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着這一趟肯定是做無用功，說不定還得被狠狠奚落一番。
生意場有生意場的既定規則，陸羽那一套絕對不適用。
總不能李耀東不同意就把他扁一頓吧，那樣這個世界豈不亂套了。
不過實在是拗不過陸羽，只得同意跟着他去一趟。
大概下午三點過的樣子，三人到了東方集團的大樓前，蘇傾城和顧惜朝亮出名片，跟前臺小姐說要見李耀東。
這兩人身份亮出來，一個是江海大門閥蘇家的嫡長女，傾城集團的女總裁，一個是長風集團的太子爺，前臺可不敢怠慢，連忙通知了李耀東。
李耀東倒是沒有擺譜，吩咐了下來，先叫人把陸羽三人帶到了一間會議室。
“蘇小姐，顧先生，董事長正在跟騰飛集團的吳總談判，估計要半個小時後才能過來，有怠慢的地方，還請見諒。”李耀東的女祕書滿臉堆笑，極爲客氣。
這種客氣單純只是因爲蘇傾城和顧惜朝的身份，至於陸羽，直接被她忽略成了路人甲。
這話潛意識太明顯了。
李耀東早就決定把這批瓷器出口合同給騰飛集團，你們來了也白瞎，就是做無用功。
蘇傾城和顧惜朝明顯臉色有些難看，陸羽倒是老神在在的很。
翹着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喝着咖啡，還沒忘記偷瞅李耀東那美女祕書的大胸器。
男人都喜歡看美女，眼光高點那叫欣賞，低點那就叫流氓。
陸羽肯定算不得單純欣賞，但他那眼神永遠跟色迷迷相差一丁點兒。
表情就更加無懈可擊，乍一看還以爲他是個堅定的布爾什維克在翻閱《共產黨宣言》。
從開始就沒打算拿正眼瞧陸羽這土包子的美女祕書表情變得極爲古怪和扭捏。
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臉上總是掛着憨厚笑容、看起來比一頭豬還誠懇幾分的男人注目禮下，她竟是有種自己沒有穿衣服的古怪羞恥感。
“顧先生，蘇小姐……我去催催李總。”
美女祕書狠狠瞪了陸羽一眼，轉身就走，然而她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這傢伙的目光一定集中到了自己包裹在筆筒裙下面的挺翹臀部上。
蘇傾城狠狠踢了陸羽一腳，沒好氣道：“死陸羽，有你這麼看人的麼？”
陸羽委屈了，嘟囔道：“老婆，我不就這麼看你的？”
蘇傾城嗔了他一眼，說道：“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蘇傾城突然就變得很氣憤。
陸羽淺笑着看着她。
蘇傾城俏臉一紅，正色道：“陸羽，以後不準這麼盯着別的姑娘看，再說了，她又沒有我好看，要看你就看我。”
“遵命。”陸羽笑着點點頭。
那李白還是杜甫的說過，聽老婆話的男人運氣都不會太差，陸羽深以爲然，所以他真的就盯着蘇傾城看了。
是看她那張清純中帶着狐媚、外人面前冷若冰山，一旦到了牀上就能搖曳出萬千風情的小臉，還是看她恰到好處、增減一分都不算完美的****，或者那比剛纔那美女祕書還霸道的****，亦或是比兩條大黃鱔還性感的細長腿？
這是個問題。
蘇傾城後悔了，她終於知道剛纔那祕書爲什麼不敢在這裏待下去了，這傢伙那眼神裏有刀子麼，怎麼就能看得人渾身不自在……
顧惜朝嗔目結舌。
陸羽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說道：“小孩子轉一邊去，沒看到爲師在跟你師孃打情罵俏麼？”
顧大帥哥突然變得很寂寞。
大概二十分鐘後，李耀東來了。
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蘇傾城和顧惜朝兩人面色
都有些凝重，此人正是騰飛集團的老總吳天南。
畢竟這是跟他們的父輩一個層次的人物，他們在吳天南面前，還稍顯稚嫩。
倒是陸羽老神在在，正眼也不瞧吳天南一眼。
但無論李耀東還是吳天南，目光都瞬間定格在了陸羽身上。
李耀東盯着陸羽並不奇怪，這傢伙前幾天給他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和“分筋錯骨手”，他想不記憶猶新都難，尤其是這年輕人那若有若無的淡漠笑容，真的很容易給人留下陰影。
事實上李耀東這幾天做了不止一個噩夢，夢中不止一次出現這個淺笑着要給他表演節目的年輕人。
而吳天南盯着陸羽就更符合邏輯了。
他唯一的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死是死不了，可一直昏迷着，到現在還沒醒。
且醫生已經說了，他兒子下體基本上廢了，憑現在的醫學條件，幾乎可以斷定治不好。
也就是說，他兒子指不定就成了新中國最後一個太監，他老吳家指不定就這麼斷了香火，如何不恨？
不過李耀東和吳天南都很快收回了目光。
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跟誰有矛盾見面就掐架，那是小混混才幹的事兒。
他們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證明他們的養氣功夫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
“顧少，蘇總，不知道光臨寒舍，有何貴幹？”李耀東落座後，極爲客氣地說道。
蘇傾城沉吟片刻：“李總，我們這次來，還是爲了那批瓷器合同……”
李耀東笑着沒說話，吳天南卻是直接開了口：“蘇小姐，不好意思，這批合同，我們‘騰飛’已經接下來了，合同基本上已經擬定好了，就差最後的簽字儀式而已。”
“這……”蘇傾城臉色一白，狠狠瞪了陸羽一眼。
就知道沒戲，這傢伙非要吵着來，來了他又不說話，這乍一看，倒像是她蘇傾城主動上門給李耀東和吳天南打臉來了。
“李總，就不能再考慮考慮？李總若是把這批合同給了傾城集團，我們‘長風’也有許多項目是可以跟李總合作的，生意嘛，不就講一個雙贏？”顧惜朝及時開口，給蘇傾城化解了尷尬。
李耀東還是笑面佛的樣子，吩咐人給蘇傾城和顧惜朝看茶，但是沒敢無視陸羽，萬一這武夫生氣了又給他來一“胸口碎大石”或者“分筋錯骨手”怎麼辦？
李耀東不表示其實就是最大的表示。
果然，吳天南接着說道：“顧少，據說所知，‘長風’的話事人還是你父親，而不是你吧。再說了，就算是你父親在這裏，我吳天南也還是這句話，你們‘長風’能給李總的，我都能給。”
“這……”
顧惜朝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談判桌上，一個人有多大底氣取決於他有多大的底牌。
蘇傾城和顧惜朝的底牌，肯定不如吳天南。
他們只是背後家族集團的二代，而吳天南，可是一個龐大集團的創始人，話語權不在一個層次。
蘇傾城和顧惜朝對視一眼，基本上就打算撤離了，再待下去，也就是受辱而已。
陸羽卻是悠悠然開口了：“李總，這合同不是還沒簽麼，咱也別把話說太死了，要我說吧，這合同你還非得交給我們傾城集團不可。”
李耀東冷笑一聲，吳天南先自說道：“姓陸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說這種話。”
陸羽淡然一笑：“吳總，我肯定不是什麼東西，我是個胯下有把的爺們兒。”
啪——
吳天南猛地拍了拍桌子，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嘴炮的最高境界，一句話就能讓人炸毛。
陸羽就算沒到，也差不了多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