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蕩劍誅魔傳 >第二**章 浮出水面
    姜逸塵不再繼續先前的話題,另說道:“那天雨夜,雲姑娘的三師兄、十四、十五師兄是自告奮勇下山去尋汐姑娘的,還是由尊師定的。”

    雲龍葵搖頭道:“小葵也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聽師傅提起他已命三位師兄下山,前去尋師姐的,故而當天晚上之事,小葵便不清楚了。”

    姜逸塵道:“原來如此,在這兩天中,雲姑娘可有印象觀中還有哪位道兄,或是哪位道長,尤爲關心汐姑娘是否歸山”

    雲龍葵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正在極力回想,而後緩緩道:“那夜大雨之後,衆位師叔或多或少都有提起過師姐此行下山,會否因遭遇大雨之故,滯緩行程,在得知有三位師兄下山後,便也放心許多。而大師兄向來是極爲關心我們師弟師妹的,自師姐下山後,他便唸叨過好幾次,私下還偷偷嘟囔,師傅怎麼不遣他下山去幫師姐,除開大師兄外,還有那古道熱腸的九師兄也是如此,若單單說這兩天有問起過師姐何時歸來的,好像還有那麼幾位師兄,不過這一時半會兒,小葵也記不全。”

    姜逸塵聞言提醒道:“其中可有云山雲亂兩位道兄”

    雲龍葵道:“咦,那二十一師兄,倒還真提起過一次,好似再問師姐會不會路上出了什麼岔子,耽擱行程。”

    姜逸塵笑道:“看來貴觀各位道兄還是極爲顧念同門之情的。”

    好聽的話,總是聽來悅耳,使人歡愉,聽到姜逸塵誇讚起自己的門派,雲龍葵的自豪感不免油然而生,露出笑意,說道:“這是自然。”

    見少女正陶醉於喜悅之情,姜逸塵的心,卻忽而一沉,他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倘若這其中真有古怪,這雲天觀中真出了內鬼,那他剛纔的誇讚豈不是最大的諷刺

    他當下的所做所爲,好比摘下一朵薔薇,將綻放的美豔送與這淳樸善良的少女,而在一兩個時辰之後,甚至可能是在下一刻,他便用薔薇的鋒銳莖刺,去刺傷這顆天真爛漫的少女心。

    半晌沉默,姜逸塵還是決定繼續發問,時間無多,他得趕快爲雲天觀揪出那內鬼,倘若真不存在內鬼,他便可安心離去,而只要內鬼存在,他不得不想方設法幫着雲天觀渡過此次難關,而後再尋良機,混入幽冥教。

    姜逸塵開口道:“雲姑娘可否說說對七位道長的印象”

    雲龍葵有些不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姜逸塵鄭重道:“這很重要。如若雲姑娘也注意到幾位道長近來在做什麼,也請告知一二。”

    雲龍葵見狀,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如實相告,說道:“二師叔,齊地福,在師傅一輩中年紀最大,性格也最爲溫和,是除了師傅之外,最爲疼愛我們這些弟子的長輩了,師姐師兄們和小葵,平常若是在丹道和功法修煉上有不明白之處,也最喜歡找二師叔答疑解惑。”

    “三師叔,齊玄策,和二師叔相比,便不那麼討人喜歡了,畢竟三師叔總是板着一副生人莫近的臉,拒人千里之外,可小葵明白,三師叔只是太過喜愛鑽研於煉丹之道,因而不希望有人常去打攪他罷了,只要瞅準時機,在他沒有把自己關在書房或是丹房中時,去同他討教或是嘮嘮日常,他還是很平易近人的,而且說到開心處,他定然會教你些煉丹的小竅門,讓人受益匪淺。”

    “四師叔,齊黃肅,可是觀中的奇才,除了丹藥之術外,他在符之術上也有高深的造詣,小葵和許多師兄對她都崇拜得很呢。就是前日大雨,雨勢過大,四師叔窗門沒關緊,不少符紙被打溼,可把他心疼壞了。”

    “五師叔,齊宇班,同三師叔一般,都癡迷於丹道,是比師傅更要廢寢忘食之人,雲天觀中有一記錄榜,比的便是閉關煉丹成丹最佳的記錄,現今記錄前三者便是五師叔居首,而三師叔和師傅分列其後了。”

    聽到這兒,姜逸塵大感興趣,不由插嘴道:“噢還有記錄榜單這事也是爲枯陳乏味的煉丹之道增添了些幾分趣味啊,可不知這榜單的評判標準爲何”

    雲龍葵解釋道:“煉丹者自薦自評後,再由太師伯、太師叔們和衆位師叔根據煉丹者閉關天數和成丹功效,進行綜合評定。師傅是閉關一個月,煉成了大還丹,名列榜單第三。三師叔是閉關半個月,煉出空明散,名列榜單第二。名列第一的五師叔,僅是閉關十天的功夫便煉出了無我丹。據說這無我丹和空明散的藥效相近,服用後可在一定時間內,具有以一敵十的能耐,藥力的反噬作用微乎其微,可謂是靈丹妙藥,只是以散成丹更難,且五師叔的閉關時間更短,故而比三師叔略勝一籌。”

    姜逸塵道:“真了不起,那餘下三位道長呢”

    雲龍葵繼續說道:“六師叔,齊宙凌,和三師叔的脾氣又大不相同了,三師叔只是喜靜,而六師叔則有些喜怒無常,小葵也抓不懂他的情緒,總是不知何由惹惱了他老人家,遭他喝罵。不過,六師叔最是嫉惡如仇,在同幽冥教合作後,他曾與師傅當面破口大罵,鬧得很不愉快,而在那次幽冥教教主冥河來討要丹方時,對方險些和我們在天璣殿上動起手來,是六師叔氣勢洶洶地掠到冥河身前,瞪着冥河,硬生生將對方的氣勢壓下去,方纔避免了一場打鬥。”

    “七師叔齊洪力和八師叔齊荒武,是年紀與我們最相近的,七師叔總是朝氣蓬勃,好似有用不完的洪荒之力,每天白天再給我們授課前,都得先扛着數百斤重的煉丹鼎在觀中先跑上十個來回,晚上還有餘力陪我們玩鬧。相比丹道,八師叔跟醉心於武學,觀中大多人之修劍法,而八師叔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是個厲害人物。”

    雲龍葵每說一人,姜逸塵都極爲用心的記下。

    待雲龍葵語畢後,姜逸塵似已捕捉到了一絲眉目,繼而問到:“這玄策道長和宇班道長如此精通於丹道,想必觀中有不少道兄特愛向他二人討教吧”

    雲龍葵道:“嗯,這是當然的啦,身爲雲天觀的弟子,哪有不想修好丹道的,師傅可說過,不論能否能得道爲仙,至少在丹道上多費心琢磨,不論於個人體質而言,或是個人心性修行上都有極大的好處。至於三師叔和五師叔間,大家自然更傾向於找五師叔討教,畢竟五師叔更爲熱情些。”

    恰在此時,屋外響起了的腳步聲,聲響雖不大,更被琴聲掩蓋,卻沒能逃過姜逸塵的耳朵。

    在雲龍葵驚異間,他再次閃身到了窗邊,透過縫隙朝屋外看去。

    只見有十數道黑影正快步向此屋欺近,既有持刀拿劍的,亦有扛錘拖斧的。

    只一眼,姜逸塵便確定這些人絕不是雲天觀的弟子,因爲雲天觀的弟子都身着淺色雲袍。

    這些人顯然是從後山山道上來的,可後山山道明明已有陽弟子去守,怎還能漏了這麼多人進來

    姜逸塵心中一沉,果真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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