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霸百斬 >二十、練功和慵懶
    遠處,一隻夜鳥從空中飛過,月亮好像就掛在它的身邊,讓它的本來黑漆漆的身體,被鍍上了一層明亮的銀色輪廓。

    鐵龍宮的兩位神官,最終打起精神,帶着神侍衛離開了。死去的神侍衛屍體被他們一併運走,雖然步伐稍顯狼狽,可還是撤退得有條不紊。

    鷹人的屍體,被留在了土坑邊。劉神官指着它,和袁神官說了幾句話。袁神官搖搖頭,說了些什麼。劉神官點點頭,沒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東宮屏走了出來,心有餘悸地探頭張腦到處巴望,看現場尚留下了鷹人殭屍的遺體,走過去,想要細細打量個究竟。陳伯提醒他當心。東宮屏心裏突突亂跳,臉上故作鎮定,說:“怕什麼,這玩意兒就算生前再兇悍,死後被變成了殺戮殭屍也夠彪猛,現在只是一坨被吸乾了血的爛皮肉,不會構成威脅的。”說着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鷹人殭屍身邊。

    他一邊說着俏皮話,一邊回頭看看鷹人殭屍,故意使個眼色。沒想到鷹人殭屍本來閉上的雙眼,陡然之間睜開了一隻。東宮屏受到的驚嚇不小,噔噔噔後退好幾步,不想被地磚縫隙磕碰到後腳跟,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伯看他露出窘態,哈哈大笑,笑了兩聲,慌忙掩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周圍還有什麼稀奇古怪而又危險的東西,會被自己的笑聲吸引過來。

    東宮屏反應很快,順手撿起旁邊的一塊石頭,對準鷹人殭屍擲過去。石頭不偏不倚打在它的身上。鷹人殭屍捱了打,一動不動。東宮屏驚疑不定,想要走過去再探究竟,可又害怕鷹人殭屍伺機反撲,往前走了一小步,便又停止不前了。陳伯笑着說:“無妨,無妨。”大刺刺走向鷹人殭屍。東宮屏急忙想要提醒她注意安全,話沒來得及說出口,陳伯已經蹲到了鷹人殭屍的身邊,撿起那塊石頭,拋接來回幾次,神情輕鬆。

    東宮屏的臉刷的就紅了,不好意思地走到陳伯身邊,嘻嘻一笑,揉揉鼻子問:“陳伯,這是怎麼回事啊給個解釋唄。”

    “有什麼解釋的啊,道理很簡單。它雖然二度被誅,體內多多少少有些妖氣。這些妖氣循着經絡聚集到了面部,膨脹到一定程度,就會從眼耳口鼻幾個地方宣泄出來。”

    東宮屏聽了,恍然大悟,笑着說:“懂了,這種事,內行看門道,外行是”話鋒一轉,“可沒有看熱鬧那麼簡單,猝不及防之下,真是稍不留神就會被嚇死的。”

    陳伯想起他適才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又是一陣輕笑。

    凶宅人人忌諱,但依舊難以阻攔某些喜歡探險索祕的人,爲了不至於嚇着這些人,陳伯和東宮屏動手,把鷹人的屍體重新挪回土坑填埋了,土壓夯得特別結實,沒起墳頭。東宮屏說要不要給它起個碑,陳伯哭笑不得,說:“不露痕跡纔好,否則好事者把坑刨開,想要看看失去的妖怪長得是什麼怪模樣,那時候,天曉得又會鬧出什麼事呢”

    東宮屏和陳伯悄然離開宅院,回到了義蟲莊。路過東宮山峯的書房時候,發現裏面亮着燭光,東宮山峯的倚桌而坐的背影投射在窗紙上,顯得瘦削而又肅凝。陳伯低聲說:“你先回去吧,今天發生的事非比尋常,我得進去和你父親仔細說說,聽聽他有什麼意見。”東宮屏暗忖任由你們在那兒說叨,我獨自在房間裏面胡思亂想,哪裏能睡得着急忙拉住陳伯的胳膊,說:“我也一起去吧,畢竟我也在現場。”陳伯愣了愣,點點頭。

    東宮山峯坐在書桌邊,若有所思,桌上擺着一壺茶,陳伯走過去摸了摸,茶水已經涼了。東宮山峯這才察覺有人進來,咳嗽一聲,站起身,淡淡說:“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在自己房裏休息,是有重要的事。”陳伯點點頭,接着,把今天和東宮屏一起經歷的見聞娓娓道來。東宮山峯聽了,倒吸一口冷氣,問:“那薄霧中的高手,到底是什麼來歷。究竟是魔是妖、是鬼是人”

    “不清楚啊,我雖然在暗中努力觀察,可是始終沒有辦法辨別他的氣息。除了殺氣,他的其餘特徵體息好像都被薄霧遮掩。”

