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殤劍客 >第2章 恰是風流少年時
    相去百餘丈,崖底。

    擡頭看看霧氣騰騰,直插雲霄的刀削峯。一羣平日自詡風流佳俊的公子哥兒們灰頭土臉,喪氣的很。

    雖然到處是千峯競秀、百巖崢嶸,如詩如畫,美不勝收,但哥幾個是真沒啥高興勁兒。

    老大段客羣在心裏吶喊:二少爺啊,您是祖宗,別玩我們了。

    這回咋辦孃的,迷路了

    “飛雲七劍”是真煎熬了,沒路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羣英俊瀟灑的當世少俠,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更要命的是,往昔的倜儻風流隨風去了,今兒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難兄難弟。

    說起來,“飛雲七劍”這一兩年來,在江湖上已經薄有威名,憑藉“七劍降魔陣”硬抗“獨腳淫仙”一時成爲武林佳話。最大的才十五歲,最小的十三歲,正所謂少年俊郎,英姿勃發,卓爾不凡,惹多少美少女顧盼留情。

    但,就是這麼幾個當世英傑,是經常被某無良小鬼陷害,對他是又愛又恨。要不挑唆幾大殿師兄弟齊挑七劍,五十七名精英弟子差點兒把三大殿掀翻了;要不偷偷溜進“綺櫺閣”,將師姐師妹的內衣絨褲啥的一股腦兒塞在七劍的練功房,還引誘師姐妹不小心發現了,引發了全莊雞飛狗跳式的追殺,好長一段時間,“七賤人”、“七淫賊”的帽子是戴的牢牢的。

    二少爺就這麼在幾人眼皮底下失蹤了回去怎麼交代啊萬一有個好歹,自己幾人非被莊主扒了皮不可。

    老大段客羣在心裏吶喊:二少爺啊,您是祖宗,別玩我們了,我們是真怕你了。

    呃,我們迷路了。

    “要說這二少爺的輕身功夫咋這麼厲害呢真是天賦異稟啊,整一個泥鰍功夫,從兩三歲就開始練習這種粘人又滑溜逃跑的絕招,幾年下來,還真不是蓋的。”老二“飄零劍”段穎打趣道。

    弟兄幾個一向對這小傢伙疼愛的緊,看着無邊無際的恐怖森林,到處是叫不上名的虯龍古樹,灌木荊棘死命的竄長,加之這地勢犬牙交錯,偶爾還有陣陣惡瘴從某處低矮的坑穴飄來,那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骷髏頭啊,腿渣滓啊,樹上偶爾還會滴答下幾滴黑紫褐色的血,等等等等告知哥幾個,這不是人待的地兒。

    “哎,這它爺爺的啥地兒,怎感覺渾身涼呱呱的。”老六“無影劍”段夏雲,最是活潑好動,是弟兄幾個中的調味品,在山裏鑽來鑽去早已面目全非,這會兒索性坐在一根老樹丫子上嘆息。

    話音剛落,一條斑斕五花蛇吐着芯子就吻向了他的後腦,身邊的兩位兄弟看了看,眼珠一轉,僅僅挑了挑眉毛而已,無動於衷。

    “咔刷刷”只聽幾聲響,劍歸鞘。那離得後腦還有幾公分的距離,足有擀麪杖粗的大蛇被活生生肢解了,掉在地上還在不甘的蠕動。

    “我說,哥幾個忒不厚道,小爺我差點變成蛇的便便,你們不救也罷了,好歹有個表情啊”

    老四“鬼劍”段凌宇毫不客氣的丟了個白眼:“連這麼點兒本事沒有,趕緊回去找你娘喫奶去吧。”煞有介事一般摸了摸嘴巴冥思道,“嗯,記得好像麒麟殿的穆劍魂和紫雲殿的靈崖兒早就眼饞七劍封號了,好像多次找師傅和長老會,要pk掉我們中的某人呢。”那模樣兒,就是你趕緊變成便便吧,我們還有好多替補呢。欠揍的樣子,讓段夏雲抓狂。

