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瑤燒了水上樓來,還聽到雲深在問個不停。
秦月瑤聽了幾句,發現墨冥辰在跟他們交流自己受傷失憶,傷好之後又恢復記憶的心路歷程。
看着兩個孩子都窩在墨冥辰懷裏,兩雙眼睛都鎖在墨冥辰臉上,聽得認真。
秦月瑤便也沒有打擾,隔了這麼多年,孩子們終於找到了爹爹,今晚她就不跟孩子們搶了。
墨冥辰看着將熱水提到了浴房後,出來給他比了個手勢打算離去的女子,他抿脣笑着點了點頭,薄脣張合,輕輕說了聲:“謝謝。”
先前他雖然不太清楚緣由,可也看得出秦月瑤對於跟孩子們說明真相這件事上有些猶豫。
他其實也不急的,畢竟這些年的事是他的錯,他沒能陪伴在他們身邊,讓她和孩子們受了那麼多委屈。
他雖然也很想告訴兩個孩子,他就是他們的父王,可他還是尊重秦月瑤的決定和選擇。
他願意等到她不再猶豫,願意讓孩子們知道真相的那一日。
卻不想,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秦月瑤睡在了雲薇房裏,翻來覆去,莫名煩躁。
做孃的當然是不能跟孩子們搶他們的爹的,可剛剛都撩撥成那樣了,這會兒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那纏綿到讓人窒息的吻。
秦月瑤在牀上滾了幾圈,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半夜的時候,空落落的背後有人貼了上來。
隔着兩層單薄的寢衣,緊貼着的胸膛熱意撩人,修長的手也攬上了纖細的腰肢。
“熱死了”
睡夢裏的人十分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還沒等墨冥辰的手收緊,便見她身子一滾,裹着薄被滾到裏面一堆玩偶旁去了。
遠離熱源的秦掌櫃舒服地砸吧砸吧嘴,扭臉對牆,繼續睡死過去了。
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偷溜出來的攝政王擡手捂臉,心好痛,痛到睡不着了
第二日秦月瑤醒的時候,屋裏已經不見墨冥辰的蹤影了。
墨冥辰這次提前回來,一來是爲着拓跋弘出現在京城的事情,二來是因爲他們都到盛州境內了,纔有奏摺來報,報了上個月白郡王闖京兆衙門的事情
秦月瑤一早把孩子送去松陽書院,回來就見酒樓裏來了熟客。
“大家這麼早過來喫早點想喫甜的還是鹹的君掌櫃你怎麼也不給招呼一下”
“秦夫人還記得上次你說什麼都幫我們擔着的事情吧”白辰謹坐在窗邊,探頭往窗外打量。
“是啊”秦月瑤看了一眼丹陽公主,還有一旁的月照和拂衣,“不是隻有隱瞞君公子的事情不跟他說這樁事嗎你們又做什麼了”
丹陽公主輕咳了一聲:“上次本宮跟你說,我們用越娘娘的金牌去京兆衙門把阿遠接了出來。其實本宮當時講的比較粗略,具體的事情是,我們把京兆衙門砸了。”
“屬下打傷了十餘個衙差。”月照沉沉地說。
白辰謹耷拉了腦袋:“本王把獄卒給揍了,還有逍遙王。”
墨冥軒被他揍得臉腫了
半月餘,等得終於養得差不多了,可以上朝了,這才扭頭把他給告了。
剛走到門口,瞥見外面的人,君修遠一扭頭,要往後院跑。
“站住想往哪兒躲”進門來的人沉喝了一聲,君修遠身子一抖,乖乖坐回了桌邊。
丹陽公主見沉着臉的墨冥辰,她擡手理了理衣襟:“這件事情,跟本宮可沒有關係,都是四弟一時衝動,非要大鬧京兆衙門,本宮還勸他有話好好說來着,可你也知道他的脾氣,本宮勸不住啊”
“哦那爲何本王聽御史臺說,白郡王說是皇長公主逼迫他這麼做的”
“沒錯,就是皇姐逼迫我的,三哥你也知道皇姐的脾氣,她逼我做,我能不做嗎就連墨冥軒都是她讓我揍的,我這麼尊敬兄長的人,沒有皇姐的命令,怎麼敢對二哥動手呢”白辰謹一聽墨冥辰的話,馬上辯解。
“皇姐不在朝中,這般胡鬧便也罷了,白郡王可是有封地的郡王,還協管六部,難道不知道擅闖衙門之罪,輕則杖刑,重則充軍嗎更遑論你還動手傷了一個王爺。”
白辰謹噎了一下,順手拉了身旁的月照:“都是他,是他先動手的”
“我們也是擔心君公子才這樣的。”月照連連往後躲,驚慌地看向秦月瑤。
秦月瑤站在墨冥辰身後,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他的聲音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這個時候讓她出頭啊
秦月瑤往後退了一小步,琢磨着先溜了。
她就是個開酒樓的廚子,朝政大事,跟她沒關係啊
“還有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瞞着,你也不和我說嗎”秦月瑤纔剛退開了,跟前的人就轉過頭來。
這次話語裏沒了怒意,只是滿眼無奈。
京城裏出了這麼多大事,這羣混蛋都鬧成這樣了,她居然也能忍着一封信都不給他寫
“我”秦月瑤瞥見一旁滿眼期待的幾個人,輕咳了一聲,硬氣地挺直了腰,“你不也什麼都沒跟我說嗎去了晉州一個月,小日子過得挺舒坦的嘛聽說你跟夜北的什麼公主整日逛街逛得開心着呢,哪兒有空關心我們的死活”
“這話你聽誰說的”墨冥辰皺了皺眉。
“不是我啊”拂衣正看戲呢,心想着這次幹壞事終於沒他份了,怎麼現在又扯到他頭上來了
“我不聽旁人說,你就要瞞着了是不是夜北公主長得很漂亮吧聽說能歌善舞,善解人意的,你怪我的話,你去找她啊,別在我的酒樓裏杵着,影響我們做生意”秦月瑤一口氣說完,冷哼了一聲,扭頭往後院去了。
她只能幫到這裏了,剩下的,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丹陽公主等人坐一旁看着,眼看秦月瑤都走到後院門口了,墨冥辰還站在大廳裏。
大哥,你倒是去追啊你去追了,我們才能跑啊
君修遠見墨冥辰還不動,剛想開口提點一下,這個時候他應該追上去解釋纔對。
卻不想,墨冥辰挑眉看着秦月瑤進了後院,扭頭又繞去了廚房,他也沒追上去,只是轉頭看向君修遠:“阿遠,本王有話單獨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