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倒在地上的蘇鴻志慘然一笑,雖受了重傷,意識卻很清晰。
磕頭認錯還要獻上蘇家所有東西
這分明就是想羞辱他
只怕獻上了東西,也未必能保住蘇家衆人的性命
可若不試一試,蘇家連唯一的機會都沒有啊。
他悲涼大笑兩聲:“住手叫他們住手,我就告訴你”
“住手”
陳忠罷了罷手,譏諷道:“蘇家主,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快說吧,傳說中的寶物在哪兒”
事到如今,在蘇鴻志眼裏,寶物再貴重,也不足以與人命相比。
他微微晃了晃身,顫巍巍的身子如風雨中的枯葉,似一轉眼,就蒼老了許多。
他也不想讓蘇家祖宗的心血,付諸東流。
可此時此刻,若交出那些身外之物,真能換回蘇家所有人的性命,他覺得值得一試。
於是,他心一橫,叱問道:“老夫可以告訴你,我蘇家的鎮族之寶的下落。可你必須發誓當着你陳家所有弟子發誓,拿到寶物之後,會說話算話,會放過我蘇家所有人”
陳忠一怔,明顯沒想到他會如此愚昧。
誓言對他而言,一文不值
“發誓有何難”
他眼中露出狂熱和急切,想着那傳說中的寶物,當即便指天發誓起來。
“我陳忠發誓,待我拿到東西,定會放了蘇家衆人,你們大家都可以作證,怎麼樣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蘇鴻志正要點頭之際,蘇禾卻大喊起來:“家主不要相信他咱們就算死,也不能把蘇家的祖傳寶物,交給這等陰險小輩啊。”
“住口”
蘇鴻志怒喝:“你們要記住,家固然重要,可沒了人,家就是一個空殼。只要你們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啪啪啪”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陳忠不陰不陽的冷笑:“蘇家主,好魄力啊,不過我的耐性有限,再磨磨唧唧,難保我不會改變主意”
蘇鴻志凜然瞪他一眼,眼睛充斥着恨意,越過他,依依掃過蘇寒,蘇如玉,和蘇如雪等人臉上,然後冷笑道:“那寶物就藏在老夫的身上你們都去搶吧”
話音方落,一個黑盒子,瞬間從他袖袋中飛出來。
剎那,蘇寒和陳忠等人,紛紛露出貪婪之色。
黑盒子在空中拋出完美的弧度,卻是有意朝着蘇寒而去
蘇寒與陳忠速度都差不多,如此近的優勢,他縱身一躍,竟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住了黑盒子。
盒子打開,霞光萬丈,一片栩栩如生的紅蓮玉,如同花瓣一般綻放在盒子裏,靜靜的散發着流動的靈氣。
頓時,所有人都被那霞光震懾。
“蘇寒你幹什麼敢搶我的東西”
震撼之後,陳忠怒聲一斥。
陳家的弟子立刻拔出佩劍,包圍了蘇寒。
蘇寒只微微眯了眯眼睛,轉瞬悻笑道:“陳家主不必動怒,我只是幫接住而已。陳家主可別中了我爹的挑撥離間計啊,以陳家和秦家的關係,想必陳家主亦自會與秦家分享這個寶貝吧。”
與秦家分享
陳忠嘴角微抽,想試探他門都沒有
“沒錯,這事兒我自
會處理,不過,就算陳家與秦家分享,可也不會與蘇家有關係了哈哈哈”
看着這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蘇鴻志冷冷開口:“陳忠,東西已經給你了,你是否應當履行你的諾言,放了我們”
“當然”
陳忠慢吞吞的將寶物放入懷中,寶物已到手,這些人留着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他走到蘇鴻志身邊,陰測測的笑了:“不過我當時可是說的,你給我磕頭,交出蘇家所有房契,地契,藥鋪,寶物,我才放了你們。”
“而現在,我只拿到了其中一樣。你先磕幾個響頭讓我樂樂,等我拿齊了東西,自會放你們一條狗命,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狠狠的羞辱着蘇鴻志。
一個落魄的家族,卻有如此多忠誠的弟子,委實讓人嫉妒。
他就是想讓蘇家所有人看清楚,他們敬重的家主,是如何卑賤的,被他踩在塵埃裏的
“你、你你不講信用”
蘇鴻志握緊拳頭,如同被困的狂獸,雙目赤紅,怒火滔天的恨着眼前之人。
“哈哈哈蘇家主,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陳忠陰笑,手掌羞辱性的拍在他老臉上:“老傢伙,想救你族人的命,就乖乖磕頭吧興許,我一高興,就真的放了你們吶”
屆時,陳家衆人,又爆發出一陣狂熱的嘲笑聲。
“對磕頭,磕頭,磕頭”
鋪天蓋地的呼喊聲,嘲笑聲,席捲而來。
兩名陳家弟子,已一左一右摁着蘇鴻志:“死老頭,叫你磕頭就快點磕”
“我呸”
蘇鴻志硬着脖子,愣是沒被摁下去,卻猛地朝陳忠吐了一口唾沫:“卑鄙小人我蘇家之人,錚錚鐵骨,跪天跪地跪父母,也絕不會跪你這種卑劣下作的小人”
那口唾沫,正好吐在陳忠的臉上。
陳忠嫌惡極了,臉色瞬間扭曲陰沉下來。
“好好好,蘇家男兒,都是鐵漢子那蘇家的女人吶”
旋即,他諷刺的視線緩緩繞開,落在柳氏和楊氏的臉上,不懷好意的笑:“老東西,豔福還不淺啊,這麼老,享用這麼嬌美的妻子,你受得了嗎”
話音落下,陳家人一陣鬨笑。
“這叫老牛喫嫩草”
不堪入耳的嘲笑聲傳來,蘇鴻志氣的渾身哆嗦:“混賬欺負女人,你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就衝着老子來”
終於被激怒了。
蘇鴻志越是憤怒,越是緊張,他就越興奮。
他一把揪住柳氏的頭髮,迫使她與他對視:“呵,兄弟們,我這是欺負女人嗎我不是考慮到蘇家主年邁,怕你無福消受,想幫你代勞嗎”
“哈哈哈我們也願意代勞”
“就是,我們身強體壯,比對比這老傢伙強。”
一時間,爆笑聲和不堪入耳的羞辱聲,源源不斷的傳來。
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怎麼能少了蘇如雪吶
她唯恐天下不亂的說:“舅舅,我聽奶奶說過,柳家的血脈,好像有一個鮮爲人知的祕密,不知道是真是假”
“祕密”
陳忠微眯起眼睛,陰險的笑了:“當年京城的柳氏一族,我也曾聽過一些傳聞,就是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