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個站出來做和事佬的老漢,一臉的人畜無害模樣,看着是個好人,其實就是個負責唱白臉的,和他們是一夥的。
掌櫃夥計負責唱黑臉,這老頭唱白臉,兩人一唱一和的就把這事情給做實了,最後便是談賠償,倒是打的好算盤。
不過他們顯然也是不走運,碰上了李起,他們這樣的小九九,又豈有瞞得過李起的道理。
大笑過後,只見李起走了過來,顧炎武剛要爲自己辯白,卻是被李起壓手製止,
“先生不必緊張,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說到這裏,李起便是轉過臉來對掌櫃說道:“掌櫃,這事情我也看得真切,也許確實是我的朋友不注意,把你的玉器給撞碎了,說吧,你要賠多少錢?”
掌櫃見李起直接就說賠償,不由得心中大喜,這也就坐實了是顧炎武把自己的玉器打碎,那可就抵賴不了了,接下來便是進入到下一個環節,商議賠償了。
只見掌櫃心裏權衡了一下,說道:“這玉器乃是我的家傳之寶,世所罕見,前些年有一位富商出了我五千兩銀子我都沒賣,
現在被你這朋友撞碎了,我也只能是自認倒黴,要不你就賠個五千兩算了,我也就只當這個玉器當時賣給了那個富商,若非是被撞碎了,你便是出一萬兩兩萬兩,我也不會賣的。”
說到這裏,掌櫃一副心痛模樣,只感覺自己吃了好大的虧。
“呵呵呵,,,”
李起笑了笑,彎下腰撿了一塊那玉器的碎片,在手裏看了看,李起道:“掌櫃,你過分了吧,就這屁大點的東西,而且看着也不像什麼好玉,你這張口就是五千兩,這是不是有點黑心啊?”
李起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彷彿是在談論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
掌櫃一聽就急了,“客官,你這話可就差了,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這件玉器可是我的家傳之寶,若不是被你朋友碰碎了,你就是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現在我讓了一步,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着,掌櫃給一衆店裏的夥計使了使眼色,那些夥計便是個個對李起顧炎武他們怒目圓睜,一副凶神惡煞模樣,彷彿是李起接下來一句話沒說對,他們就要動手一樣。
“黃金有價玉無價。”
李起喃喃唸了一句,而後便是笑道:“玉這東西最是扯淡,一塊玉值不值錢,這也沒個評量的標準,有人說它值十兩,也有人說它值一百兩,還有人說它值一千兩一萬兩,
當然,甚至也有人說他就是個屁,一文不值,不能喫不能穿,還不能直接買東西,跟塊石頭有什麼兩樣。
但是現在你非說你這塊玉值五千兩,那行,那就算五千兩吧,反正我也賠得起。”
然後李起對掌櫃說道:“掌櫃,我這石頭前些年也有個富商出了一萬兩銀子,可我捨不得賣,今天要不是出了這個事,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現在我就喫點虧,就作價五千兩給你了,抵賬了。”
說到這裏,李起也是一副心痛難忍的模樣,好像對失去這塊黑不拉達的石頭是萬分的心疼。
掌櫃和夥計,還有那個裝作好人的老漢,幾人聽了李起這話,都是一臉的木楞模樣,開始他們還以爲自己的勒索大計得逞了,心裏還喜不自勝,正在盤算到時候如何分配這五千兩銀子。
但是李起不按道路出牌,剛纔說要賠償,現在卻是又拿出一塊石頭來抵帳,這天下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驚愕過後,掌櫃一臉嚴肅的對李起說道:“客官,你不是在說笑吧,就你這破石頭你說它值一萬兩?現在你還拿它來抵帳,你好意思嗎?”
掌櫃一副無語模樣,最後把臉一拉,道:“不管這破石頭它值多少錢,我不要,我只要現銀,就算你這石頭值十萬兩一百萬兩,這些都與我無關,我都不管,我只要現銀,聽明白了嗎?我只要現銀!”
李起聽了,道:“掌櫃,這就是你沒道理了,你說你的玉器值五千兩,我就認了五千兩,現在我說我的石頭值一萬兩,你卻不認,那你憑啥不認呢?
你不認我這石頭,我爲什麼又要認你這塊玉呢?你說我的石頭不值錢,那我還說你的玉不值錢呢!
就你那玉,摔一下就碎,而我這石頭你就是摔個十下二十下,那都不成問題,就算是碎了,還能碎成你那樣嗎?
從這一點來說,我這石頭很明顯就比你那玉高級,現在抵賬給你,你還不樂意了?怎麼着,就你有道理,我沒道理啊!”
掌櫃聽了,腦中一陣短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那夥計便是插嘴道:“客官,這是你沒道理,我掌櫃那被撞碎的是玉,而你這手裏拿着的是石頭,玉和石頭,這能比嗎?”
李起聽了,不假思索,回道:“你小子怎麼說話的?石頭怎麼就不能跟玉比呢?當年女媧娘娘補天用的那是什麼,那是五色石,五色石是什麼,是石頭!
女媧娘娘怎麼不用玉呢?從女媧娘娘的選材來看,那就足以說明石頭比玉要高級,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小子怎麼還不懂呢?”
夥計被李起這麼一嗆,半天也是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那個唱白臉的老漢便是站出來對李起說道:“後生,這就是你沒道理了,人家那一塊玉可是傳家寶,要不是被你朋友給撞了,說什麼人家也不會五千兩銀子就算了,
現在你拿塊破石頭出來,張口就說值一萬兩,還拿來抵賬,這不是漫天要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