,僅是看着心中便升起幾分歡喜。
“果然好看,哎,楠楠,你們看那棵梅樹好像格外的與衆不同。”趙深涵踏着滿地的雪花,準備近距離觀賞,突然看見一棵非凡地梅樹,禁不住大聲嚷嚷着。
若說第一眼看見紅梅讓她們欣喜,那麼此時便是驚喜。
紅梅之中的綠梅,同樣挺拔地身軀,卻不一樣的姿態。
紅梅宛若傲氣逼人的貴婦,綠梅宛如嫺靜淡雅的姑娘,各有不同,各有所長。
優雅林立片片梅海,緊湊地花枝,張揚地姿態,每一處都讓人無比喜愛。
有感而發,有情而喻,非偏愛者無以爲之。
月笙遙目光落寞地看向身姿挺拔的綠梅,情緒一時沒有崩住,感嘆而發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語。
人當若飄絮,浮浮沉沉,輾轉輪迴,卻始終得不到落腳點。
她何嘗不是
“遙遙,綠梅雖然稀少,不爲大衆喜愛,不過是缺乏知己,萬物皆有其本色,只是它的妙處暫且未被世人發現而已。”看着月笙遙落寞地神色,盧淑楠聰明地推己及人,溫聲勸說。
世界之大衆人思想定然有所不同,怎能以多數人的喜好來否定自己。
人皆而獨立,成年以後更是獨立的個體,有所依仗不過是錦上添花,最終奮鬥努力的終將是自己。
“你說的對,是我鑽牛角尖,想岔了”月笙遙仔細思考着盧淑楠的話,眼神之中透露着幾分迷茫。
似乎她將自己的地位擺的很不正確,要麼太高,以上帝的視角來分析理性,要麼太低,以失敗者的視角來看待事物。
萬物衆生皆平等,有所因便有所果,前世之因,今世之果,來來回回,不過是命而已。
“你倆能不能不要拽文,我和涵涵聽不懂,走,進梅林裏頭看看。”
聽着她們嘰裏呱啦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羅曉芳趕忙闖到她們中間,拉起兩人的衣袖,向裏面闖去。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別瞎聊,及時行樂纔對。
“你啊”
盧淑楠看着羅曉芳歡樂地模樣,無奈地跟着她往裏走。
勸的是造化,至於如何做看個人
月笙遙餘光瞥向周圍,未發現想要找尋的那個人,低頭看着手錶上的時間,發現時間還未到。
是的,她派人查過何梓煜,知曉他每天傍晚會從這條路經過
所以,她故意帶着她們來這邊觀賞梅花,目的不過是想看看他是否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前世如浮沉,若不是記憶存在腦海,她都以爲這是平行空間,對付他們是場持久戰,不宜冒進。
何梓煜,她知曉,即將也會找到,只是顧子玄呢
他爲什麼會和何梓煜那般
他沒有傷害過她,甚至最後還替她求情,只是爲什麼會是他呢
美好,優雅,清風朗月之人怎會參與如此齷齪之事,是脅迫還是主動,她不可得知。
對於他,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遙遙,別發呆,快過來拍照”盧淑楠甜笑着靠近梅花,看向站在雪地裏發呆的月笙遙,大聲呼喊。
“好”月笙遙輕輕去掉帶在臉上的口罩,低着頭仔細踏着雪前進。
“嘭”
“哎呦,我的腳”沒認真看路,猛的一些被撞到,又因地上太滑,順勢跌倒。
月笙遙感受到腳脖處鑽心的疼痛,姣好地面容微微扭曲。
“對不起,十分抱歉,腳脖是不是崴着了”醇厚地男音帶着磁性的嘶啞,不停說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