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兮讓御膳房準備了豐盛的晚膳,等着凌熠辰回來喫。
然後沒有等來凌熠辰,卻等來了秦宣,面色焦急。
“兮兒”
“大哥,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匆匆的來未央宮”沐婉兮疑惑地額問道。
“兮兒,你是不是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將蕭彧停職了,而且帶着羽林衛,將蕭家給圍了,蕭家是皇上的外祖家,皇上這般做,是會動搖人心的”秦宣急切的開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以令皇上如此惱怒的對自己的外祖家下手,這樣,朝臣會極爲不安,連一向支持自己的蕭家都會毫不猶豫的滅殺,皇上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沐婉兮騰的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她已經猜到凌熠辰對蕭家下手的原因,看來蕭靈音對付她的事情,確實有蕭家的人蔘與,所以他纔會這般惱怒的對蕭家人出手,可是並不是蕭家所有人都是那般的人
“來人,出宮,去蕭府”沐婉兮讓人迅速的準備。
秦宣微微搖頭:“等車駕出宮只怕已經晚了,我騎馬帶你出去。”
秦宣當即讓沐婉兮上了軟轎,他的馬車在外面的宮道上等着,只要出了未央宮,就能快速的出宮,出宮後,騎馬去蕭家,也許能在事情變得很糟糕之前趕到。
蕭家,凌熠辰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坐在院子裏,蕭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全部在院子裏,跪在了一地,沒有人敢出聲,就連蕭老太爺也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小小一個蕭府,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帝王之怒。
“沒有話說嗎”凌熠辰緩緩的開口問道,“朕的耐心有限,朕以爲朕昨晚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看來,有人並不清楚朕的意思。”
蕭彧心裏很緊張,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說,靈音他已經送走了,昨晚送去別院後,總覺得不安,所以連夜將人送出了皇城,難道是因爲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
不可能的,他連夜將人送出皇城,若是皇上知道,就不可能允許他將人送出去了,但是似乎也只有這件事說得通。
“謀害皇后跟未來的皇嗣,蕭彧,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名”凌熠辰直接問道,“別告訴朕,你不知道。”
“回皇上,謀害皇后,謀害皇嗣,乃是死罪”蕭彧渾身顫抖,心裏不停的擂鼓,皇上知道了,皇上知道了,皇上知道他將靈音送走的事情了,是因爲這件事纔將他革職,甚至派兵包圍蕭家嗎
“那麼包庇罪犯,甚至從犯,當如何處理”凌熠辰的聲音很冷,讓蕭彧如墜冰窖,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侄子很冷酷,從他對待敵人的態度,他就知道了,可是如今凌熠辰用對待敵人的態度對待他,他才真正的明白,凌熠辰不只是冷酷,還冷血
蕭彧額頭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似乎很是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凌熠辰,他以爲凌熠辰對於他做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是因爲也贊同他的做法,可是如今他確是看不明白了,凌熠辰到底要做什麼了
“回皇上,如此大罪,包庇,從犯都是死罪”蕭老太爺看了一眼大兒子,就明白,他這大兒子非但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甚至在他警示他之後,又做了惹惱皇上的事情,這次只怕再也沒有人能救他了,皇上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蕭彧已經超越了這個限度。
“罪臣該死”蕭彧深呼吸了一口氣,“罪臣資質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皇上原諒,但是蕭家的其他人是無辜的,求皇上放過蕭家的其他人,他們毫不知情,是無辜的。”
凌熠辰沒有回答蕭彧,只是冷冷的看着蕭彧,曾經冷靜支持的大舅舅,是在什麼時候變成了如今的樣子,難道人一旦進入到奢華的環境中,就會變得迷失了本性嗎
凌熠辰將身邊的人都想了想,尉遲將軍府,秦國公府,這兩個百年世家,能一直存留在今,是因爲他們身處奢華的生活中,也依然保持着初心,所以才能屹立不倒,歷經百年,而爲何蕭家的人就如此的經不起誘一惑。
“這麼說,你是已經認罪了”凌熠辰緩緩的開口,“朕最最恨忘恩負義之人,可你們偏偏把朕往忘恩負義上面逼”
“皇上”蕭老太爺擡起頭,看向凌熠辰,他知道蕭彧做了很多錯事,但是蕭彧是他的長子,幾個孩子中,天分最好的,可是也是最不省心的一個,居功自傲,這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情,可蕭家就犯了這樣的禁忌
“朕真希望當初朕就跟蕭家一同死在靈州,那麼就不會今日的兩難境地”凌熠辰緩緩的開口,“一
邊是曾經護朕良多的外祖,一邊是朕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心愛女人,大舅舅,你告訴朕,朕應該如何做朕是真心希望,當初她沒有冒着生命危險跑去靈州救我們,以免救出一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凌熠辰這話說得極爲嚴重,當初沐婉兮雖然是奔着救他而去的,救蕭家以及靈州的百姓都是順便而已,但是沐婉兮救了蕭家全族以及靈州的百姓,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可是一旦回答帝都,蕭家就忘記了這天大的恩惠,忘恩負義的謀害沐婉兮,謀害一國之母
“你說,朕應該如何處置你”凌熠辰拔了寧青的佩劍,一劍斬在蕭彧的肩頭,蕭彧悶哼一聲,卻是一聲不吭,其他人都跟着眼皮子直跳。
劍砍在蕭彧的肩頭,入肉三分,鮮血順着傷口流淌出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在地面上綻開出一朵朵血花,蕭彧的面色有些發白,蕭老太爺只覺得眼前發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暈,一旦暈倒,蕭家的命運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罪臣該死,但是父親跟其他人是無辜的,忘恩負義的也不過是罪臣一人,罪臣只求一死以贖罪,但是請皇上放過蕭家的其他人,哪怕讓蕭家的人回靈州也沒有關係,求皇上放過蕭家其他的人。”
蕭家的女眷都嚇得哭出聲,但是卻不敢大聲哭出來,他們是皇帝的外祖家,當他們從靈州回到帝都的時候,多麼意氣風華,京中的小姐夫人哪個見到他們不是禮讓有加,可如今,卻有可能性命不保,如何能不害怕
“蕭靈音在哪裏”凌熠辰的聲音冰凍三尺,彷彿要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凍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