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方傑走了進來楊國忠笑了笑,“小子今天來的挺早啊”
方傑躬身行禮,蔡洪四處看了看。
“楊大人,前幾天我給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蔡洪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的說到。
楊國忠故意裝不明白隨口問道:“不知蔡管家說的是何事”
蔡洪笑了笑說道:“當然是蘇同一案,大人的考慮是怎麼樣是殺還是放”
楊國忠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國家至高的法度,像這種惡人怎麼能放當然是殺”
蔡洪的臉色抽了抽,急忙追問:“大人你可不要一時糊塗,這個蘇同可非比尋常,他可是我們家蔡太師。。。。”
話還沒說完楊國忠擺了擺手:“蔡管家不用多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不要說是一個外親,更何況還有刑部批示的斬文”
“我勸楊大人最好再想一想。。。”蔡洪剛要張嘴說話。
楊國忠語氣之間隱然有一種慍怒:“蔡管家,請你還是自重的好,在這了聽見我是父母官,你既然是客人就應該擺出來客人的身份,這般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蔡洪被楊國忠一番話噎得說不出話了,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深呼吸,楊國忠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從懷裏掏出那一疊銀票,“這是蔡管家那日落在我這裏的銀子,分文沒動,現在物歸原主”
蔡洪急忙起身拱手說道:“楊大人你最好再考慮考慮,這件事情可是蔡太師親自過問”
楊國忠擺了擺手:“多說無益,我無法讓作奸犯科之人還在逍遙於世。”楊國忠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一封信:“這裏有一封信函你拿回去交給蔡太師,他看了之後自然會明白,我等皆有自己的難處,蔡管家若是沒有別的事請回吧我這衙門口裏還有一大堆事務等着要處理呢”
蔡洪眼神愣愣的看着遞過來的信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事情爲什麼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本他以爲楊國忠一定會妥協,試問當今爲官之人,誰不想進入蔡太師的羽翼下庇護今天這個楊國忠不喫這一套,他有什麼資格和蔡太師叫板,這不是找死嗎官場中人都是人精,站隊選擇極爲圓滑,蔡洪一時想不明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信封,沉默了半晌拱了拱手:“那既然如此我就回去覆命了。”
走到門口蔡洪愣愣的甩下一句話:“楊大人還是再考慮些吧可不要因爲一時糊塗,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前程仕途都黯淡了”
楊國忠看也沒看他也說了一句話:“多謝提醒,衷心的祝願蔡太師步步高昇”
蔡洪氣的吐血,冷哼了一聲,拂了拂衣袖,大步的走出了樂清縣衙門。
方傑傑笑了笑:“眼下的蔡太師年事已高,就算他權勢熏天,差不多也該退位讓賢了,官場之中無非是站隊選擇,既然選擇了劉大人那麼難免會得罪了蔡老狗,就算你想躲也躲不過去,若是兩頭扯和,那樣會死的更慘”
楊國忠深以爲意的點了點頭,“說得好,說得好”
“大人其實也不用怕,咱們有理有氣,有節有度,用法考量,卷宗之言又是字字斟酌,沒有任何的紕漏,再說那蘇同犯的本來就是死罪,即便是那條老狗都想在明面上對付咱們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背後還有太傅劉大人他不可能不忌憚三份。”
蔡洪坐在回程的轎子裏大發雷霆:“他孃的,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老貨,居然敢駁了我的面子,真迂腐,可恨,可惱”
轎子外有一個跟着跑的小廝,一臉諂媚的說道:“呵呵,蔡管家何須動怒”
蔡洪冷哼了一聲:“真是氣死我了,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言語之間絲毫沒有跟我任何客氣,這便罷了,我替太師走一趟前來求一個人情,他居然食古不化不願意和咱們站在一起,執意要殺那個蘇同。”
那個小廝愣了愣:“我說蔡爺,按我說,那個蘇同和咱們太師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個遠房外戚,有人去太師府報信,說是蘇同犯下了死罪,蔡太師念着故親的份上,前來討要一個人情,誰知道那個老匹夫突然變了臉色,滿口的國家法度,讓我無力說話。等回去交差以後蔡太師又要大發雷霆,罵我辦事不力”蔡洪氣憤的說到。
那個小廝笑了笑:“蔡管家也不用着急,您只是一個傳話的人,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只需要如實的回稟蔡太師就行了,但是話再說回來,那個蘇同犯的本來就是死罪,私通主母已經是不可饒恕的重罪,況且他還殺了兩屍三條人命,這等大案誰敢包庇他”
“住口”蔡洪冷喝了一聲“這話要是讓蔡太師聽見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老老實實地當着手下人,別多管多問”
那個小廝連忙賠笑,點頭說是。
衙門口裏倒也是清閒的很,沒什麼事,方傑是個好熱鬧的人,在衙門口裏轉了一圈,便對着衆人拱手告辭。
差不多到了喫中午飯的時間,方傑慢悠悠的朝回走着,迎面走過來一個老人,年紀大約六十餘歲,看得出來身子骨很硬朗,邁着大步氣宇軒昂,臉色紅潤,一副銀髯及胸,只是長相有些普普通通,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感覺,兩個人迎面而走越來越近,方傑剛想朝旁邊躲避,那個老人淡淡的掃了方傑一眼,直接撞在了方傑的肩膀之上,轉身正要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