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霸百斬 >四十六、齊國公的野心揣測
    連綺山多次考舉人不中,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但是呢,在和周圍考生的交談中,他得知了不少消息,有真有假,真真假假孰是孰非很難進行準確分析和判斷,畢竟他讀的是聖賢書,對於兵法謀略、厚黑處世這類工具書很少涉及。

    有一類關於齊國公的傳言就是,這個貴胄不太老實,對當今的皇帝異常不滿,常常想要取而代之。齊國手握重兵駐守邊疆,一方面是預防少數民族造反,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看守紅丘臺的一百零八魔星石塔,所以軍中有不少數得上名號的能人異士,可以上達神界天聽,能施展手段降妖除魔,絕對是朝廷不容小覷的一股勢力。

    齊國公曾經找了軍中的一位主簿,讓他裝神弄鬼,搞出所謂的“天象預兆”,爲自己起兵稱帝尋找依據,這麼說是客氣的,其實就是讓手下替自己名正言順反叛朝廷當皇帝僞造依據。那主簿厲害了,拉了一幫江湖術士弄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幻象,還真就搞得滿城風雨、人人惶恐不安,以爲朝廷恩澤難以延伸到邊關荒野之地,只有讓當地的主管者,也就是封疆大吏齊國公稱帝,才能化解種種不吉利的現象,爲百姓迎來風調雨順。

    齊國公按照計劃把這些情況告訴了手下的幕僚和將領,沒想到這些人一致反對齊國公僭越稱帝的打算,並且把矛頭直指主簿,說此人妖言惑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齊國公看一時之間很難掀起風浪,爲了向朝廷證明自己的忠誠和安撫依然願意效忠朝廷的那些手下,翻臉無情,把主簿捉了殺了。

    關於齊國公的王妃,其實也被人悄悄拿來當飯餘茶後的談資。這年代,哪個達官貴人不是三妻四妾,唯獨齊國公,打從他入仕起,就只有一位妻子,也就是鐘王妃。這位娘娘最令人稱奇的是,她和丈夫相差不過三四歲,如今齊國公已經五十多歲了,兩鬢髮白,面容蒼老,可是鐘王妃依舊青春靚麗,看起來不過就是三十來歲的模樣。

    對於她爲什麼能保養青春的說法,衆說紛紜,有人說這個鐘王妃以前是女大夫,精通岐黃之術,尤其是懂得一個什麼方子,天天煎藥服用,容顏長久不衰;有的人乾脆就說其實鐘王妃來歷本身即是迷,搞不好啊,可能是妖怪,妖怪壽命長,容貌年輕。其中有一位淮南考生和連綺山的關係不錯,這人嘴皮強悍,似乎也是個消息通,言辭鑿鑿告訴連綺山,他曾經見過鐘王妃一面,其人身上有着奇怪的氣息,不是妖氣,也是魔氣。

    “原來那個鐘王妃也已經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了啊”東宮屛瞪大眼睛。

    連綺山看看他,低聲問:“三弟是和她打過照面的人,她看起來果然年輕嗎”

    東宮屛點點頭:“不服氣不行啊,實話實說,我第一眼看到她的的時候,覺得她大概就是三十歲左右的光景。長得很漂亮,身材也火辣,怎麼說呢還有就是,確實可以察覺到略帶狡詐的青春氣息。”

    “哪裏有什麼狡詐的青春氣息,只能說你看出她的眼神和氣質遊走於狡詐滑溜之間。”連綺山明明心中鬱悶,和東宮屛聊了幾句話,心情變得開朗些,打趣說,“你難不成也在羨慕她,想要長生不老”

    東宮屛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

    “男子漢大丈夫,老就老,有什麼駐顏保養的。要是我變成了小白臉,被我老爹和陳伯看見的話,陳伯還好,老爹一定會劈頭蓋臉衝着我一頓臭罵。”東宮屛扮個鬼臉。

    聽了這話,連綺山不以爲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跟你一樣年紀之時,也是如此思忖的。青春保養容顏不改者,那是女性佳麗日夜追逐的夢,和我有何關係不過如今年紀大了,歲月蹉跎,眼瞅就要奔三,想法畢竟不同。”

    東宮屛看得出來,連綺山確實對青春有着些許的眷戀和感慨。他想自己可能是確實沒到這種年紀,所以對歲月匆匆流逝這種事缺乏足夠的體會和感覺。東宮屛不願意再牽扯這種話題,語鋒一轉,低聲問:“二哥,這個鐘王妃的確很可疑啊,不過我真就搞不懂了,她神神祕祕藏在箱子裏面來到這長潁川,究竟是爲了什麼事呢當然,如果是好事,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城。所以我敢做出一個判斷:她來長潁川,背後一定藏着祕不可宣的陰謀。”

    連綺山樂了,說自己也敢斷定齊國公的王妃通過這種方式和孫高財見面,意圖必定有着難以告人的陰暗面,可背後的祕密之具體內容究竟是什麼,自己不是神仙,也不懂得像某些高明的修真者那樣會卜筮占卦,說不出哪怕一丁點兒答案。

