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霸百斬 >三十二、鬼隘口的強敵
    東宮屏不由分說,吆喝一聲把鄧七公背了起來,然後發現土地神向來不離身的狼牙棒不見了,非但如此,辛八娘同樣赤手空拳,那根和鄧七公武器配套的雌狼牙棒也不見了。

    東宮屏暗暗心驚,此時不便詳細詢問,看辛八娘走路踉蹌,騰出一隻手來扶着她的胳膊。

    辛八娘搖搖頭:“不用了,你揹着老頭子,他身體沉重,已經很辛苦。”說話之間,有些喘息。

    “沒事,我以前就是鐵打的金剛,身體紮實,力氣大,揹着一兩百斤的東西都沒問題。後來受傷了,那沒話說,我肯定像死魚什麼都背不動。現在我的傷全好了,揹着鄧老爺子,再順帶扶着您,根本沒什麼難度。”東宮屏託着辛八娘,不肯撒手。

    辛八娘確實已經疲憊不堪,需要幫助,聽他這麼說,不便拂了他的好意,笑了笑,也就不說什麼了。

    東宮屏扶着兩位老人進入草屋,讓辛八娘坐在邊上的一張簡陋躺椅上,轉身緩緩放下鄧七公,讓他靠着木牀邊緣小心做好,然後慢慢地仰面躺下。他打了一盆水,把毛巾遞給辛八娘。辛八娘謝過,擦拭乾淨臉頰後,想要自己清洗毛巾,可是連擰毛巾的力氣也聚不起來。

    東宮屏有些惱怒,說:“您就安安心心歇着啊,這些事,我會幹,您就別添亂了。”

    辛八娘愣了愣,不怒反笑,神情欣慰地點點頭,轉而用關切的目光凝視着躺在牀上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鄧七公。東宮屏雖然是男子,這會兒手腳很輕,擰好毛巾後仔仔細細幫着鄧七公洗臉。

    鄧七公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想要說些什麼,東宮屏眉頭微蹙,說:“老爺子,知道你喜歡聊天,但這個時候,還是好好休息,就別聒噪了。”

    鄧七公的心變得踏實,咧嘴一笑,閉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東宮屏說自己不怕累,可伺候兩位受傷的老神仙下來,不知不覺滿頭大汗,挪過一張椅子坐在辛八娘身邊,小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被襲擊了。”辛八娘苦笑一聲,“本以爲我們夫妻聯手,哪怕不是天下無敵,對付一兩個惡鬼肯定沒有問題,哪裏想得到,對方彪勇善戰,苦鬥下來,它只是負了輕傷,我們卻遭受重創不得不倉促逃走。”頓了頓,舉起一隻手,虎口傷痕明顯,“虎口裂了,根本沒辦法再握着狼牙棒,揹着武器跑,覺得特別沉重,所以連武器都留在了戰場。”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再次凝望着鄧七公,幽幽說:“我面臨惡鬼致命一擊的時候,腳下被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鬼泣蔓藤纏住了腳,當時只顧着用狼牙棒去砸那些煩人的蔓藤,根本無法抵擋它的襲擊。是老頭子不顧自己的安危,儘管已經負傷在身,依舊撲過來勉力抵擋,結果結果元氣大傷,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那是什麼樣的惡鬼連你們兩位神祗都奈何不了它”東宮屏喫驚不淺,“您和鄧老爺子雖然只是基層人員,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得成正果的神仙,渾身氣息浩蕩光揚,不也能把鬼怪給嚇跑嗎”

    辛八娘臉色有些尷尬,喃喃說:“很難理解是吧在今天遇到那怪物之前,我和老頭子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修習多年才成功修成正果的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縱然惡鬼無比囂張,見了我們的面,就算不跪下來乖乖求饒,也一定會落荒逃跑,哪裏敢和我們交手打鬥呢”她抿了抿嘴脣,又渴了。

    東宮屏急忙找過一個茶杯,倒好水送至跟前。辛八娘喝了幾口水,猶嫌不足,讓東宮屏換了大碗。她連連喝了三大碗井水,這才稍稍恢復了些精神和體力,一邊歇息,一邊娓娓而談。

    原來對於上次鬼厲摧毀了方圓百里之地的事,鄧七公嘴裏說再也不在乎了,準備攜妻子辛八娘雲遊四方飽覽人間的無限山水風光、領略各地城市鄉村的風土人情,實際上,卻始終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想要弄清白所謂的鬼厲究竟是怎麼樣一回事,爲什麼會有如此巨大規模的破壞力。

    辛八娘和他一起生活了數百年,焉能不瞭解他的脾氣,所以也願意配合他一起行動,想辦法搞明白那場大災難的背後緣由。兩人兩天前辭別了草屋的東宮屏後,回到了自己暫且棲身的簡陋樹屋,簡單收拾了一下,施展神通去了一處鬼隘口。所謂鬼隘口,實際上就是人間和鬼界交接的通道,在那裏,陰氣和陽氣相互糾纏,氣候變化無常,如果沒有法力護身,進入鬼隘口力量或是氣場所能涉及的範圍內,會感到不適,越往前走,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會愈發明顯,到了後來,即使放棄繼續深入,也會因爲身體受到了極大的不良影響難以撤退折返,最終命喪鬼隘口。

