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遠愣了一下:“你不在臨湘樓掌廚了”
“我給他們推薦了一個師兄,他過兩天就能到京城了。”
“可你先前不是簽了十年的約嗎君家能放你走”君修遠搖了搖頭,王全是他從滄州找回來的廚子,君家酒樓的尋常的廚子一般都是三年一換,像王全和劉子期這些本就小有名氣的,都是籤的長約,報酬也十分豐厚。
“君修銘說公子之前籤的那些單子都不作數,要拿回君家重審,既然不作數,我便也是想走就走了。”若不是看在臨湘樓也傾注了他多年的心血,他才懶得給他們找廚子呢
王全看向秦月瑤:“怎麼樣秦掌櫃,要是瞧得上我老王的手藝,就給我口飯喫吧。”
“王大廚一月二十兩呢,我們這種小館子哪裏請得起。”秦月瑤嘆了口氣。
她倒是挺想請的,可這一個月二十兩的工錢,她現在是真開不起。
“秦掌櫃怕是聽岔了,明明是一個月二兩,哪個冤大頭請廚子會給一個月二十兩,又不是請知縣老爺。”王全挑了挑眉。
知縣老爺一個月的俸祿也就十兩,他從前賺得可比知縣老爺都多啊。
“真的呀”秦月瑤挑眉笑了,瞥了一眼身旁的冤大頭。
“怎麼樣每月二兩,六天假,包個喫就夠了,我家離這裏還挺近的。”
“你問君掌櫃吧,招工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秦月瑤也沒應,留了兩人慢慢商量,自己去廚房打理剛殺的雞了。
“你這又是何必”君修遠皺眉看着王全。
“小的是公子從滄州帶到京城的,既然當初與君公子簽了十年的約,約期未滿,自然是公子到哪兒,小的跟到哪兒了。”
王全自小學廚,年輕的時候在滄州就是個小有名氣的廚子。
只是他當年好賭,賺得錢全部都丟進了賭坊裏。
輸得血本無歸,差點被人砍手。
是去滄州採貨的君修遠救了他,幫他還清了賭債,把他帶到了京城。
他在臨湘樓幹了七八年了,如今都在京城裏賣了宅子,娶妻生子。
要是沒有遇到君修遠,他不是死在賭坊,也該是流落街頭了。
王全見他不說話,又開口:“再說了,小的還想在這兒跟秦大廚磨練一下手藝呢。”
王全就這麼留下來了,這每月二兩的工錢,還真只夠他家小子上私塾用。
不過他這些年攢下了不少錢,也不在意現在多點還是少點。
秦月瑤也知道這工錢開得低了,只是酒樓剛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應了王全過幾個月就給他漲工錢。
明天就是兩個孩子的生辰了,昨天得了三十兩黃金當零花錢的君叔叔帶着孩子們出去買新衣服。
秦月瑤千叮嚀萬囑咐讓君修遠節約用錢,結果這三人去了沒一會兒,拉了一箱衣服回來,還倒欠鋪子五十兩銀子,讓秦月瑤記得結賬。
秦月瑤看着三個美滋滋去換新衣給她看的人,只覺得自己這是又都養了一個兒子,還是很會敗家的那種
第二天兩個
上次辦狀元宴的時候就見那裏風景好,可惜了兩個孩子沒去成。
這園子是墨冥辰送君修遠的,君修遠回來也沒去拿房契地契,今天過去,倒正好把還留在裏面的君家下人都遣了。
早間秦月瑤在廚房裏給孩子們做蛋糕,蛋糕剛出爐,就聽得房裏孩子們的驚呼聲。
秦月瑤聽得孩子們喚她,上樓一看,就見雲深正從牀底下拉了個小箱子出來。
一旁雲薇抱着一袋龍鬚糖喫得歡快:“阿辰叔叔給我們藏了禮物呢,我有一大箱子糖吃了。”
雲深的箱子裏,是幾本書和一堆精巧的玩具。
“你們怎麼知道是你阿辰叔叔藏的”秦月瑤看着雲深拿出來的一個木雕的機關鳥,笑着問。
“他留了字條啊,放在桌子上的,讓我們到牀底下找禮物。”雲薇拍了拍手,從懷裏把字條拿出來遞給秦月瑤看。
她那個箱子裏,不僅有龍鬚糖、八寶糖、山楂糖,還有各種可愛的小布偶。
秦月瑤打開字條一看,的確是墨冥辰的字跡。
“孃親你去看看你牀底下,說不定也有呢”雲薇喫完了龍鬚糖,見孃親捏着紙條盯着箱子看,拉了她往屋裏去。
“又不是孃親過生辰,怎麼會有孃親的禮物。”
秦月瑤話剛說完,就見女兒撅着小屁股從牀底下拿了個盒子出來。
“孃親你看,你也有呢”雲薇歡喜地把盒子遞到了她手上。
盒子裏是一支金釵,釵子上三朵白玉紅蕊的梅花,流蘇輕墜。
這是一支雙股釵,先前去首飾鋪子逛的時候,她就聽掌櫃的說過這雙股勁釵有夫妻二人永結同心,相攜白頭的寓意。
墨冥辰現在遠在晉北,這禮物,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備下了,又讓誰一早給孩子們放了字條的。
“真好看。”雲薇看着盒子裏的金釵,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兩個糰子。
什麼時候她纔可以像孃親她們這樣梳好看的髮髻,戴這麼好看的釵子啊
“嗯,是挺好看的。”秦月瑤垂眸笑了,也沒把釵子拿出來,又合上了蓋子。
“孃親今天不戴嗎”雲薇見她把釵子收到了妝臺裏,疑惑道。
“今天不戴了,等過幾天再戴。”秦月瑤伸手替雲薇擦了嘴角的糖渣,喚了雲深一起下樓去了。
那真是支做得精巧好看的釵子,也是他第一次送她的釵子。
這麼好看的釵子,還是等送釵子的人回來之後,讓他親手幫她釵上吧。
匯春園不止風光秀麗,各個小園裏的佈置也各不相同。
白辰謹和顧文彬都是下朝之後就來了秦記酒樓,等得謝家兄妹也過來了,一行人便往匯春園去了。
不止是四個孩子,幾個大人一路逛下來,也都稱奇。
魏掌櫃一家要下午才能到,秦月瑤他們在匯春園遊玩了半日,便回了秦記酒樓。
這次從鄴水城過來的,除了魏掌櫃一家,還有李三全和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