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是抹布呢
他要和她一起回去,至少開個車。
“奚哥開車,你放心路上不會有事,天色已晚,你趕緊送淑楠回去。”
避開譚澤埋怨的眼神,月笙遙目光灼灼地盯着盧淑楠。
淑楠好像知道了什麼
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畢竟她是他的妹妹,合情合理都不會成真,希望她別那麼聰明,反正她遲早會離開。
人的聰明只針對事情,卻不針對情感,直到有天她們徹底決裂,月笙遙才懂女人的嫉妒心以及小心眼有多恐怖。
“不用,我打車回去,沒”
“淑楠,天色已晚,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哥,你的紳士風度呢”
見盧淑楠尷尬地揮揮手,拒絕被人送,月笙遙一臉怒氣地看着譚澤。
他有沒有心
人家姑娘剛剛幫了他
送人回家怎麼了
他又不是沒送過,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
“婷婷,我們上車,不管他們倆。淑楠,今天謝謝你的仗義執言,晚安”
瞥見譚澤耷拉的臉,月笙遙不滿地拉着艾婷的手坐上車子,待兩人坐下後,快速關住車門,隨後透過車窗向盧淑楠告別。
“哥,快開車,磨嘰什麼”告別結束,發現車子還沒開走,月笙遙衝着奚璟不滿地嘟囔。
怎麼還不走
不覺得尷尬嗎
“老大,嫂子,我帶妹妹們先走,你們慢慢聊”
奚璟透過車窗,對上面色發黑的譚澤以及出於尷尬狀態中的盧淑楠,揮揮手告別,開着車子飛速離開。
他真是小天使
爲了妹妹的幸福,爲了老大的未來,一定要
不過何梓煜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老大喜歡遙遙
沒看出來啊
是他眼拙,還是老大藏得太好
不過老大年紀太大,他不喜歡他做他妹夫,所以還是各自安於江湖,反正遙遙又不喜歡老大,他也不算拆婚。
車子快速行駛在馬路上,璀璨的霓虹燈閃爍,像是要閃瞎雙眼。
心裏煩躁不已,一股憋悶藏在心窩,聽到身旁傳來壓抑的咳嗽聲,譚澤無奈的脫下西裝遞給盧淑楠。
“給,穿上”
“哎謝謝,不用,你”
“讓你穿你就穿,哪來那麼多廢話現在回家嗎”
瞥見盧淑楠推搡過來的西裝,譚澤臉色一板,裝出不耐煩的表情。
他說話從來不想說兩遍,既然讓她穿,又怎麼可能出爾反爾,確實不太像紳士風格。
“嗯”
將帶有強烈荷爾蒙氣息的西裝披在身上,盧淑楠精緻的面容浮現出淡淡緋色。
櫻桃紅的口脣微微呶動,性感撩人的想讓人親吻,只是遇見不解風情的男子,一切不過是平若繁花。
“今晚謝謝你,我送你回家吧”
聽見盧淑楠輕若蚊蠅的嗯哼聲,譚澤面色的煩躁漸漸消退,再怎麼說今晚她確實起到救場功效,於公於私他都得送她回去。
青梅竹馬的友誼雖然不怎麼深,酒店門口經過絡繹不絕的人羣,他不能恩將仇報,讓她受到不好的抨擊。
“謝謝”
收斂着激動的心情,盧淑楠輕聲道謝。
衆人拾柴火焰高,輿論會使一個人壓低原則和底線,再怎麼不願,他不是也得送她回家
人心經不過打磨,若是兩人出現彆扭或者分歧,她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一輛輛車子從地下室開走,來時興奮的衆人,離開時依然熱血沸騰,今晚的訂婚宴真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何燕秋一臉坦蕩地站在酒店門口,望着匆匆離去的客人,微彎着腰道歉。
完美無缺的笑容,標準的道歉禮儀,倒也讓人挑不出錯誤。
笑容越來越僵,穿着高跟鞋的腳心越來越疼,何燕秋瞳孔裏的笑意越來越濃。
何家,要倒了
恍然間,她想到當初被何家從孤兒院領養時初次進入何家的情景。
一入豪門深似海,萬骨枯成名望揚
若是預知後事,她寧願一輩子待在孤兒院,也不願進入何家。
“李叔,您幫忙看着點,我去客房休息會兒”
回憶往事,精神不堪疲憊的衰竭,何燕秋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將剩下的小部分工作交給身旁的管家,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向樓上走去。
富麗堂皇的酒店,美輪美奐的裝修,高貴典雅的風格,賞心悅目的插畫,無一不讓人歡喜。
眼神嘲諷的落在樓梯兩邊地油畫上,很久以前的記憶彷彿就在眼前慢慢浮現。
何家,毀了她的人生,她又怎會讓何家快活
拿出房卡其他開房門,一室黑暗像是兇猛地野獸向她迎面撲來,何燕秋卻像是什麼都察覺不到,穿過黑暗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黯淡的星光。
初入何家,她真的以爲是被領養,能過上如夢如幻公主般的生活,其實呢
何家所有不,大部分人都是變態,扭曲的心靈怎麼可能會接受外人闖入他們的世界。
猥褻是嚴重的罪嗎
不是,猥褻在那羣禽獸的眼裏不過是最低級的小活動,飯後的小餐點。
她是個早熟的孩子,身在孤兒院的孩子哪個不早熟,身體上的虐待和心靈上的懲罰讓她對世界充滿仇恨。
力量上的弱小讓她知道權勢和金錢是多麼重要,躬軀迎合,忘卻自尊,忘卻自我,學着討好,學着依靠肉體謀取利益。
外人只道她在何家快速立足,並記上族譜,是不可多得的榮耀和幸運,哪知她付出什麼
良知是什麼
自尊又是什麼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慢慢隱藏性格,迎合着他們建立性格,學着做胸大無腦的蠢女人,任他們擺佈,是不是很爽呢
人格上的碾壓,毫不在意的對待,寵物都比她來得高貴,說什麼她是何家寵愛的小公主,走上人生巔峯,事實上她在何家的地位還不如保姆來得自由,來得人權。
恨就像是寄生蟲,只要產生過,便不會被消滅,永生永世跟隨着你,就像是噩夢,夜夜侵襲你的大腦。
恨讓她活下來,恨讓她鄙棄自己的同時學着討好,因爲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都說何梓煜待她好,像親妹妹一樣,哪知他們說過的話寥寥無幾,外人面前的裝腔作勢,他不過是掩蓋何家精心塑造的名聲罷了
直到今天,她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噁心的娼婦,離我遠點,看着你連飯都喫不下去。”
她被何家人折磨的身心俱疲想要一死了之時,少年惡毒的話充斥着耳畔,激起她活下去的慾望。
夜夜回想着那句話,死亡似乎是種奢望,她做錯了什麼,憑什麼遭受非人的待遇
權勢還是金錢
行,她會讓他記住他曾經說過的話。
她噁心
哈,噁心,他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社會的毒瘤,世界中的敗類,他若不死,她怎會死得安心
何梓煜,這僅僅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