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霸百斬 >四十二、說你是法師,你就是法師
    管家來到衙門跟前,抱了抱拳頭:“紅爺,你好,幾天不見,你是越發精神奕奕,風采照人啊。”

    帽子上插着紅花的衙役笑了起來,說:“張管家,你這奉承話應該對着我們州官大人說。我福澤薄,承受不起你的馬屁。反倒是你這幾天氣色好,臉色紅潤,看起來有什麼喜事啊。”

    “如今怪物作祟,哪裏能有什麼喜事如果真想有點喜事的話,那得你紅爺先有喜事,我們纔好跟着沾沾喜氣。”管家滿臉諂媚地說着話,轉而看看滿臉橫肉的粗胖子衙役,“黑爺,聽說你在暢春園的房子提租金了,每個月收入能增加不少,恭喜了。”

    戴紅花的衙役名叫紅花梨,笑着說:“是啊,我剛纔還和老朱嘮叨這件事呢,房租漲了,收入高了,就該好好在家享福。”

    “提房租能多收幾個錢啊有限還得在這裏當差,薪水雖然不多,起碼可以補貼家用,不然喝西北風啊。”朱衙役抱着胳膊,說起話來依舊挺嗆人的,沒個好氣色。

    張管家碰了軟釘子,心裏不高興,臉上不好表露出來,對紅花梨說:“紅爺,聽說今天州官大人又請到了新的法師”

    “啊,請了一個人。這人有意思,一開始文縐縐地說話,表示自己絕不是什麼法師,後來被逼急了,張開嘴全是污言穢語,不僅罵了我們,也把州官大人給得罪了。現在關在牢房裏面。”紅花梨笑着說,手指朱衙役,“老朱被罵的起了火,掄起拳頭想要動手,要不是被州官大人喝止,恐怕早就把那傢伙打得半死。”

    東宮屛聽了,暗暗喫驚,心想聽了這紅衙役的描述,被請進去不應該說是被捉進去的所謂法師,好像就是連綺山啊。

    朱衙役高聲說:“沒錯,那姓連的法師太過猖狂,要不是我遵從州官大人的命令,一頓拳腳下來,看他還敢不敢否認自己的身份,就讓他去降妖餵了妖。”

    東宮屛聽了這話,暗暗叫苦,不用說,被抓進去的那個人,肯定就是連綺山了。哎呀,還真被自己和薛志強猜準了,這個傢伙進城一天不歸,果然又莫名其妙地惹禍了。

    看來,這個偌大的熱鬧州府也不太平啊,哪裏可能正鬧着妖患,需要強令連二哥去降服呢等等,剛纔朱衙役說要把連綺山餵了妖怪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以前也有法師降妖,妖怪沒降成,最後自己都變成了妖怪果腹的食物嗎

    張管家笑着說:“是,是,甭管這個人是真法師還是假法師,我們都是來接他的。”

    紅花梨露出奇怪的表情,問:“怎麼,那妖怪給你們張府下戰書了”

    “可不是嗎,爲了這件事啊,我家老爺和夫人那都是愁眉苦臉,直嚷嚷着說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妖怪,會被它找上門來挑釁尋事啊。”張管家嘆口氣,表情沮喪,“這戰書是黃昏時分才被人在花園臺階上發現的。妖怪果然厲害,我們花園裏麪人來人往,它偏偏就能繞開大家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戰書送來。”

    “那戰書上寫了什麼難不成也像當初送到宋府和趙府那樣,先是指責你們家老爺身爲有錢人,卻爲富不仁,到處壓榨良善百姓,然後它要替天行道,挑選一件十分珍貴的古董取走,算是給你家張老爺的報應”朱衙役皺起眉頭。

    不知道爲什麼,東宮屛覺得朱衙役的話隱約帶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張管家嘆息一聲:“朱爺說得太準了,可不就是這樣嗎唉,我們張府最有名的一件古董,就是老爺去年外出經商時,花費重金購買的一副春鳥圖。畫這幅畫的人,據說是前朝的著名御畫室高太俅,他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畫成這一幅畫。”

    紅花梨笑着問:“妖怪說什麼時候來取畫”

    “戰書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天傍晚,它會來取畫,而且口出狂言,說不管我們佈置多少人,都無法阻攔它通往勝利的步伐。”張管家情緒有些激動,揮了揮拳頭。他身邊的那些家丁配合得很好,紛紛跟着揮舞拳頭。

    朱衙役一聲冷笑,說:“妖怪能耐大,前番說從宋府和趙府拿古董,戒備不可謂不森嚴,結果呢,還是輕輕鬆鬆被它不只使了什麼手段,把古董拿走了。請來降妖的法師,都是拍着胸脯誇耀自己是高級修真者的,也被妖怪喫得只剩下一根腿骨。宋府和趙府的兩位老爺丟了古董不說,那兩個法師都是有名有姓有來歷的,人死了,還得額外支付他們家屬一大筆撫卹金,兩位老爺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又怎麼樣你們張府還是上些心,多多加派人手,那妖怪雖然狂妄,畢竟有着狂妄的能耐啊。”

