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霸百斬 >四十八、喫我的舌頭嗎
    連綺山走過來,學着東宮屏的模樣趴在地上,果然聽見地下發出一陣陣轟轟響聲。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正驚疑不定,那聲音忽然停止了。

    兩人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響動從地下傳來,接着地面下陷,泛起一陣灰塵。灰塵過後,地面露出一個洞口。一隻手從地洞裏面伸了出來,一根手指像蚯蚓般對着東宮屏和連綺山點了點,好像是示意他們過來。

    此手伸出來的時候,恰好東宮屏和連綺山準備往前探看,實在突然,所以都禁不住嚇了一大跳。東宮屏向來膽子比較大,嚇到以後,不驚反喜,旁邊的連綺山卻是沒這麼從容,長長噓口氣,伸手輕輕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的乖乖,嚇死我了。老子一顆心跳得厲害。”轉而看看東宮屏,小聲問:“三弟,這是怎麼回事”

    地洞裏面的那隻手依舊高高舉起,比劃着手勢,本人依舊把頭藏在地洞裏面,就是不露面。

    “這是讓我們跟他走。”東宮屏笑着說,撩起衣襬,看樣子準備跳下去。那隻手立刻縮了回去,看樣子下面的人準備往邊上躲避,給東宮屏留出一個跳躍的空間。

    連綺山愣了愣:“也不知道下面究竟藏着什麼,我們就這麼下去啊”

    東宮屏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說;“二哥,我們現在算是孫高財的眼中釘了,留在這裏,只有死路,沒有活路。”手指地洞,“甭管下面的人是敵是友,或或者說是人是怪總之,我們跟過去,好歹還有一線生的機會吧”說完話,果真跳了下去。

    連綺山拍拍胸脯,說:“好,三弟你豪氣如虹,大有絢爛之姿,我比不過你,卻也不可多遑讓哉。”跟着跳下去。

    地道前方,一個人微微躬着腰等候兩人,看見他們過來,低聲說:“地道不夠寬闊,提醒你們得彎着行走,否則容易磕碰。還有啊,這是簡易工程,腳下磕磕絆絆的地方多得是,多留神些,否則容易摔跤。”

    聽了這聲音,東宮屏和連綺山面面相覷,異口同聲說;“原來是你啊。”

    那人嘻嘻一笑,掏出火摺子映照出自己的臉,說:“沒錯啊,你們萬萬沒想到吧,會是我紅花梨冒着大危險來救你們的性命。“東宮屏還想說什麼,紅花梨擺擺手,說:“這裏可不是聊天的地方,趕緊走,這地道修建得不夠機巧,地洞口只要打開了,就沒辦法合上,上面的人很快就會發現的。”他語氣有些急促,聽起來十分緊張。

    東宮屏和連綺山聽了,都不敢怠慢,低着頭貓着腰緊緊跟在他的背後。雖然紅花梨已經提醒過他們,這條地道非常不好走,因爲照明條件相當有限,所以東宮屏和連綺山還是摔了好幾個踉蹌。疼歸疼,不過想起好歹能夠逃出那個讓人憋屈的牢房,兩人心裏還是挺開心的,疼痛感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這麼走了不知多久,左繞右轉,終於來到了地面。等爬出去,發現是一片樹林,天上的月光傾照而下,把三個人的聲音拉得除了又長又細外,還歪歪扭扭的。

    連綺山如釋重負,發出一聲長長感慨。

    東宮屏笑着說:“二哥,好容易逃出來了,你不誦詩抒懷,好好發泄一下情緒”“死裏逃生,心裏太高興,此時此刻,腦中一片空白,哪裏還能輕輕鬆鬆賦詩一首啊”連綺山拍打身上灰塵,“本來我對密室地道什麼的從無恐懼感,但自從坐了那陰婚鬼轎,就罷了,罷了,不提也罷,現在逃脫樊籠,可見天月空雲,我心情大好。”

    紅花梨愣了愣,問:“連法師不,不,你其實確實不是法師,只是一名秀才吧連秀才你說坐過什麼陰婚鬼轎,什麼意思啊”

    連綺山連連擺手,搖頭說:“奇恥大辱,提之羞不堪言,不提也罷。”東宮屏笑着說:“我二哥的人生經歷比較跌宕豐富,所以呢,他決定人生方向從此只向前看,過去不愉快的事情,就讓它們隨風而逝,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接着看看周圍,“我們是出城了嗎”

    “理解,理解,誰沒有些不開心的往事呢我也是如此。但我的觀念和連秀才不同,甭管以往發生了什麼,歷史就是歷史,記憶就是記憶,一定要勇於面對,才能汲取經驗教訓,讓以後的人生道路走得更加坦蕩。”紅花梨侃侃而談,態度從容。

    這一席話說出來,連綺山和東宮屏大爲喫驚,不是幻覺,他們確實感到這個看似窩囊只懂諂媚的紅衙役氣勢確實不同了。

    連綺山抱拳說:“有道理,受教了。”轉而不覺看看周圍,重複剛纔東宮屏的問題:“我們不在城裏了嗎通過地道出城了”

