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蕩劍誅魔傳 >第五一四章 各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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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烈酒。

    烈酒可以麻木神經,可以鎮痛。

    添些雲天觀特製的藥散,酒香中還有藥香。

    離開晚風客棧前,寧狂特意備了兩小壇烈酒在車廂中,便是爲了此時。

    先前喝去大半壇,卻因織女、牛郎的到來未能出上力。

    此時恰逢酒勁、藥勁在渾身上下蔓延開來,寧狂那頹喪大半月的病體每一寸肌膚上似張開了無數張小嘴,瘋狂吮吸着天地間鮮活的生氣,重新煥發出康健者該有的血色。

    他微揚下頜,左右扭動着脖頸,充分拉伸着周身筋骨,確定左臂及身上其他傷處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右手更爲有力地握住了刀柄。

    碎亂長髮下,那雙眸子恢復了久違的滾圓模樣,難掩其興奮和癲狂。

    若細細一瞧,還可見其瞳中躍動的火光。

    寧狂一口牛飲幹盡壇中餘酒,握刀右手伸出食指扎入另一罈酒的封泥中將酒罈子勾住,便俯身竄出車廂。

    寧狂立於車板子上,趁着酒剛下肚,催動丹田鼓盪真氣,將酒水盡數逼作酒氣化散入四肢百骸,將酒氣同內息混作一氣,只待外放。

    緊接着身子往右後方側仰,右臂自後向前一甩,劃出大個半圓兒,將那罈子酒朝正圍攻莫殤的二十餘個東瀛殺手所在擲去

    酒罈子雖小,但個頭比街邊石塊還要大上數分,稱不上暗器。

    偏生東瀛人極爲謹慎,見這酒罈子來得古怪,還留有一二手裏劍的東瀛殺手齊齊出手意欲半路截胡。

    然而,未見手裏劍命中目標,那酒罈已先行碎裂開來

    在擲出酒罈的剎那,寧狂便以內力將之震裂。

    那些裂縫初時不顯,終在飛出一定距離後四分五裂。

    酒罈裏本是裝着滿滿的酒,酒罈裂開後,當中酒水必然有所滲漏。

    只是那最初滲漏出來的一兩滴酒水尚未落到橋面上,便被一頭火龍銜在嘴中。

    火龍自寧狂手中刀鋒升騰而起,尋着酒香、酒跡飛掠而出,貪婪攝取着滴灑出來的酒水不斷脹大

    至酒罈破開處,那赤焱之軀已達丈高,暴戾猙獰的龍首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那些東瀛殺手,勢要讓他們葬身火腹

    劇變突如其來,即便東瀛人能料見車廂中的兩人會稍作抵抗,卻無法想象對方竟能召喚出活似他們家鄉傳說中八岐大蛇那般的怪物席捲戰場

    整個凝露臺上的戰局,因這火龍降世忽而一滯。

    莫殤對這火龍並不陌生,這是離火刃阿班的手段“焱龍囚”,只是經由寧狂使將出來,狂暴之意更濃。

    狂暴的火龍睥睨萬物,不會將東瀛人放在眼裏,更不會將他當回事。

    是以,莫殤早早便收手,往車廂近處靠去,伺機而動。

    短短十息功夫,長逾五丈的火龍徹底脫繮,扎入東瀛殺手羣中一陣翻騰攪和,赤焱之軀中響起數道聲嘶力竭的哀嚎

    稍顯淒厲的哀嚎聲終讓東瀛人有了知難而退之意,“黑色浪潮”開始往拱橋兩邊退下,給予橋上人更多空間去應對這身爲赤焱、口吐赤焱、張牙舞爪仍爲赤焱的焱火怪。

    寧狂嘴角間勾起抹張狂的笑意,無力地跌坐在車板子上,任由牛軻廉將他拖回車廂中。

    他已耗盡餘力,車上只餘牛將軍還能揮舞幾次拳頭,錘死三兩東瀛人了。

    故而他無比希望能憑這“焱龍囚”將那名被小花指認出的主將活活燒死,哪怕是迫使其展現出點主將手段都好,這樣其他弟兄們也有個使力方向,不至於憑白消耗氣力。

    只見那火龍往馬車側後方侵出足有六七丈距離,硬生生將本是圍得水泄不通的凝露臺清出了一條康莊大道,所過之處漸漸現出了五六具屍體。

    那些屍體已是衣衫破碎,部分黑衣上還不時躥升出縷縷火苗,而那些外露的皮肉竟有了焦色,看來倒都是一團烏黑。

    此外這些屍體還有個共通點,大多都是蜷着身子,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探出似在摸索着什麼。

    凝露臺外許多東瀛殺手見此不由面色大變、目露驚惶,他們可以想見一旦遭火龍纏身,赤焱當附骨纏身、揮之不去,炙烤之痛教人嘶聲哀嚎,旋即呼吸受制、目不視物,不知該如何驅散身周之火,不知往哪面去可躍橋下水,似被囚於焱火中切斷與外界聯繫,在恐懼與絕望中蜷縮起身子斷絕生機

    好在亡羊補牢爲時未晚,除卻那未能完全躲開火龍的六人外,其餘只被焱火燒灼到手腳的東瀛殺手在發現削去衣褲仍無用後,便果斷跳河自救。

    凝露臺上瀰漫着淡淡的酒香,火龍漸顯萎頓之態,兩丈之內再無一人。

    三十息間威風八面的“焱龍囚”,卻只教東瀛殺手傷亡十餘人,於四百人而言可謂九牛一毛,最重要的是那位主將未被逼着現身,反趁着混亂再次隱入人羣中。

    見此情形,一心出力幫忙的車上三人不免面露黯然之色。

    便在此時,奇變陡生

    本是立於車廂近側的莫殤搶身疾掠向前,高揚着乾坤刀讓刀身沒入盤旋而歸的火龍龍首正中,而後竟以民間舞龍舞獅的方式驅使着龍身再往敵陣中衝去

    莫殤自然不明車上三人的真正意圖,只道他們想盡份心意幫自己緩解壓力,怎奈寧狂終爲傷軀所累,施展出“焱龍囚”便抽乾了其氣力,再駕馭火龍力已有不逮,於是便成了當下這副只開花難結果的局面。

    然,東瀛人整體進攻節奏終究是被攪亂了,莫殤當然不會放過這等良機,阿班的刀法已被他剖析得七七八八,要讓他施展出“焱龍囚”或難有如此威勢,可狐假龍威之勢卻正中其下懷。

    但見那五丈餘長的火龍雖要細瘦些許,可在莫殤催動內息引導着天地間未消弭殆盡的酒氣貫入龍軀後,立馬重振雄風,兇戾更甚先前,帶着劈啪作響的熾熱高溫,在“黑潮”中翻滾絞痛着不平息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儘管寧狂的“焱龍囚”未能完全如願,但凝露臺上基本被東瀛人掌控住的戰局已受迫崩壞。

    莫殤借勢延續火龍掀起的波瀾。

    姜逸塵亦趁着東瀛人的鬆懈從拱橋東南面一路殺回馬車旁,大大減輕了雲天觀六人的壓力。

    飛飄掙脫出東瀛人的圍困樊籠,協織女、牛郎大殺四方。

    不消片刻,便有五十餘東瀛殺手斃命

    喪生人數接近總數的三分一,且仍不斷增長着

    眼看東瀛殺手的氣焰行將被一舉壓下,姜逸塵一行大有一鼓作氣扭轉戰局展開一場反屠戮時,異變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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