    但即使是這樣,在鬼隘口還是會居住少數從地獄逃出或者壓根就躲避着不去鬼門關報到的孤魂野鬼。鄧七公身爲土地神,知道這些孤魂野鬼雖然看起來比較落魄,但其實它們有着很好的消息渠道和獨特的打聽絕密信息的方法,或許鬼厲爲何物,它們中就有人默默知情但絲毫不加宣揚。

    天下鬼隘口衆多,距離老夫妻居住的樹屋最近的一處鬼隘口,是在八十里開外,掩藏於一片羣山之中。鄧七公和辛八娘施展土遁法術,只花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順利到達鬼隘口外。本來來時的天氣相當不錯,但是等他們開始進入鬼隘口的時候,天氣開始發生變化,天上的太陽被一層濃濃的厚霧遮擋,紅色的太陽光隱約射出,變成淺淺淡淡的蒼白色,從四面八方刮來怪風,那風忽冷忽熱,怪異無比,要不是老夫妻施展法術護住自己的身體,內息元氣保全心脈血液,只怕怪風透過毛孔進行寒暑交替式的進攻,立刻就會病倒。鄧七公和辛八娘在得成正果之前,曾經經歷過類似的劫難,那也是修行道上必須經歷的課程或者考驗,所以他們對周圍這些現場雖然警惕,卻也在某種程度上不以爲然,覺得依靠自己兩人的神通,不會受到太多負面影響。

    按照鄧七公以前掌握的情報,在這個被稱呼“葫蘆口”的鬼隘口,起碼藏着三十個左右的野鬼, 有的只是魂魄,沒有實體,有的卻依舊能以殘破的肉身爲載體,被月光傾照,留下些許的影子。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到了幾乎是鬼隘口中心的位置,竟然沒有看見一個野鬼。狐疑中,兩人覺得可能再留在那裏也沒有了意義,準備原路返回,沒想到,當他們轉身以後,驚訝地發現,在來時的道路上,站着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巨漢。那漢子身高大約二丈,黑色的鐵質鎧甲表面,有着大小不一、形狀互異的鏽痕,有些甲片連接的地方繩索已經腐爛,稍微一動,盔甲發出吧啦吧啦的響動。大漢的臉被盔沿擋着,黑乎乎,沒辦法看清其面貌五官。

    鄧七公和辛八娘不是普通人,霎那之間感受到了巨漢身上發出的濃濃鬼氣,憑藉直覺,他們認爲眼前的鬼漢和普通的鬼物有着強烈的不同,但是哪裏不同,兩人倉促之間沒辦法說出一個所以然。

    盔甲鬼漢手裏握着一柄三丈左右長的鐵槍,槍下掛着的絲櫻和盔甲顏色一般無二,也是濃濃的墨黑色,同時,中間夾雜着幾分血色,那份殺氣散發瀰漫開,就算是並不缺乏臨敵戰鬥經驗的鄧七公和辛八娘,情不自禁暗暗駭然,激靈靈打了一個寒噤。青丘臺有一句話,叫做神仙如果打冷戰,甭管什麼事情都糟糕。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要是面對邪惡勢力,要是連神仙都感到害怕或者怯場,那就別說什麼正義必勝正義無敵的大道理了,至少在這場戰鬥中,正難壓邪。

    鄧七公試着向對方問話,兩軍對壘,就算立馬開打,按照不成文的規矩或者說是打架的禮節,相互之間一問一答都該報上自己的名字。鬼漢不遵守這些規矩,不管鄧七公說什麼,它都沒有任何反應,到了最後,二話不說掄起手中的長槍就朝着鄧七公扎來。鄧七公雖然莫名感到畏怯,卻也被它的這種行爲激怒了,心想自己也是神仙,從來只有鬼怕神,沒有神怕鬼,你要討打,那老夫我也不客氣。他反手摘下背上的狼牙棒,不退反進,衝着鬼漢展開反擊。鄧七公力氣極大,這一點在基層神仙當中,也是赫赫有名。他揮舞狼牙棒砸向鬼漢的鐵槍,心想有些鬼啊,看起來個子大,其實就是硬皮軟裏的大豆腐塊,不經打,如果一擊之間能把對方的鐵槍打斷或者震開,這場戰鬥實際上就結束了。沒想到鐵槍和狼牙棒相撞在一起,鄧七公只感覺一股極強的陰森勁道襲來,自己非但沒有把鬼漢的鐵槍盪開,反而虎口劇痛,胳膊發麻,要不是咬着牙勉力支撐,只怕狼牙棒已經脫手而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霸百斬,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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