    張管家聽了,十分困窘,看着紅花梨。

    紅花梨笑着說:“你們今晚要借法師去,怕是不行啊,剛纔說了,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是法師啊,去了也幫不上忙。”張管家聽了,呆呆怔怔,問:“那怎麼辦”

    朱衙役冷笑一聲,說:“怎麼辦涼拌唄。不行的話,你們諸位還是請回吧。”轉過身,懶洋洋地看着屋檐下的燈籠。

    紅花梨低聲說:“張管家,你別急,妖怪既然都給你們下戰書了,我們衙門也不能坐視不理。我待會兒去和大人說說這件事,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幫上忙。”

    “好,好,如此有勞紅爺了。”張管家喜笑顏開,走上前,趁着朱衙役沒有往這邊看的工夫,掏出一錠銀子塞到紅花梨的手裏。紅花梨也不客氣,把銀子塞入袖中,會意地笑了笑。

    東宮屛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沒再打量眼前醜陋的一幕戲,側身隱入黑暗,順着衙門的牆壁快速往前奔跑。好心人給的兩個特色包子不錯,他現在肚子飽飽的,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

    東宮屛摸到了衙門的後院,看看周圍沒人,拿出翻牆的本領,三下兩下攀上了牆頭。裏面有兩名丫鬟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笑,言語之間,好像也提到了連法師的。

    看來連綺山這江湖賣藝的招數是玩過頭了,本來只是小把戲,偏偏被人當成是術。非得把他認定爲法師的人,如果不是見識淺薄,因爲猜不中小石頭究竟是在哪個碗裏,就對連綺山的能耐過度推崇,那麼,就一定別有用心。

    東宮屛一路摸索,很快找到了位於衙役側院的牢房。看門的衙役又老又胖,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這種人其實不能坐,一坐就容易犯困,這不,他把帽子拽下蓋在臉上,兩條腿搭在躺椅下面的一張小凳子上,呼呼大睡,呼嚕夠響亮夠連貫。

    東宮屛從他腰間悄悄拿下鑰匙,開了第一道牢門鎖,反手悄悄把門掩上,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連綺山果然被關在裏面,偌大的牢房,空蕩蕩的幾個“隔間”,也就關着他一個人。他閉着眼睛,躺在草堆上,形容狼狽不堪。

    東宮屛小心翼翼來到欄杆邊,低聲招呼:“二哥,連二哥。”

    連綺山睜開眼睛,看見是他,那股高興勁就別提了,急忙翻身爬起來,跑到欄杆邊,握着東宮屛的手:“不過街頭小戲,卻被強把綠磚當碧玉,我這番苦啊,那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何等悲苦悽慘乎”

    “別說了,我懂,你的苦說白了,就是茶壺裏的餃子倒不出來唄。”東宮屛笑着說,“你別急,我這就救你出去。”說着話,炫耀式地晃動手裏的鑰匙。

    他本以爲連綺山會因此精神振奮,沒想到連綺山苦着臉,嘆息一聲,說:“不可,不可,我想走,心情殷切,但是掛礙甚重,走不了,不敢走。”

    東宮屛急了,問:“二哥,你別說話文縐縐的,怎麼就走不了”

    “這個狗官就是十足的混蛋,看我不肯屈服,你知道他狗日地做了什麼事竟然給我餵了衙門特製的毒藥。我要是拿不到解藥,走了頂個屁用,想要活命,還得回來怪怪求他。”連綺山情緒激動,破口大罵。

    東宮屛嚇壞了,生怕他的大嗓門驚醒外面睡覺的衙役,急忙讓他平息怒氣,壓低嗓音。

    連綺山這人特別聽勸,當下點點頭,吸口氣,坐在地上。東宮屛隔着牢房隔間的欄杆坐下,和他商議對策。

    “那個州官,果然這麼毒辣非得用毒藥禁錮你”

    “哼,何止是毒辣,此人心腸黑如鬼墨,也不曉得曾經做下多少壞事。”連綺山搖頭晃腦,“也怪我啊。我說我不是法師,若真有法術的話,早就施展神通逃走了,區區一個衙門牢房豈能困住我。州官聽了,興奮欣然,說我的一番話恰好提醒了他。他自有辦法,讓我即使面對着洞開無鎖的大門,也絕對不敢離開此城半步。”

    東宮屛搖搖頭:“這個辦法,就是用毒藥控制你,讓你根本不敢離開。”看看手裏的鑰匙,心裏鬱悶啊,敢情外面的老衙役早就知道這其中內情,根本不擔心連綺山逃跑,所以才坐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睡大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霸百斬,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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