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原聽了,沒有再說話,他接過太上老君花錢,戴在了脖子上。
腰間繫好繩索,小心下到洞底,孫中原發現,這裏已被清理出了一個可容一人轉身活動的空間。
打開手電,正對着的,則是一面骷髏牆。
和北側墓道口一樣,四邊是厚實的石體,這面骷髏牆,邊長在兩米左右,中間被扒開了一個直徑約有四五十釐米的洞口。
從洞口來看,骷髏牆的骷髏是兩層。
在觀察的同時,孫中原一手拿着手電,另一手已經集聚了火光內力。他之所以不要黑子的弩箭,就是不利於發揮。
手電的光射進骷髏牆中央的洞口。
饒是孫中原早有心理準備,心裏也還是咯噔了一下子。
墓道里,果然蹲坐着一隻黃皮子!
這隻黃皮子體型巨大,比一般的土狗還要大,渾身毛色黃中帶白,腦袋也不小。
因爲黃皮子的體型是偏長的,同時四肢很短,所以它蹲坐着的時候,前肢是擡起來的,而且顯得很高。
狀態也的確如大軍所說,眼睛瞪得溜圓,目光毫不忌憚地迎向手電筒的光,顯現出嘲弄和鄙視的意味。
孫中原頓時感覺不對,如果說剛纔大軍進來它一動不動,怎麼現在還是一動不動?
莫非,是死了?
孫中原衝着洞口外大喊:“扔條樹枝下來!”
結果,孫中原壯膽用一根松枝伸入洞口,戳了一下黃皮子的胸口,這隻黃皮子居然只是晃了晃,還是一動不動。
同時,他的眼神也是方向不變的。
果然是死了!
“拉我上去!”孫中原調整姿勢,又喊了一聲。
上去之後,他們一聽居然是個黃皮子“標本”,都是沒想到,一下子全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黑子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大軍啊大軍,這次算你的滑鐵盧,糗大了!”
大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孫中原道,“大軍兄當時第一次下去,遇到了骷髏牆,又扒開了,而且這隻黃皮子確實帶着眼神,任誰也會害怕!”
“好了,不說了,咱們抓緊下去清理一下!”黑子說着,便帶上了工具下去了。
大軍也跟着下去了。
半個小時後,四人已經站在了清理乾淨的洞口前。
墓道看起來很空曠,除了這隻蹲坐的黃皮子,沒有什麼。
黑子一步上前,抓住黃皮子的後頸,想把它提溜起來,卻發現根本提不動!黃皮子僵硬的身體只是在左右搖晃。
陳丹洋上前,看了看黃皮子的嘴,“好像是封住的!”
而後,他又拿起工兵鏟,撬動黃皮子的底部,結果發現,黃皮子的後竅,居
然有一根灰不溜秋類似金屬的東西連通,而石質地面,有一個圓孔,這類金屬的東西就延伸到了圓孔之中。
“這黃皮子,嘴裏被灌進了某種特殊的材料,一直連通後竅,然後又連在了地下。這種材料可能含有水銀,也可能含有硃砂,能保證屍體不腐爛;同時,灌的時候是液體,過一段時間能凝固,還兼具金屬的韌性!把這隻黃皮子釘在了這裏!”陳丹洋思忖道。
“南側墓道是朱雀火位,但是這個陣法的核心是保證金氣爲尊;火克金,所以要適當阻止。塞石是土性,說白了就是和周圍土石基礎屬性一致,是阻止不了火性的。”
“同時呢,又不能完全阻止火性,只能讓火氣最弱,否則就是五行不全。不管是人的頭骨,還是黃皮子,都是具備水性的東西。水乃生命之源嘛!水克火,所以,設置了兩層骷髏牆和一隻黃皮子‘站崗’來減弱火性。同時,因爲沒有了塞石,還有恫嚇的防衛作用。”
“至於爲什麼用黃皮子,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他們覺得黃皮子是靈性強的動物吧?不過,活物肯定不行,必須得骷髏牆後保持不動。”
“這滿清不是尊黃皮子爲黃大仙麼?還敢如此造次?”大軍問道。
“如果設置這個陣法的時候,後金已經建立,那必然得是國君下旨,才能設置如此陣法。後金的開國之君努爾哈赤,那是真龍之身,什麼黃皮子之類的人間妖怪,見了真龍,都得俯首稱臣!”
陳丹洋說着,又看了看這隻黃皮子,“這黃皮子怕也是不一般,說不定活了幾百年,靈性已經很足了。我們其實也可以大膽異想天開一下,說不定,這隻黃皮子是默許獻身,爲的是換來後金對他後代的好處呢?如果封黃皮子爲黃大仙,就是在這隻黃皮子獻身之後呢?”
“我想起來了,有一個說法是康熙皇帝封黃皮子爲黃大仙,確實是在努爾哈赤之後啊!”大軍應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關鍵是這個陣法的金氣,讓當年鍊金池扭轉的地氣逆衝回歸。”陳丹洋道,“雖然如今滿清已亡,但是此地本來就是金性地氣,發生逆衝回歸,就不能再扭轉了。”
“這一趟沒白來,這件事兒搞清楚了,而且還有裏面的寶貝等着我們去取!”黑子叫道。
孫中原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多,“今兒,恐怕只能先看看墓道的情況了。”
陳丹洋點頭,“我在前,你們跟着,一起打亮手電,慢點兒走,仔細觀察。”
四人繞過黃皮子,沒再去管它,進入墓道前行。
墓道里乾燥而且乾淨,上下左右,微微帶着青灰色的石材打磨得都很光滑。不過,這條墓道,是斜着向下的,角度雖然不明顯,但是四人都能感受到。
前行了大約八十多米,四人手電筒照射之下,前方出現了一道石門!
這道石門上,依稀還有不少孔洞,孔洞的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組成了一個圖案,由於太遠,看不太清楚是什麼。
“到地兒了!”黑子說着,加快了步伐。
“慢着!”孫中原一下子拉住了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