    “如果非要強行猜測的話,聽悉齊國公的野心,就是被他的夫人在邊上動輒煽風點火鼓動起來的,搞不好她來這裏,也是爲了齊國公問鼎江山社稷的事。”連綺山說到這裏,滿臉憂色,“人間多年來歷經無數坎坷折騰,上要奉承天界神族,下要應對幽冥鬼族,中間還得時時刻刻提防魔族和妖族的騷擾,已經是不甚安寧了,如果再鬧起內亂,一番折騰下來,真不知道以後三界天地之間,是否還有我人族繁衍昌盛的立足之地。”

    東宮屛年紀小,向來不關心所謂國家和民族大事,以往父親東宮山峯和陳伯偶爾閒聊其類似內容,他打個哈欠懶洋洋就忽略過去,從不往心上走。現在,聽連綺山長吁短嘆,心裏竟然泛起一陣淺淺的焦慮和不安。

    連綺山說到這裏,忽然微微一笑,說:“哎呀,都是沒有足夠證據支撐之事,我啊,胡亂猜測而已,口沒遮攔的,三弟你當笑話聽聽行了。”

    兩人正說着話,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東宮屛打趣說今晚好熱鬧,牢房外面的人絕大部分睡眠正酣,唯獨這牢房時不時被人過來走上幾圈。

    連綺山苦笑不語,心想如今面臨極大的困境,自己心胸惴惴,反觀三弟東宮屛,依舊一副從容淡然的模樣,雖然他年紀小,纔是大丈夫。轉念一想,三弟窺破了孫高財和鐘王妃中間的會面,說起目前處境的危險程度,絲毫不比自己輕,他心裏未必不害怕,只是心理素質好,更懂得掩飾而已,單單這一點也比自己這個秀才強多了。

    連綺山胡思亂想,看着東宮屛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心裏跟着生出幾分豪氣,忖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我命中確實有這麼一劫,還得好好向三弟學習,別操沒用的心,隨他去吧。”

    腳步聲到了牢房門外停下,傳來老衙役的聲音:“喲,小紅你什麼時候有空想起來我這裏坐坐了”接着傳來紅花梨的聲音:“自從上次贏了前輩幾個小錢,看前輩總是怏怏不樂的樣子,還不肯接受我的退款,我心裏實在惶恐,惦記着你這裏的好茶好水,就是不敢過來。”

    “喲,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得好好批評你,你是太高估你自己的能耐,太低估我這老漢的胸襟。得了,以後你想來我這裏喝茶,我隨時歡迎,先給你把門打開,你是奉了孫大人的命令,來審問犯人的吧”

    “前輩就是目光敏銳,一猜一個準。是啊,我本來奉了命令來這裏開導法師,心裏正愁不知道怎麼辦,湊巧剛纔聽到舍妹說抓了法師的同夥,所以心裏有了主意,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順利完成州官大人交辦的任務。”

    東宮屛低聲說:“二哥,這個紅花梨接受孫高財命令的時候,表現得挺積極主動的,想不到他一再在外面逛蕩拖延,現在纔來。”

    “我聽他語氣,心裏按着一面明鏡,明白着呢。這個紅衙役是準備用你來脅迫我就範了。”連綺山微微一笑,“如果真是這樣,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都被抓了,先前想好的萬一策略,其實已經沒用了吧”

    東宮屛揉揉鼻子,表情無奈。

    門被拉開,紅花梨走了進來。連綺山第一眼就看見了他帽子上的大紅花,微微錯愕,轉而對旁邊的東宮屛小聲嘀咕,說男性頭戴紅花,若非真風流人士,那就絕對是不正經的流氓。他的聲音雖然低,還是被紅花梨聽得清清楚楚。

    紅花梨不以爲然,大大方方說:“白天州官大人審訊不,應該說是勸說法師的時候,我不在現場,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看來彼此印象深刻。”

    連綺山愣了愣:“你戴着紅花,說你給我留下深刻印象,那是不錯的。問題是,我一介囚徒,怎麼會給你堂堂衙役大人留下深刻印象”

    “我戴紅花,被人看着醒目,那是依託外表的打扮。連法師不同,舉手投足之間,儒雅氣息十分濃重,和以往被關在這裏的犯人有着天壤之別,所以讓我一眼看來,果然印象鮮明。”

    連綺山點點頭,咕噥句原來如此。

    紅花梨看看東宮屛,咦了一聲:“我來看看新犯人啊,年紀不大嘛。喲,認出你了,你就是先前站在府衙門前翻來覆去不停打量我們大門的那位小兄弟啊。我明白了,你那時候存心在周圍打眼,想要渾水摸魚,找機會混入州官府衙。”

    東宮屛哈哈一笑,不說話。

    紅花梨豎起大拇指:“你果然有本事有膽色,難怪說自古英雄出少年。不過可惜啊,我紅衙役要對不起小兄弟你了。你懂得,我別無計較,只能用你來脅迫這位始終不肯就範的連法師。”頓了頓,咳嗽一聲,“如此作爲雖然不夠光明正大,可也是擺在堂面上說明話。”

    東宮屛和連綺山面面相覷,覺得眼前這位頭戴大紅花的紅花梨,果然是爽快性情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霸百斬,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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