    東宮屏問:“爹爹,你讀的書多,以前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嗎”東宮山峯搖搖頭:“聽了你陳伯的介紹,我是真的沒有一點頭緒。”陳伯想起什麼,說:“這個人全然不顧鷹人的尊嚴,在它被陳員外誅殺後,還施展神通把它殭屍化用於攻擊鐵龍宮的神官,想必不會是妖類。”

    東宮屏腦中靈光閃動,想起什麼,問:“爹爹,陳伯,你們說那個雙刃巨梟,是不是和鬼厲現象有關呢”此言一出,兩位長輩都不由好奇地看着他。東宮山峯說:“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東宮屏撓撓頭皮,說:“我沒什麼看法,只是覺得奇怪,這麼厲害的一號人物,爹爹你和陳伯竟然從來沒聽說過,已經是匪夷所思了。再聯想到他出現的時機,恰好就在鬼厲期間,這僅僅是巧合嗎”

    東宮山峯和陳伯一起點了點頭。

    東宮屏來了精神,興奮地說:“要是我們能和他聯繫上,建立了友情,搞不好就能解開鬼厲的祕密。”這話纔剛出口,陳伯臉色微微一變,露出“你小子胡亂說話,可要捱罵”的表情。果然,東宮山峯勃然大怒,厲聲呵斥:“胡說八道那人是敵是友無從得知,如果他是邪惡之人,豈能和他成爲朋友”

    東宮屏臉色一紅,自忖確實說錯了話,急忙低頭認錯。東宮山峯餘怒未消,擺擺手。陳伯急忙擡起腳輕輕踹了踹東宮屏的屁股,使個眼色,低聲說:“回去睡覺去。”東宮屏吐吐舌頭,給東宮山峯行了禮,轉身就走。東宮山峯忽然說:“站住,你回去以後怕也睡不着吧那正好,你把上次陳員外送來的武功基礎書籍再好好看一遍,好好修習,免得隨着人家山村野道修行,左一個跟不上,右一個跟不上,可就丟人。”東宮屏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書房。

    回頭再看,透過被燭光映照的窗紙,東宮山峯和陳伯還在商議着什麼。

    東宮屏回到房間,發現除了一張牀,其餘的傢俱竟然都被搬走了,那張牀其實也換了,格外狹窄,躺在上面稍有不慎,容易翻落下來。他想起那天陳員外讓人把門牙鼠房中可供休息的傢俱幾乎全部搬走的一幕,頓時啼笑皆非。很顯然,爹爹是對陳員外的做法如法炮製,只是還好,至少留下一張窄牀。

    牀上擺着一本書,就是那本陳員外送來的所謂武功基礎練法書冊。東宮屏前面就已經翻閱過,也參照着書上描繪的招式圖案進行了練習。但是書上的這些圖案雖然細緻,但在東宮屏看來,其實蠻呆滯沉凝的,實在找不到什麼靈活和機巧的特質。

    看的乏味,練起來就會更加乏味,對此,東宮屏已經有所體會。但是,如果在接受山村野道考研的時候,不能很好地展示自己的武功基礎,恐怕對方會因爲失望而放棄收自己爲徒的打算把東宮屏搖搖頭,打從上次在茶肆見識過山村野道的本領後,就有了想要學習其一身本領的念頭,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豈甘心輕易放棄呢

    東宮屏吸口氣,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按書練習,練着練着,明明擺出了站姿,可還是不覺間感到眼皮漸漸沉重。他試過用手擡起眼皮,也試過打自己一嘴括,暫時能夠清醒,可沒過多久,瞌睡依然。

    東宮屏暗暗叫苦,轉念一想,現在就算休息一會兒,其實也不會耽誤什麼時間。於是他爬上了窄牀。沒想到纔剛剛搭上一條腿,牀突然就塌了。東宮屏驚慌之下,抱着牀板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狼狽不堪地爬起來,苦笑了一聲,好嘛,千提防萬提防,還是中了招,這張牀果不其然被做了手腳,是自己疏忽了。

    不過東宮屏也有自己的辦法。他左右看看,把掛在窗戶邊的一片厚絨垂帷拉下,就要鋪在地上,翻轉的時候,看到後面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不可墊鋪在地上睡覺”。那字跡一看即知,是陳伯所寫。

    東宮屏想了想,冷笑着說:“這可難不到我。你只說不能把它鋪在地上,卻沒規定別的禁忌。”小心翼翼整整齊齊疊好了以後,把它用手按着貼在自己身後,慢慢往後靠着白牆站定,然後緩緩下滑,保持坐姿。這個辦法果然有效,東宮屏靠着牆壁睡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精神果然好了許多。

    他又按照書上的指導,認認真真地把學過的招式和沒有學過的招式練了一遍。還別說,深更半夜,出了一身汗以後,渾身毛孔舒張,十分舒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霸百斬,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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