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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1章 只能戰,不能降

    耶律寒邪是被鐵浮屠的將士綁在背上,策馬疾馳帶回王庭的。

    作爲北陸的都城所在,夜北王庭是草原上唯一一座築起了高牆的城池。

    不過城中的王室與貴族們還都習慣祝帳篷,石牆圈圍的大片平整土地上,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帳篷如衆星拱月辦圍繞着最中央那一片大汗王的金帳。

    自耶律寒邪回城後,金帳裏便亂成了一片。

    墨冥辰那一劍,穿透了寒鐵鍛造的胸甲,刺破皮肉,雖未傷及心臟,可耶律寒邪這一路奔逃之下,傷口血流不止,不管摩柯合薩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將他自昏迷中喚醒。

    比他們晚了半日回來的特木勒和衆貴族在金帳外苦守了三天也沒見耶律寒邪轉醒,倒是第四天早上等到了墨冥辰率齊軍出現在十里之外並且正在直奔王庭而來的消息。

    “他不是也受傷了嗎?怎麼會來得這般快?!”特木勒神色一沉,也顧不得君臣之禮,撇下一羣驚惶的貴族,掀開簾子快步進了金帳。

    “摩柯合薩,大汗王還沒醒嗎?”特木勒揪住了匆匆自裏間出來的老合薩,見摩柯垂眸搖頭,特木勒嘆了口氣,一把將人推開,在內賬的簾門外按肩沉聲道,“三王子,齊軍已到十里外,如今王庭裏尚有兩萬守軍和七萬鐵浮屠,大汗王未醒,是戰是守,還請三王子定奪!”

    原本駐守王庭的大半軍隊,先前都被調派到鐵線河北岸防守,前幾日那一戰,那些守軍和主將一個都沒能回來,就連他與大汗王所帶的鐵浮屠也在鐵線河畔折損了三萬餘人。

    特木勒是清楚墨冥辰麾下兵力的,如今攻過來的,不只有近二十萬晉北軍,還另有三州的兵馬。

    他本是在返回王庭的第一天就着人加急往東邊離得近的各部傳信,讓他們儘快帶兵來王庭馳援。

    可現下各處戰事都打得如火如荼,大多部落的軍隊爲抗齊軍,早就將戰力全部壓到南邊去了,哪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回援王庭?

    兩方兵馬懸殊太大,他們又不能棄王庭和因傷不能挪動的大汗王於不顧,特木勒在開口詢問前便已明白,這一次他們只能守不能攻。

    果然,特木勒等了須臾,便聽得裏面丹胡揚聲傳令,讓他即刻集結城中軍隊,閉城嚴守,等待援軍。

    等得特木勒應聲離開了主帳,站在牀邊的丹胡纔將目光從昏迷的人身上移開,看向在桌邊喝茶的側閼氏:“母親,我前兩日聽特木勒說,墨冥辰麾下的齊軍有數十萬,咱們王庭現下只有不到十萬守軍,真的能擋得住嗎?”

    早在他父汗帶着重傷回王庭的時候,丹胡就知道,齊軍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要不了多久就會打到王庭來。

    他們等了幾日也沒等到東邊各部的援軍,昨日他想提議讓特木勒想帶着父汗和母親離開王庭的。

    死守王庭這種事情,交給他和城中將士們來做就好了,父汗是夜北的主心骨,王庭可失,他這個大汗王卻不能就這般殞於齊軍手上。

    昨天,丹胡還沒來得及與特木勒商量,就被自己的母親一口回絕。

    母親說等得齊軍來時,她自有退敵妙方,還能借此穩住他在夜北的地位,可是,現下齊軍真的打來了,想到對方那遠超他們數倍的兵力,丹胡還是有些心生懼意了。

    “齊軍此番大舉進攻夜北,雖是打着青陽部的名頭,說到底也不過是想在北陸謀求更多利益而已,”側閼氏轉頭瞥了一眼牀上的傷患,起身上前,確定對方的確還在昏迷後,才又悠悠道,“大齊想要的,拓跋弘能給,咱們夜北也能給,何況咱們手上現在還有墨冥辰想要,但拓跋弘給不了的大禮,如今你父汗昏迷不醒,王庭裏的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只要你能與齊軍爭取到一個和談的機會,我保證不僅能讓他們退兵,還能叫他們像先前扶持拓跋弘一樣,扶持你成爲北陸新的大汗王。”

    大齊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對他們真正俯首稱臣,再不具威脅的盟友而已,比起費力傾兵助拓跋弘復國,若是夜北先低頭請降,大齊便可馬上息戰止損,又何樂而不爲?

    至於那位懷着私恨而來的齊軍統帥,她這裏可有許多能與他談判交換的條件,只要雙方能有個坐下來和談的機會,她有十足的把握讓墨冥辰答應撤軍。

    …………

    墨冥辰養了兩日傷後,就披甲佩劍與幾位將軍率軍一路北上,五十萬大軍於七月初九午後,抵達夜北王庭。

    在第一輪攻城時,齊軍被敵方箭雨阻擋推進後,墨冥辰沒有繼續強攻,只傳令大軍於距城五百步之外紮營,將王庭團團圍住。

    齊軍大營的主帳裏,各營將領與主帥聚在沙盤前,熱火朝天地討論起攻城的戰略。

    早在戰前,他們就從拓跋弘和訶倫帖那裏將王庭裏的佈防人數和各家勢力都瞭解得一清二楚,現在王庭被圍,兩方兵力懸殊極大,他們只需得先耗盡敵軍的箭羽,直接破門強攻便可,其實也沒什麼戰略可多討論的。

    衆人聚在一起商議的,是此戰是否要屠城?

    賀敬亭聽得幾位晉北軍將領都主張屠城,不由得皺眉:“城中除了軍隊與夜北貴族外,還有數萬奴隸和百姓,大齊此番是爲助青陽復國而來,先前各處也都善待降軍,此去破城,只需得取下耶律家衆人的首級便可令餘下之人歸降,沒有亂殺無辜的必要。”

    “王爺這般說,還是因爲不瞭解夜北人,如今他們城中兵力不足,兩方開戰,最先上戰場的,必定是那些奴隸和平民,王庭若破,他們都活不下來。想要保全他們,只有勸城中的夜北王族歸降。”雲驚天搖了搖頭,說罷看向首座的墨冥辰。

    夜北王庭裏的王室和貴族們,從沒將奴隸當人,什麼兇險奪命的事情都是先把奴隸推到前面的,他們若是強攻王庭,最先殺的必是裏面的奴隸軍,要想不傷及無辜,只能困城讓夜北人主動請降。

    可這若是北陸的其他部落就罷了,北境這些年多受夜北滋擾,八年前耶律寒邪還差點攻破凌封城,更別說墨冥辰還曾被扣押夜北爲奴五年了。

    他們都已經打到了這裏,就算墨冥辰要應了其他州的將軍所請,他們晉北軍也不答應輕易受降的。

    雲驚天剛想出言勸其他人打消受降的念頭,忽聽得帳外驚蟄來報:“夜北三王子丹胡命人傳信墨帥,敵軍已將三王子親筆所書的信函射到陣前,墨帥可要接信?”

    賀敬亭微微一愣:“這麼快就送信來,莫非是降書?”

    “墨帥,接不得啊!”雲驚天與幾位晉北軍將領聽得這話,眸光一沉,紛紛跪了下去。

    墨冥辰垂眸看着拿在手裏把玩的那枚虎符,靜默了須臾,才緩緩擡頭:“本帥破城之心已定,去告訴城中的人,夜北只能戰,不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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