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流正睡的迷糊,一宿傷口都在痛,額頭微微見汗,此時竟然沒有動,仍然迷迷糊糊的躺着,好似在說什麼夢話,嘰嘰咕咕的,聽不真切。
而司徒沫兒,就不雅了。睡了好久,可能早已經解過乏了,睡的自由放鬆起來,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哪裏。竟然猶如八爪魚般抱着段天流,好似舒服的緊,還面帶微笑,像夢到了人生最美好的東西,一切的滿足感。
衆人一呼啦進來一堆,看着炕上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大囧。
司徒月風趕緊頓住腳步,低着頭看地,輕咳了兩聲。
性子急的遊三淮,因爲是硬闖進去的,一看炕上的不堪,“我的天啊。”一把捂住雙眼,就急急往後轉,砰與後面毫無防備的上官徵撞了個滿懷。遊三淮比上官徵低了一點兒,額頭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上官徵的高鼻樑上,引起了紅水濤流,只聽一聲,哎喲,一隻大蝦米身體一躬,前頂後撅,一頭撞到遊三淮的額頭,將遊三淮撞的迷糊了,搖搖晃晃的要倒,後面跟上來的司徒昭明被一屁股撅出去,撞到了好幾個人,一陣驚慌抱團,滾地而去。
事發突然,全屋裏是簡直一團糟,一聲聲的鬼哭狼嚎,一下子驚醒了早就睡夠了的司徒沫兒。“噓”司徒月風很無奈的做了一生當中最苦逼的事情,就好像在偷窺般的難過。他一看這炕上的荒唐景象,心中是一顫一顫的,趕緊噓聲,讓這些個倒黴玩意兒小點兒聲,千萬別驚醒了二位。
於是,屋裏恢復了詭異的寧靜。抱在一起滾蛋兒的繼續在地上滾,撞的東倒西歪,甚至流鼻血、挨鐵頭一擊撞的暈乎乎的所有人都一下子定在了當地,所有人沒敢動的,連喘氣兒聲都想停止的樣子。
一切都彷彿停了,連時間也停了。不停的,只有牀上的那位小姐。只聽
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後伸懶腰擡起來的盈盈手臂“噗通”一聲砸到公子身上,讓下面的人聽的一陣揪心小姐,您輕點兒吧,少爺的傷口不見得好啊,您不心痛,我們痛着唻。炕下的一些人,相互間乾瞪眼,一陣氣苦。
此時,是進不得,退不得。一動彈,沫兒就會抓住他們。一個不剩
衆人心裏一直在祈禱兩件事兒:一是,沫兒小姐您能不能正常仰面躺好啊要好是,您今天暫時性耳聾。我們看看少爺就好;二是,最好沫兒小姐您立刻馬上接着睡過去,那樣最好
但沫兒小姐還好似很不舒服。所有人都聽見了,她先是鼓奴鼓呶嘴兒,還咀嚼了幾下,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怎麼這麼吵還有風,爺爺爺爺,關門這麼冷的天,誰開”
面朝裏,風自然先灌進她的被窩,她正四腳八叉抱着一個大肉糉子,後背一點兒沒剩,全在外面。但是,她現在的注意力不在後背,而在懷裏。
炕下面的衆人苦逼的要命:沫兒,別退了,後面是炕沿兒,要掉下來了;另外,您最好趕緊閉住眼,沒看到我們。我們,也沒看到你
可是,劇情根本不按照苦逼命苦的人來走。就聽一聲鶯啼哀鳴“哎呀”咕咚一聲,小鳥兒一樣的沫兒仰身掉到了牀下。
然後仰躺在地上的她,就驚訝的,看到了一生當中最感人、最驚險、最羞愧、最窩心的一幕一羣男人,姿態各異的,圍觀了她的起牀全過程
司徒月風這時候的臉,紅的比猴屁股厲害多了。但是,他現在好像突然開竅了。只聽他驚呼一聲,“咦”差點兒嚇出了所有人的魂魄,下一秒,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人家。怪不得那麼多人,獨獨選他當幽州分堂第一任堂主呢。
只聽老傢伙說道:“少爺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臉上滿頭大汗。我得去找死不了和醫不死來看看。嗯,我先走了,你們聊。”
司徒月風像串門一般,向主人打個招呼,從容的走了,就好像根本沒看到沫兒這個人一樣。絕對沒看到,一生也沒看到。
司徒月風輕飄飄的走了,像冬天裏的雪花兒,來的悄悄,去的淼淼,沒有引起一絲微瀾,看的所有夥計們心中哇涼哇涼的。介就素我們的堂主啊,您一個人走了,把我們撂在這裏,算怎麼個情況
“咳咳,咦,我想起來了,好像公子說如果出汗了,是好事兒,但是出汗了還不醒,鐵定是傷口美好,我也去找人問問。”上官徵也“咦”了一聲,直起身子,頂着滿臉灰兒花兒的鼻血走了,走的瀟灑漂亮,挺拔的身姿愈見挺拔。
“舵裏很多事兒,我忽然想起好像也有個醫師,我去找來看看師叔的病。”他沒“咦”也走了。從段天流的呼吸聲,他自然能夠聽出,很安詳,絕對沒有什麼事兒。可能就是身體虛,傷口還沒好,出了點兒虛汗。他的炕,專門有人燒,絕對不會涼了。進來一看,心裏有了底,再不走,等着小姑娘找門子
滾地的一幫兒人悄悄的離開糾纏的身體,“我們沒詞兒,也沒有醫師可找了,我們爬出去吧。”
於是,在地上滾蛋兒的一衆人,無聲無息的開始了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狗爬的人生。爬爬爬終於爬出了屋子,嗖嗖的消失了。剛纔,他們覺得那幾步遠的路,爬的賊艱辛,賊遠。
仰躺在地上的沫兒就那麼躺在地上,雙眼迷瞪着訝然的看着自己熟悉的同族,神色各異,怪招頻出的離開了屋子,等所有人都走了,一陣風灌進來,整個後院都聽到了一聲尖叫啊
獨屬於沫兒的尖叫。可惜,尖叫了好幾秒,都沒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彷彿沫兒妹妹被遺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