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幫她
是誰
不會是譚澤吧
難道他裝醉,不,不會,看他嘔吐的樣子不可能是裝醉,那到底是誰來幫她
月笙遙緊握着保命的物件,探着頭看向熱鬧的槍戰場面,內心深處忐忑不安。
暴露的敵人很容易解決,可潛藏的敵人又該如何解決
黑溜溜的眼珠子快速轉動着,腦海裏突然浮現一種可能性,月笙遙慘白的小臉不由得更白了些
來的人不一定是救她,萬一他們想要漁翁得利呢
不行,她得趕緊走
剛纔是她託大,自傲的以爲能夠同歸於盡,可若是有人不想要她的命,只想要錢,要權,那她可不是自投羅
對了,譚澤剛剛被她推倒在哪裏
以雙方火拼的架勢,等到他們了結,下一步應該找她的事,不行,她還得把譚澤帶着
月笙遙惱怒地拍了拍腦袋,小心翼翼的匍匐在地上,慢慢地攀爬出戰鬥場面。
呼
心累的脫離衆人視線,月笙遙長呼一口氣,眼神冷冽地看向隱藏在烏雲後邊的月亮,眼眸深處似有血色閃過。
自作孽,不可活
她造的孽,終究是害人害己,前不久是她謀劃,現在是別人謀劃,這條小命活着真是不容易。
瞅了眼快要結束戰鬥的雙方,月笙遙謹慎地靠着樹邊邊,踩着茂盛的野草向之前拋譚澤的地方走去。
“譚澤你能聽見嗎”
擔心聲音太大被人聽到,月笙遙輕聲的呼喊
“咕咕咕”
頭頂上猛然傳來聲鳥叫,月笙遙驚懼地停住身子,擡頭向上看。
貓頭鷹
膽子真大,槍聲陣陣,它居然沒有飛走
她到底把譚澤扔到哪邊,剛剛太過匆忙,生死一線,沒想那麼多,現在倒是找不到人
不行,槍聲漸說明他們已經快要分出勝負,她必須得趕緊帶着譚澤離開。
“譚小兵,你在哪”
“嘔”
“譚澤”
耳朵靈敏的聽到嘔吐聲,月笙遙趕忙邁着步子順着聲音跑過去。
“譚小兵,你沒事吧”
看到譚澤面色痛苦的趴在地上,飽滿的額頭佈滿汗水,英俊的臉頰蒼白一片,月笙遙趕忙扶着他的身體,輕輕地拍着他臉頰,小聲問道。
他這是怎麼回事
“唔遙遙”
“是我,你怎麼樣,能不能站起來,我們遇到了殺手,得趕緊離開。”
聽到譚澤的低喃,月笙遙神情一呆,想到現在所處的場景,目光擔憂地看向身後,關心的詢問着譚澤。
活命要緊,有些事等活下來再說
“可以站起來,只是全身沒勁,走不動”
譚澤擰着眉,苦着臉使出力氣,卻發現身體軟得厲害。
“來,我扶着你,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公路上可能有敵人,別墅附近估計也有人守着,我們不能回去,如今安全度過今夜最重要,不如往樹林裏走,夜裏的樹林太黑,範圍也廣,估計一時半會兒他們也不找到我們”
看着譚澤軟趴趴的身體,月笙遙皺着眉頭扶上他手臂,肩膀承載着他的力量向樹林裏走。
眼下他們兩人勢單力薄,不宜面對面硬碰,她手裏的牌只剩下最後一張,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扔出去
槍聲已經消失,不管贏的是哪一方,他們都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得細心走。
“遙遙,我頭疼,胃也不舒服,你走慢點”
“不行,你堅持一下,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們就躲起來”
不能慢,一點都不能慢
危險就在身後,慢一點就有性命之憂,大仇尚且未報,她絕不能
“遙遙,剛剛我給朋友發了短信,想必他們等會就能趕過來,你彆着急,不會有事”
“”
醉酒能醉成這樣
她還真是第一次見,不會是故意騙她吧
月笙遙遲疑地扶着譚澤向前走,心裏的擔憂和恐慌倒是散了不少。
難道一個人醉酒,會把平時的精明和反應力喪失
月笙遙皺着眉頭扶着譚澤向前走,心裏的疑慮卻在一步步放大
譚澤是軍人,他執行過很多任務,真槍真刀的實幹過,那麼他的警惕性會這麼差嗎
不,不可能
他明明知道何梓煜請他喝酒是不懷好意,怎麼可能會放下警惕,真心實意的陪他喝一兩個小時。
他肯定留有後手
難道剛纔開槍的那些人是來保護他們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笙遙只覺得頭暈腦脹,衆多信息在她腦海裏四處飄蕩,怎麼也整不出思緒。
“譚澤,是不是有人保護你”既然想不出答案,不如直接問,月笙遙拍着譚澤的肩膀,嘴巴湊到他耳旁,小聲詢問道。
“喝酒,我要喝酒”
“噓,大爺啊,你小聲點,不知道現在是逃亡啊”
心臟瞬間驟停,月笙遙趕忙捂住譚澤的嘴巴,眼神緊張地看向四周,沒聽到任何風吹草動,才緩緩鬆開手。
亂嚎什麼
嫌命長啊
算了,她不問了,問醉鬼問題,也是她傻。
“咦,小山丘走我們去躲躲”
使出全身力氣撐着譚澤的身體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月笙遙眼尖的看到黑漆漆的小鼓包,以爲是小山丘,興奮的扶着譚澤走過去。
“站住,別動”
眼看着離小山丘越來越近,突然小山丘動了一下,月笙遙還沒來得及反應,太陽穴已經被傷口抵上,跳動的心臟猛然停滯。
冷冽地男音阻擋住她前進的步伐,冰冷的槍口冷冰冰的抵在太陽穴,危險的氣息慢慢逼近。
“”
糟糕,完蛋了
月笙遙膽戰心驚的僵着身子,蒼白的嘴脣不受控制的抖啊抖。
他們居然提前埋伏,準備如此充分,看來今天在劫難逃啊
“大俠,你是來探險嗎我我是帶着男朋友過來打野戰,誰知他不配合,所以就灌醉了他,不知您老人家在這,我倆這就走。”
月笙遙漂亮的臉蛋上擠出諂媚的笑意,猥瑣的氣息遺漏無餘
“站住,轉過身讓我看看”就在月笙遙轉身想離開時,男子冷冽地聲音再一次阻擋住月笙遙前進的步伐,只是說話的聲音似有些怪異。
似笑非笑,好像在隱忍着什麼,月笙遙不由得迷惑。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能決一死戰,否則等會錯失先機或者對方的同盟到來,她定然無絲毫優勢。
扶着譚澤的手臂微微松着勁,月笙遙裝作忐忑不安的轉過身,垂在腰部的手緩慢的插進口袋,柔軟的手指觸碰着冷冰的東西。
她不會任由自己落入險境,縱然只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也不放過。
“擡頭,讓我看看你長得怎麼樣”
似乎被月笙遙墨跡的動作弄得不耐煩,男子沙啞的聲音漸漸暗沉,威壓向她反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