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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天意弄人

    算起來,從他醒過來到現在,也有二十三四年了吧

    他當初就是在這個小院裏醒過來的,那個時候,院外的樹還沒有現在這般蔥鬱。

    而這個小院的主人,是一個喜着紅衣,自稱姓姜的中年大夫。

    那姜大夫說話做事頗有幾分不似尋常人,不過醫術的確十分高明。

    荀大夫醒過來的時候,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裏

    他是姜大夫進山採藥的時候從山林裏撿回來的,村子裏的人都不認識他。

    本只是遊歷到此的姜大夫覺得他這傷勢嚴重,病情棘手,興趣頓生,就買了個小院,把當時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他留在了院裏醫治。

    姜大夫醫了他一個多月,才終於讓他醒了過來。

    可惜了人是醒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姜大夫說當初撿到他的時候,他頭上受了重傷,失憶可能是因爲這個緣故。

    姜大夫還說,他身上有刀傷,很可能是遭仇家算計,在想起從前的事情之前,還是留在瓊枝島好好養病爲好。

    姜大夫又留在瓊枝島照顧了他半個月,這半個月裏,姜大夫帶着他進山識別草藥,給他留了治咳疾的藥方,最後丟了幾本醫書給他,讓他好好在瓊枝島當大夫。

    他想了二十多年了,除了那提筆就能畫出來的美人圖和眼前這盤看不出關鞘的殘局外,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畫那個女子,想不起自己跟那個女子到底有什麼關係,在當初一時興起落筆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會畫畫

    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跟畫上的那個女子一定有什麼關係,或許跟他也有點什麼關係。

    可是,他不敢問,也不知道要怎麼問

    “這樣啊”君修遠聽他這般說,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其實能打聽的,他都打聽得很清楚了。

    除卻顧文彬給他的卷宗外,那兩個倖存的船工也給他說明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在這件事上,君修遠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憤怒,應該怨恨

    他曾以爲那些海盜,是君鴻卓安排的,所以他請顧文彬幫他查了卷宗。

    濱州州府衙門當年審問了船上所有的倖存者,有人說那些海盜是搶掠了另一艘商船後,撤離的途中正好遇上了他們,所以纔將他們攔劫的。

    那些海盜並不知道船上有君家的家主,所以在殺了幾個人,蒐羅了船上不多的財物之後,聽說海上有官差過來,才匆忙撤離的。

    船上的人還說,君鴻卓與他的生父交情甚好,當初他們一起出海,是陪他的生父來瓊枝島的山林裏採集花草,製作作畫的顏料。

    君鴻卓本是準備離開覽碧城的,是因爲不放心他們自己出海,才臨時推遲了歸期,陪他們一起上了船,一路對他們照顧有加。

     

    君修遠曾經想從中找點什麼陰謀出來,他晚了二十多年才知道這所謂的真相,他需要一個陰謀來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去恨君鴻卓,恨那個害死他生父,搶了他母親的男人。

    可是他發現這件事上,就是有那麼多巧合,他若是想怨想恨,也只能怨天意弄人。

    南星抓了副加了劑量的藥出來,重新給荀大夫煎藥。

    他蹲在爐子旁煎藥,因爲有外人在,他便也只是咬着脣看着藥罐,時不時偷偷別過頭去,抹那忍不住落下來的眼淚。

    君修遠見他這般,又見拂衣在一旁的神色也不太好,便也沒再多問什麼。

    等得南星服侍荀大夫喝了藥後,就送他回屋休息了。

    君修遠剛剛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這會兒也沒什麼睏意,瞥見桌上的棋盤,招呼了還在研究荀大夫藥方的拂衣來陪他下棋。

    “這是剛剛君公子跟荀大夫下的”拂衣也誰不着,雖說他棋藝不精,不過陪君修遠消遣還是可以的,等得坐到桌邊,看着棋盤上的殘局,問了一句。

    “大概是荀大夫自己擺的局吧。”君修遠搖了搖頭,這棋局從他出來的時候就在了。

    君修遠偏頭看了片刻,越看眉頭蹙得越緊。

    “君公子這是什麼表情這局我都能解啊”拂衣本以爲是什麼曠世難解之局呢,攏袖看了一會兒就發現讓他來走,那也是二十步之後便見分曉的,擡眼看到君修遠的神色,他便笑了。

    “這大概是荀大夫先前在屋外自己跟自己下了一半就被我打斷了,所以留了個殘局吧。”君修遠這纔回過神來,記下了眼前的棋局之後,和拂衣一起收撿了棋子,重新擺開了棋局。

    既然是荀大夫自己沒下完的殘局,那等得一會兒他們消遣完了,還是再給他擺回去纔是。

    君修遠剛剛那般困惑,倒不是因爲這殘局難解,如他所言,這棋局似乎只是對弈之人下了一半便停手了,其中並沒有什麼玄機迷局可言。

    他之所以困惑,是在細看這棋局的時候,他越看越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這份熟悉之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不過這些都只是一閃而過的困惑罷了,等得君修遠連着三盤將拂衣殺得片甲不留,心情大好後,這些個困惑和先前的不適便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拂衣輸得意興闌珊,不願再下,兩人便重新擺好荀大夫的棋局後,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日島上雖有小雨連綿,卻也好在不像前兩日那般風雨大作。

    君修遠也沒去別的地方,跟南星去附近的農家裏買了清香紙錢,還有幾個竹骨搭的手掌大小的小船後,和拂衣一起去海灘便上祭奠故人。

    這祭奠死在海上的人的方法,還是村裏人教他們的。

    荀大夫撐着傘,跟南星站在石磚砌的堤壩上遠遠看着下面朝着大海俯首磕頭的人,一言不發。

    君修遠朝着風浪微起的海面遙遙拜了三拜後,起身轉頭看到遠處堤壩上的一路送他們過來的師徒二人,揚眉揮手跟他們告別。

    今天雨小,一行人都催着他趕緊乘船回覽碧城,免得晚了又遇大雨遭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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