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亂哄哄一片。
人們仗着人多,七嘴八舌地說着玉嬌。
在蘇府前守門的王家兄弟幾人,看到焦娘忽然跪下哭了起來,一個個驚住了。
這是哪裏來的女人
居然誣陷起玉嬌和楚譽來了
打一頓吧,府門前的人太多,事情只會變得更加的複雜。
不打,不打的話,好氣啊
王家兄弟們全是武夫,碰到這種哭哭鬧鬧的女人,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王二推一把王四,悄聲說道,“快去向郡主彙報。”
王四反應過來,“好,你們先將那焦娘扶起來。她一直跪着,人們更會說咱們全是冷情人,把柄又被人們抓了一個。”
“我懂,你快傳話就是。”王二將王四踢走了。
王三繼續守着府門,王二則往焦娘這裏大步走來。
“姑娘,有什麼話,你站起來說吧,你說你這樣跪着,多累”王二伸手去抓焦孃的胳膊。
焦娘將王二的手甩開,揚起脣角,冷冷一笑,“我怎麼站呀我的腳都腫了。”
說着,她一提裙子擺,露出紅腫的右腳腳背。
腳上的襪子上,沾着大片的血污,鞋子也是破的,被什麼東西磨破的。
整個右腳,血糊糊一團。
“呀,姑娘,你的腳”有人驚訝問道,“這是怎麼啦”
“是是玉小姐,我們起了爭執,她推了我一把,我摔了一跤,腳勾到一塊石頭上,磨成了這樣。”焦娘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她不想讓我進譽親王府就罷了,爲什麼要推我”
這下子,同情焦孃的人更多了。
“玉小姐這麼做,太不對呀”
“是呀,是呀。這可不像一個大婦的做法。”
“這姑娘真是可憐。”
“唉”
王二氣得臉色鐵青,印象中,玉嬌行事心思縝密,會親自動手
還被焦娘抓到把柄
這可不像玉嬌的做風。
可是,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他沒法請出玉嬌,當面來對質。
王二跺了下腳,走到一旁喊過一個打雜的僕人,悄聲吩咐,“快去請府裏的辛媽媽出來。”
辛媽媽是女人,女人跟女人之間好說話。
那僕人飛奔着進府裏去了。
王二又叫過府門前一個迎客的婆子,小聲吩咐着,“去,將那女人背進府裏,不能讓她這麼鬧下去。”
“是,王二管事。”
只是呢,婆子走到焦孃的跟前,說她想背焦娘進府裏休息去時,那焦娘卻是冷冷一笑,“進府裏去然後,將我關門打狗嗎或是來個殺人滅口你們深宅大戶裏,不明不白死人的事情,還少嗎”
婆子一愣,這女人怎麼這麼說話
“你胡說八道什麼別人家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我們蘇府,可不是這種人家,我們郡主心善着呢。”婆子忙說道。
焦娘冷笑,“心善是寫在臉上的嗎我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萬一我沒命了,我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可只有一條命。”
“你”婆子氣得,臉色鐵青一片。
這究竟是從哪裏跑來的女人
這邊正鬧着,林伯勇和林唯楓二人,騎着馬來了。
林唯楓耳朵尖,聽到焦娘反反覆覆提到了玉嬌的名字,而且,圍觀的人們,也在紛紛抱怨着,說着玉嬌,“氣量小”之類的話。
“大哥,蘇府前出事了。”林唯楓眯着眼,指着前方,對並排騎馬的林伯勇說道。
“去看看。”
“好。”
林唯楓是單純的喜愛玉嬌,他覺得小小年紀的玉嬌,有膽有謀,叫人欽佩。
玉嬌府裏有麻煩,他馬上擔心起來。
而林伯勇知道玉嬌的身份,這可是他的親女兒,更是擔心不已。
心中冷笑,誰對他女兒不好,他定不輕饒
人多,騎馬走不快,二人便翻身下馬,將馬繮繩丟給隨行的僕人,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林唯楓走到近前,大着嗓門馬上問道。
焦娘擡頭,發現來的是個不認識的年輕漢子,又往一側看去,林伯勇
她在林家二房唱過戲,認得林伯勇。
好,很好。
玉嬌的孃家人,終於出現了。
林伯勇是玉嬌的義父,等於半個孃家人,玉嬌的未婚夫楚譽納了個妾,林家人還能放過楚譽
“大爺,奴是譽親王收的女人,奴找玉小姐是想問問,玉小姐作爲譽親王的準王妃,該給奴一個什麼名份。”
“”
“可玉小姐不理會奴,反說奴是騙子,還推倒奴,奴的腳被玉小姐弄傷了,這件事,奴想找玉小姐討個說話。她憑什麼容不下奴”
譽親王的女人
林伯勇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林唯楓是火暴的性子,當下冷笑道,“譽親王幾時有女人了老子怎麼不知道你敢胡說八道,老子打暴你的頭”
林唯楓擼起袖子,陰煞煞着臉,一副要揍人的陣勢。
焦娘哭道,“這件事,兵部的陳侍郎和虎嘯軍營的劉將軍知道,奴沒有騙人。”
圍觀的人也說道,“林三爺,陳侍郎前幾天回京城了,說是在路上染了重病,正在家中養病呢,你要是不信,派個人問問他不就是了”
“這姑娘說是被譽親王寵過的女人,沒必要自黑自吧不可能是假的。”
有人爲焦娘作起了辯護。
“兩位大爺不信的話,也可以去問問譽親王的兩個手下,白塵和鐵城,他們二人也知道這件事情。”焦娘又道。
林伯勇冷着臉,目光越來越沉。
他恢復自由之後,從玉嬌那裏,得知了林婉音之死的前因後果,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裴元志和林世安的女兒,早就有了苟且。
他們推波助瀾,害死了林婉音。
所以男人有了二心,就不會將原配放在眼裏。
要是那負心漢,再跟其他女人合夥着算計的話,那麼女兒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想再讓玉嬌,重走老路,不希望女兒再受委屈,馬上對林唯楓說道,“三弟,你去下譽親王府,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大婚,就出現小妾鬧事的事,楚譽還真是能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