    紅花梨說:“這裏可不是什麼城外。我一個人挖地道,本來十分辛苦,能刨土刨坑挖到這裏已經相當不容易,怎麼可能有力氣有時間挖到城外這裏是城中的一片荒蕪土地,因爲傳說風水不好,周圍的人慢慢搬空。房屋坍塌得多,沒人修理,長出樹木野草,看起來像是城外。”

    東宮屏和連綺山大喫一驚,如果紅花梨說的都是實話,那麼他能挖這麼一條地道,實在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不過兩人也感到納悶,什麼人會平白無故花費這麼大的氣力和時間,在長潁川府衙牢房裏面,挖一條通道通往牢房外呢

    兩人正要詢問緣由,外面傳來一聲冷笑:“哥哥,你是帶着犯人逃到了這裏吧不用躲躲藏藏了,我知道你們在這裏。”正是女衙役紅花雨的聲音。紅花梨頓時呆住了。

    連綺山低聲問:“怎麼辦”紅花梨一時也沒個主意,兩人竟然把目光投向東宮屏。東宮屏嘆息一聲,說:“既然都被人家找到這裏了,在一位女子跟前躲躲藏藏,顯得我們特別不男人。出去吧,還是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竟然帶頭第一個走出去。

    紅花梨和連綺山無奈跟在他的後面。東宮屏來到前面一片空地處,那裏的房屋正如紅花梨所說,連綿一片都已經荒蕪坍塌,有的沒了頂,有的沒了牆,有的窗戶斜耷拉在牆壁上,有的門楣空蕩蕩,門扇懶洋洋趴在磚塊瓦礫。

    紅花雨手裏提着一盞燈籠,身穿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背上插着一柄長劍,目光炯炯凝視着眼前的三人。

    紅花梨咳嗽一聲,說:“小妹,你怎麼會找到這裏的”

    “大哥,你的祕密我有什麼不知道你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挖掘這條地道,所謂百密必有一疏,總會露出馬腳。”紅花雨冷冷說。

    紅花梨不解,問:“我是三年前開始挖掘地道的,這個時間段你是怎麼摸清楚的,三年前,你還在外面學藝呢”

    “不瞞你說,學藝很辛苦,我也曾經吃不了苦悄悄逃了回來。只是那時候到了家門口,又有些猶豫了,所以只在附近轉悠。”紅花雨語氣有些幽怨,“當時是深夜,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所以爬到鼓樓上的小棚休息,那裏居高臨下,恰好看見哥哥你拎着鐵鍬走出來。”紅花梨露出恍然的表情。

    東宮屏拍掌說:“好巧。”

    “沒錯,是好巧。”紅花雨斜睨一眼東宮屏,目光挪回紅花梨,“那時候,我悄悄跟着你,就知道了你的祕密。”紅花梨苦笑着對旁邊的連綺山說:“連秀才,這叫什麼來着,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東宮屏問紅花梨:“你妹妹以前在外面學藝啊師從何人學的是武功還是修真術”紅花梨不及說話,紅花雨已經杏目圓瞪,不滿地說:“我的事情,不關你的事。”

    東宮屏不以爲然,故意說:“你這麼隱諱自己的學藝經歷,無非是以下幾個原因:第一,師父要麼不出名要麼是壞蛋,說出來怕丟了自己的臉;第二,要麼是自己不爭氣要麼是覺得自己其實挺爭氣但沒達到師尊的期望,所以怕說出來丟了你師父的臉。”

    “放肆,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割下你的舌頭”紅花雨氣得拔出背上的長劍,遙遙指向東宮屏,“你想知道本姑娘的來歷,好啊,告訴你,我就是惡魔,割了你的舌頭當下酒菜正好。”

    東宮屏搖頭晃腦,說:“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割了我的舌頭喫,不就意味着你的舌頭會快快樂樂和我的舌頭攪成一團嗎那就和深度親嘴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絕對不妥。”

    紅花雨沒想到他會如此解讀自己的一句脅迫話,頓時羞臊得無地自容,跺了跺腳,手中長劍依舊指着東宮屏,眼睛盯着哥哥紅花梨,抱怨說:“哥哥,你看看你救的都是什麼人簡直就是流氓。”

    東宮屏嘴角露出幾分壞笑,說:“這個話題是你挑起的,不怪我。”紅花梨苦笑着說:“小妹,他這話不錯啊,你爲什麼要喫他的舌頭呢”

    紅花雨羞怒相交,二話不說,一劍刺向東宮屏。連綺山急叫三弟小心

    東宮屏叫了一聲“果然要殺我喫我的舌頭啊,來吧”,閉目等死,同時伸出舌頭在脣外抖抖搭搭。紅花雨沒真想殺他,不過拔劍嚇唬嚇唬這個“小流氓”而已,看他不僅不躲閃,反而做出如此調侃模樣,氣得撤了劍,輕啐:“呸,厚臉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霸百斬,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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