    老四的話剛說完,哥幾個很給力的大笑道:“對對對,我看中”

    老六氣的是一陣眼暈。小眼兒一陣鬼轉,在樹杈子上一個翻身戰起來,大聲喊道:“記得去年八月初七的那天晚上,好像有三位少俠蹲。。。。。。”

    話沒說完,就見剛纔並排的哥三兒臉色大變。

    “啊。咳咳咳,那個哈哈哈,哦,那個六弟啊,你的劍法真是高啊,對付幾條蛇那不跟玩兒似的,哪兒用的着兄弟們幫忙,是吧老五”老四趕緊用胳膊碰碰老五。

    老五會意,“那是,也不看看老六是誰,劍法詭異多端,虛無縹緲,第三代弟子裏當屬翹楚,曾引無數師姐師妹暗送秋波”邊說那嘴巴很不經意的抽搐,感情這話是真假。看看老大段客羣,“哦,聲明一下啊,我說的第三代弟子不包括大哥和二哥”

    “老五”段夏雲心頭一陣的痙攣啊,好你個老五賴子,夸人不帶這樣的,這是要捧殺我啊,還是噁心死我啊。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你說的是我嗎你確定我怎麼感覺你說的是大哥啊。哎,記得好像有三位少俠蹲在飛雲瀑。。。。。”抑揚頓挫,狀似思索。

    “哎,六弟六弟,我們錯了錯了,真錯了,求您饒恕我們吧,下回,真的下回,如果有阿貓阿鼠阿蛇阿虎,再要親吻您的屁股,我一定不放過它”老三“火烈劍”段客蠻趕緊不斷作揖賠禮求饒。

    邊上的老七“銀流劍”段松北是越看越糊塗,瞪着雙眼對老大段客羣道:“大哥,感情我們錯過了一段劇情啊,這裏面有故事啊。”話音剛落,用力一腳隨意踹倒一塊數百斤的大石,咕嚕嚕滾到了邊上的溝裏。

    誰也沒在意,這條溝岔子的泥土暗紫帶血,明顯與別處不一樣,陣陣惡風帶着腥臭隱隱飄散。

    段客羣擡起頭來,一臉和煦,暫時忘記了尋不到二少的苦惱。“哦老六,看樣子有祕密啊,是兄弟嗎趕緊的,哥幾個分享一下。”

    “啊”幾兄弟的臉瞬間垮了,“別介啊,老六,等回頭,哥把我最喜歡的那個手串送給你,你不是惦記老久了嗎”老五趕緊向老六使眼色,那諂媚之色讓老六差點把昨晚的紅燒肉倒出來。

    忍着胃部強烈的不適,老六故作姿態,正了正衣領,隨意扯了扯被荊棘花破了好幾條口子的衣衫,直了直身板,清了清嗓門,正色發言道:“咳咳,手串啊,嗯,嗯,五哥的事情我暫時性的忘了。”看着老五那抽搐的臉頰,老六心裏樂開了花,面色如舊。然後,一本正經的轉向了老四。

    靠,啥意思看我幹嘛

    這是要挨個宰的節奏啊

    老四惡狠狠的回敬了一眼,誰知,人家老六的眼努力起來,竟然瞪的不比他小。

    “咳咳,那個,六弟嗯,你看哥哥那裏有一個琥珀墜兒。嗯,我看挺適合你的。等回頭哥就把他送與你了,我們兄弟情深,您千萬甭客氣”

    “嗯,四哥,您真是太客氣了,小弟真的受之有愧啊。不過,您如果實在覺得礙眼,那我暫時給您保管着也不是不行。咦四哥,您咬牙切齒,擠眉弄眼的,牙疼哦,肯定是了,記得二師妹那裏有一味藥,專治少兒尿牀和牙疼的,回頭我把它給您討來就說是四哥您讓我去求的”只見段夏雲瀟灑的攏了攏頭髮,舉止輕柔,像撫摸二月楊柳的春風,意氣風發間,神情之間顯示出了一種別有韻味的無慾無求。任誰也看不出,他就是個破碗還要敲下三兩金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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